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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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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身形一顿,果然停了下来。

对此我颇为满意,拍了拍手上沾的靴子底的灰尘,便驾着卷云朝他驶了过去。

待看清此人面貌时,我一愣;

咦?

这不是那日于廖落河无故激水将我淋湿之人吗?!!

心下尚且有些惴惴,结合今日与上次在廖落河旁他一副过激的举动,难不成我真的何时得罪过此人?

认真思索了一番,以他这副样貌,莫不是何时被我调戏过?!!

脑中突然浮现出我一副风流形状,恣意轻薄良家少年..........

早些年,我与蜜儿时常在外四处厮混。

记得那时我俩儿刚学会变化之术,便时常幻为男儿身四处调戏一众世家的小姐,至于这男子,,

我瞬间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吞了吞口水。

莫不是我真干过调戏良家少男这勾当,于是看向他时,不免带了一丝心虚。

只见他如墨剑眉微微皱起,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精光迸射的晲视着我,这样被人俯视顿时让我觉着十分没有气魄。

于是我踮起脚尖,伸直脖子,方才堪堪勉强能够与他平视。

他身量整整高出我半个人,因为离的近,入眼处便是其一角暗绣云纹的青色袍裾。

空气一度凝固了几分,所谓敌不动,我不动,气势不能丢,同时于内心思考着该用何种语气对他规劝一番。

正在半愣神之际,迎面而来的一物正正砸在我的额头上,揉着吃疼的脑门低头一看,正乃我扔出去的靴子。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虽说他是用砸的,但也殊途同归,是可忍,孰还不可忍呢!!!

我怒气填胸的瞪着他。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只觉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有一丝狡黠一闪即逝。

而后其修长白皙的手指抚抚衣袖,便作势要走。

若是此番他就这样走了,那我岂不是属实没面子,以后还怎么在灵界混,想到这;便条件反射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袍。

他一颤,侧首冷面将我一瞥:“撒手!”

声音清冷又低沉,无形之中竟然透着一股奇怪的压抑,如亘古磅礴般摄人。我不禁一个哆嗦,连忙松开手中的衣袍,随即马上被自己的举动给吃了一惊。

开什么玩笑!?本公主何时在外人面前这么怯懦过了?!!一定是错觉,绝对的错觉!!

龟夫子常教导我,不可恃强凌弱,还有一句俗语叫什么来着?

哦!叫‘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虽不是君子,但好歹也算半个君子,既然不动手,那便动口。

蜜儿说过,话语亦能伤人,有时甚至比武力更甚。

我结合在龟夫子府中翻到的人间话折子,从上面各路强抢民女的恶霸、对着妇女耍流氓的花花公子中选了一个颇符合我意的,

斟酌酝酿了一番,气定神闲悠悠朝他开口:

“好一个道貌岸然,斯文败类的衣冠禽兽!”

只见他身形一顿,皓月般的眼睛微眯,突兀对我一笑,嘴角笑窝浅浅一旋,荡漾开来,

“道貌岸然,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我被那笑纹照得恍了好一会儿神。

没达到预期之效,我很是伤怀,莫不是用错词了?

不对啊!那话折子上都是那样写的呀,人没出错,那出错的便是剧情了。

正在愣神之际,他蹙眉笑得益发深,竟伺机一把将我揽了过去。

我整个人栽到他怀里,脸猝不及防的磕到其胸口,鼻息间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似丁香,又似隐梅。

脚下的云急速向下驶去,我的心脏险些蹦跶出来,只得一手攥着他的袖子,

只听得耳边簌簌的风声,莫不是我的话奏效了,并触碰了他哪跟敏感的神经,此刻他恼羞成怒,想要对我痛下杀手。

正当冥想之际,我感到腰间一松。

睁眼间;我与他已身处一处曲径通幽之处。

按照那话折子上的剧情,接下来他要……

心里咯噔一下,紧张的隆了隆衣服,警惕盯着他。

他饶有兴趣瞧着我隆衣服的手,眼中带了一丝不屑,我顺着他不屑的目光瞟了瞟我那干瘪的胸口。

顿时腾起一股怒火,嘲笑,赤裸裸的嘲笑!!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观此人气息沉稳,以多年的经验来看,此人修为定然不在我之下,若是真动起手来,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既如此,那便;

“道貌岸然,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我又重复了一遍方才之言,并得意洋洋的看着他,想着若是一会儿打不过就赶紧捏个隐身决溜之大吉。

这下他的一张脸果然变了颜色,眼里带了一丝蕴意朝我开口:

“那魄龟便是如此教出你这般人才的!”

破龟?

疑惑了一番,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破龟便是龟夫子,虽说他夸我是人才,但此番口头贿赂于我是行不通的,随即清了清嗓子故作正经提点他:

“龟夫子乃尊主恩师,尚容不得道友此般妄言!”

说完我眼风凌厉的扫过他。

他突然展颜一笑,比那百花盛开还绚丽,冽艳致极。

我怔了怔,不禁感叹早些年若是能变化成此样貌,当初耍流氓我也不至于输给蜜儿。

反应回来时,他竟到了身后,轻拍了一下我的中天穴。

我竟感到了满满压迫感,甚至都没有一丝返还的余地,想来我与蜜儿这艺学的也属实久了些,竟不知灵界何时多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

紧接着,我眼中的天与地反了过来,这厮竟将我给倒挂在一棵歪脖子树上!

我斜眼上瞟着他,他一改方才的笑态,面上陈现出一副清高傲岸。

似乎这才是其真面目,只见他慢条斯理摆弄着一丝墨发,嘴角酝出一丝淡淡的弧度;

“我若不坐实,怎能对得住你一番妄评。”清冷又低沉的声音自他口中传来。

随后,他调笑着瞥了我一眼,伸手招来一朵七彩祥云,眼看便要踏云而去。

估摸了下,这中天穴三个时辰方可解,三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我眼珠一转,俗话说;能屈能伸,于是马上做出一副泪凝于眼,悔恨万分的模样朝他开口道:

“道友请留步,适才的话我收回。我已做了自省,瞧道友这样貌,这身形,分明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容月貌!”

不知此言又触碰到他哪跟敏感的神经,只见他僵在了原地,随即一甩衣袖愤然离去。

自省我的言语并无不妥之处,书里不就是这般称赞长得好的人嘛!这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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