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痴也是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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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雾水的众人只得将视线转向一旁的李大凡，就是柳栋也不例外。
心累加脑阔疼的李大凡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最后也只能是干巴巴地复述了下事情的经过，至于其中人物的心理历程，还是留给大家自己思考吧。
听完李大凡的叙述之后，柳平平同学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开口就是一句：“哪路活脱。”
李大凡直接瞪了眼，你听懂了？你居然听懂了？我自己都没听懂我在讲什么啊。
裘星托着腮帮子打了个老大的哈欠，“简单点讲，就是对面便利店的老板也是个厨师，然后他认为咱们餐厅厨师的水平不高，苍生听了很生气，就拉着苍岚要跟他决斗，对吧？”
“不是挺好玩的嘛。”姜卿卿笑脸盈盈地说道：“难得一次见到苍生这么生气呢。”
“好像是哦。”裘星道：“我来餐厅这么久了，也没见那家伙真的生气过，这一次恐怕还是第一次呢，都说白痴烦恼少，原来白痴也是会生气的啊。”
李大凡：“……”
心中那抹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哎。”柳栋长叹一口气，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明显是打算撤退了，“让他们自己闹腾去吧，别影响餐厅的正常经营就行，对了，卿卿，跟他们说一下，比赛所用食材、调料等等，所有的花费都从他们俩人的工资里扣。”
姜卿卿笑靥如花，“好的。”
直到柳栋离开视线范畴，几人这才开始吐槽。
裘星：“店长还是一如既往的抠呢，苍生苍岚这个料理决斗对咱们餐厅也是有一定的好处的吧。”
“别想了，咱们店长根本不关心这个，他关心的只有眼前的钱，未来的钱他会在未来再关心。”何语婷一语道破天机，旋即转头看向一旁的柳平平，“平平，你叔以前就这么抠吗？”
柳平平面无表情，“每次过年他都只给我一枚硬币，美其名曰一元压岁，然后他都这个年纪了，每年还会跟我奶奶要压岁钱，你说呢？”
“……”何语婷：“很好，店长不愧是店长，重新刷新了我对抠这个字的认知。”
就在众人聊着‘抠’的话题的时候，一旁面色古怪的李大凡总算想到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对啊，自己刚刚分明把雷鹤是旧邪神军的大统领，邪神的亲信，想要收自己为徒的事情都说了啊，为什么大家只关心苍生大哥的决斗呢？现在更是聊起店长有多抠了？
就没有人关心真正重要的事情吗？自己啥时候从主角变成配角了？
“好了好了。”聊了片刻之后，姜卿卿开始招呼众人继续工作，“都快十点半了，都准备起来吧，语婷跟平平今天没有上课，你们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偷懒啊，快快快，动起来动起来，等会儿就有客人来了。”
众人开始各回岗位各做准备，唯有李大凡还站在风中凌乱。
依旧没有一个人过问他的事情。
我现在连存在感都这么低了吗？明明马上就要被天宫教廷处死了，就不能多给我一点关注跟关心吗？
当然了，这也只是想想，说实话李大凡也挺在意这个所谓的厨艺决斗的。
他本以为顾苍岚会毫不犹豫地拒绝，谁曾想之后经本人之口确认，顾苍岚居然是毫不犹豫地同意的。
没曾想一直以来以沉稳为主风格的苍岚大哥在这件事上也会燃起所谓的好胜欲，看来厨艺真的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坚持呢，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份坚持，恐怕就只有两人自己清楚了。
时间飞逝，眨眼间，一天的工作又将落下帷幕。
时间指向晚上的九点整，帮何语婷揉好明早要用的面团，就当李大凡准备回房洗漱歇息的时候，大厅方向忽的传来裘愿的呼唤，“大，大凡，有人找你。”
不愧是裘愿姐，正常说话都有很大的概率结巴。
当李大凡来到大厅见到那人之后，登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来的人是胡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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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那晚过后他第一次见到胡苗苗，至于甄强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说实话按道理讲应该是他去探望俩人的，毕竟俩人都是因为他卷进这件事的。
奈何他就是鼓不起勇气，面对着于自己有恩，而又不得不与其划清界限的对象，李大凡不清楚该摆出何种姿态才好。
奇怪的是面对何语婷的时候没有这种纠结的心态。
看着坐在大厅内悠闲地喝着茶的胡苗苗，李大凡有些踌躇不前。
还是龙十一路过他身边的时候轻咳了一声，朗声道：“哎，大凡，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胡苗苗即刻朝这边投来视线。
李大凡额上冷汗登时就下来了，没好气地白了龙十一一眼过后，迈步走向胡苗苗，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胡苗苗同学，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有空来这里啊？”
胡苗苗眨了眨眼睛，“就是因为没有空，所以我才这么晚过来的啊。”
“哦，对对对。”已经有些慌不择言的李大凡选择用尬笑缓解自己的尴尬，“那个，我这俩天有点忙，都抽不出空去拜访你们，甄强他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里躺着呢。”胡苗苗道：“被抑制装置抽空了体力，医生说为了确保不会留下后遗症，让他住院观察一周，听说他几次想溜出来都被发现抓了回去，那个医院貌似是专门针对特异者设立的，”
李大凡微微汗颜，“这样啊，下次有空我去探望一下吧。”
“没事啦，其实他根本没有受伤，出了院自己会来找你的。”胡苗苗道：“我们都理解，你现在被天宫教廷的逮捕令困扰着，所以，我今晚过来，就是为了提出一个提案。”
李大凡愣了一愣，愣神过后，脸色逐渐变的冰冷下来，“什么提案？”
“我爸妈可以帮你争取到一个加入天宫教廷的机会。”胡苗苗面带微笑循循善诱，“虽然是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但好歹也是天宫教廷的一份子，而且主要你加入了天宫教廷，最高审判团就可判定你戴罪立功，即刻收回对你发出的逮捕令。”
李大凡听完，沉默不语。
胡苗苗还以为他是因为过于高兴所以一时说不出话来，当即笑脸盈盈地站起身来，“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时间紧迫，跟大伙告个别吧。”
“胡苗苗同学。”此时，李大凡终于开口了，“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胡苗苗脸上的笑容骤然一僵，“什么？”
“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是英雄，无法成为你的伙伴，我只是一个怪物罢了。”李大凡的目光很是冰冷，“关心你们完全是出于道义以及内心那一丁点会儿愧疚感，并不代表我跟你们是一路人，我被天宫教廷判处死刑这件事，跟你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大凡，话不是这么说的。”胡苗苗眉头紧锁，再也不复先前的镇定，“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你完全没有必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我已经在绝路上了，而且，这条路只有前进，没有后退。”李大凡说到此处，严肃的神情逐渐转变为病态的笑容，“你可知，那晚过后直到今日，这短短的四天内我一共杀了多少人吗？”
胡苗苗呆了一呆，小脸登时一片惨白，踉跄后退数步，看着李大凡的眼神都在颤抖，“你，你又杀人了？”
“是啊。”李大凡一脸陶醉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那晚过后我就意识到了，杀人原来是一件这么畅快淋漓的事情，这段时间天宫教廷的事可把我烦死了，闲来无事就外出杀几个人舒缓一下心情喽，效果拔群啊。”
“你，你……”胡苗苗抬起颤抖的纤纤细指指着李大凡，你了个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李大凡冷笑一声，“你若是执意想帮我加入天宫教廷的话，我也没有意见，活着才能享受更多的乐趣，你说是吧？”
胡苗苗放下右手，缓缓攥成拳头，脸上的惊慌与不解消失了，徒留下令人望而生怯的严肃，“我明白了，今天晚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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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没来过。”
李大凡疑惑歪头，“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提议挺好的啊。”
“什么都不要说了！”胡苗苗大吼一声，眼中满是沉痛，“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是我看走眼了，看在以前善良的大凡的份上，今天放过你，下次见面，你我就是敌人了！我会毫不留情地制裁你！做好觉悟吧！”
说完，胡苗苗就气冲冲地离开了。
殊不知，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李大凡脸上的神情瞬间变的如往常一般平静，眉宇间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小忧愁，“没有下次见面了，白痴。”
甩了甩脑袋，将多余的思绪抛之脑后，李大凡正打算忘记一切烦恼回房洗漱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一觉，转身就看到走廊拐角处一堆熟悉的身影。
嘴角微抽，李大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大家伙，都在啊。”
“大凡，演技不错啊。”顾苍生第一个走了出来，“我很欣赏你这种为了保护他人甘愿牺牲自己的精神，希望未来有一天我身陷危险的时候，你也能这么对我。”
李大凡：“……”
龙十一直接气呼呼地冲了过来，那怒火燃烧的程度，似乎还要在之前的胡苗苗之上，但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在气什么。
只见龙十一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李大凡身前，双手抓住李大凡的肩膀，疯狂地摇晃后者的身体，“大凡啊大凡！你这是暴殄天物你知不知道啊！”
被晃的有些头晕的李大凡仍是一头雾水，“暴殄天物？我怎么暴殄天物了？”
“你别给我在这假正经！”龙十一同志大声怒吼，“刚刚那个女生虽说年龄不大，但是身材绝对可以啊！你居然把她推走了？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别告诉我你没想过跟她好好发展然后占点便宜，你肯定想过！别装了！没有一个男人比我更懂男人！”
“……”李大凡：“龙大哥，你跟女孩子好好发展的前提就是能从对方那里占便宜吗？”
“那肯定啊。”龙十一的回答几乎没有迟疑，“没有便宜可占，发展什么？吃饱了撑的啊。”
“好了，你可以滚了。”漫步而来的裘星直接一记右鞭腿将龙十一抽飞了出去，“别用你那扭曲的思想教坏大凡好嘛，他是咱们餐厅唯一一个思想正常的男性了。”
“嗯？”顾苍生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我不正常吗？岚岚不正常吗？”
端着平板的柳平平亦是一脸无辜，“我才刚来没几天啊，什么时候也被列入不正常的行列了？”
裘星闻言，率先将嫌弃的视线投向顾苍生，“苍生就不用说了，跟龙十一半斤八两。”
顾苍生底气十足，“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龙十一：“我靠，你现在是在侮辱我了。”
裘星根本懒得理这俩人，眺目看向还在厨房内收拾的顾苍岚，立马做小迷妹状，“苍岚大哥就更不用说了，这么帅气这么体贴这么温柔的男人上哪都找不到啊，苍岚大哥在我心里已经不是人了，他是神。”
顾苍生and龙十一：“……”
顾苍生：“别想了，岚岚是我的。”
龙十一：“我现在就去告诉苍岚哥，说裘星喜欢你。”
嘭！！！
作死的龙十一再次被裘愿踹飞了出去。
“那个，裘星姐。”柳平平同学一脸期待，“也评价评价我呗。”
“你有什么好评价的，我又没说错。”裘星笑盈盈地说道：“你连人都不是，更何况正常人呢。”
此言一出，全场唯有三人收到了惊吓。
一个是李大凡，一个是柳平平本人，还有一个……是顾苍生。
“纳尼？”震惊的顾苍生直接蹦起来将近一米高，随后一溜烟躲到龙十一身后，浑身瑟瑟发抖，“平平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的话，我不就不跟你走这么近了吗？”
龙十一对此嗤之以鼻，“你装你妹呢，你虽然是咱们餐厅唯一的普通人，但是你见过的非人类不比我们少，好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