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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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状师你能够帮奴家已经是奴家的福气了，奴家……咳咳……是奴家命贱罢了！庄凤娘她毕竟是生意人，昔日奴家好歹有一些价值，现在保不齐会给百梦楼带来灭顶之灾，她这样做，情有可原……”
皎月娇滴滴的，就算在虚弱的情况下，她的美也扣人心弦，温柔地让人心疼。
“好姑娘，你太心善了，她那么利用你毒害你，你还这样为她说话！”左溱摇着头，将透风的窗户关上，叹息一声。
尹争争看着这位美人灯笼，也是长叹一口气，“你一个弱女子，怎么从她们的魔爪中逃出来的？”
“百梦楼里不待见奴家的人委实不计其数，但终有几人还是……还是怜惜奴家的……昨日若不是遇到那位大人，想必也是凶多吉少！”
细节处皎月不愿意透露，尹争争知道她也是在保护他人。
“皎月姑娘，你现在好点了吗？我这样和你说话，你累不累？”
“尹状师，奴家睡了好久好久才起来，现在精神很好，此处鸟语花香，奴家这些年好久没有这么的怯意和安详了，你们尽管问就是。”
屋子里的人将目光都递给了满星河，只要他在，他就是主心骨，满星河轻咳一声，“皎月姑娘，有礼了，我是争争的兄长。本来皎月姑娘逢此变故，理应让你多加休息，但争争既然承了你的案子，那就耽误不得分毫。”
“满公子您但说无妨！”
见满星河眉梢微抬，似乎对皎月为何认识他为惊异，皎月笑了笑，“满公子名满天下，这迹城不知多少闺阁女子有你的画像，我们百梦楼的姑娘们也是藏了不少呢！”
廖青衫别有深意地点了点头，吃笑几声。
“哦，我竟不知道满公子这么受欢迎……”瞥了一眼一直满星河，尹争争话中有话。
皎月也感受到了这空气中的拈酸之味，眼珠子转了转。
满星河这次将手握成卷猛咳几声，些许心虚，“先告诉皎月姑娘两件事一个结论。第一件事，今日骄阳公主大闹了一场我们衙门，据我拙见，骄阳公主对此事，应该是不知情的。第二，今日百梦楼大火，若不是小国舅带着兵马救火，估计死伤惨重，这场火是天灾还是人为，尚不可知。最后一个结论，皎月姑娘，你现在的处境，很不好。”
满星河三两拨千金说完，皎月只是沉默一瞬，缓缓启唇，“谢满公子告知，其实皎月心中早有预设，与天家作对，意味着什么，等待皎月的又是什么……”
她的眸子里有千丝万缕的愁绪，但最后又化为了点点如繁星般的坚毅。“就算困难重重，就算粉身碎骨，皎月也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她强忍着泪水，无奈眼圈还是红红的。
“皎月堵上这条性命，只想求一个说法，就算死，也死得明白！”
一直玩弄着茶水盖的廖青衫很是佩服地瞧着眼前的女子，“昨日只听尹师妹言语尚且留疑，这番听了姑娘的言辞，更坚定与尹师妹一起为姑娘讨回公道！”
“皎月姑娘，这位是我们的大师兄，廖青衫，别看他瘦弱斯文，他可是我们令院的活字典，说句大话，很多这迹城的断案老吏都没他脑子里的案子多案子全！他经手的案子，常常打着打着就让府衙大人整无语了，实在是没地方可以插话！”
尹争争介绍着，皎月很有礼貌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因为尹争争队伍里的佼佼者甚多而眉心舒展。
“皎月姑娘，我们此次来，还想让你细细回忆，三月三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左溱将唯一的柴门关上后，面色严峻。
尹争争坐在床沿上，拉着皎月那双洁白无瑕的手，拍了拍，“皎月姑娘，我知道让你回忆这些会让你很难受，但皎月姑娘，青衫师兄和星河哥昨天晚上分析了一夜，关于女子奸污之案从来是最难打的，若不是主犯自动承认，只能从物证人证，甚至要花心思去让府衙大人相信你是受害者，我这样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
皎月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奴家会配合的，奴家见各位状师古道热肠，才知道奴家是真得不幸中的万幸。你们想问什么，想知道什么，奴家都会事无巨细地告知诸位……”
“皎月姑娘你不介意我写下来吧？”廖青衫伸长手问了一句，皎月自然是同意的。
“三月三，在迹国本就是上巳节，这一天奴家休息，可晚上的时候，庄妈妈拦住了奴家，说船上的贵客点名要奴家去献舞……”
……
尹争争四个人和皎月告别后，已经夕阳西下了。
这个村落也就是迹城郊区，四个人倒也怯意，迎着晚霞一起回城。
“满兄，你看，从刚刚皎月姑娘的陈述中，有一位证人是可以为……”
“廖青衫！”左溱瞪了他一眼，大步上前就拧了他一把，“疼疼疼，姑奶奶，你干嘛？”
“皎月现在已经是公主驸马的眼中钉了，百梦楼走水之事难道不引以为戒？”左溱压低声。
“你的意思是……”廖青衫后知后觉后立即将自己记录下的证词都揣入怀中，不放心地还拍打了几下，左右瞧了一眼，“不会……不会有人跟踪我们吧？”
左溱嘴中叼着树叶，冷哼一声，“这可难说！”
“那皎月姑娘岂不是……”
“放心吧，青衫兄，这个村落既然是小国舅安排老弱妇孺之地，那就没有人敢就此造次！你别看那只是个简单的柴房，那可是整个迹城，皎月姑娘呆得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皎月姑娘不自动离开，没有人再敢把她怎么样！”
尹争争正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听着这话委实觉得奇怪，“可那冰山国舅不也是公主的亲戚吗？怎么，突然帮里不帮亲了？”
满星河似乎有迟疑了一下，“国舅爷做事向来如此，再说，青枫大人今日可半句话都没有提皎月姑娘的名字和身世，那证明他们收留的不过是个被追杀的弱女子，打得是不知情的太极拳……”
“我就说嘛，这个云大人，委实狡猾！不过，的确帮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