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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6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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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榕很失望。长久以来她对廖文远都是很期待的,期待他能给自己一个美好的未来。哪怕只是一个空头的承诺也好啊。可他,难道要逼他一下才成?月榕在冷清的人行道上寂寞的走着。老泰钓鱼去了,想着家里没人,月榕一进家门眼泪就流了出来。她呜呜咽咽的一边脱外套一边抽噎着。

“你哭什么?”老泰突然从卫生间里探出头问到。

“啊?你怎么在这里啊?”月榕很吃惊。眼泪含在眼里不知道该不该掉下来。

“这是我的家我不在这里在哪里啊?你又怎么啦?为什么哭啊?”

“呃,呃,我--我,我觉的生活艰难过的很心酸。”月榕把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出来。哭也得有个哭的理由啊。月榕的眼泪是因为廖文远的冷漠而流的,但这个理由她是不能跟老泰说的,只能烂到自己的肚子里去。

“呵都是吃饱了撑的!真正生活艰难的哪有时间掉眼泪。我看你就是闲的,整天无病呻吟。”老泰不屑的说到,他擦干手打开电视机。

“你今天不是说去钓鱼的吗?怎么没去?”月榕问到。她内心强大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嗨,别提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老郭了,他现在对我爱理不理的像欠了他的钱似的,我俩早就约好一起去的临到头了他却说不想去了。唉!”老泰窝在沙发上抱怨到。他起了大早去叫老郭钓鱼,不想老郭连面都不见,就气呼呼的回了个电话说往后不想钓鱼了就挂掉了。无缘无故的受了气老泰也没了兴致索性就回来了,刚上完厕所就听见月榕在门口唧唧歪歪的哭。

“老郭?郭定安啊?”月榕心里一紧。郭定安不就是那个发照片的老郭么?

“是呀,就是他呀。怎么啦?”

“哦,没什么。呵,不去就不去吧,在家睡觉也蛮好的。”

“嗨,不是去不去的问题,是他对我的态度,态度,明白吗?以前是亲如兄弟的,现在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而且我还不知道原因。唉!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呐!真tmd懒得去琢磨啊!”

“凡事不可强求。他不愿和你做朋友你就不要硬缠着了,有聚就有散。这世间哪有一生一世的朋友啊?两口子走着走着都能走散了何况是朋友?顺其自然吧。”月榕别有用心的劝到。老泰不知道的原因她确实心知肚明的,她内心巴不得老泰和老郭老死不相往来呢。

“唉!算了算了不管了想散就散吧!”老泰长叹一口气换到了体育频道。粗燥的人一般都不会揣度人心。看着老泰不再纠结老郭的事月榕心里轻松了许多,只要老郭不说老泰就永远不会知道。她重新穿上了外套。

“刚回来你又干嘛去啊?”老泰瞅了一眼问到。

“我忘了办公室还没锁门哩,呵--”月榕随口就扯了一个谎。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老年痴呆。你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真怀疑你得了抑郁症。早点儿回来啊!”老泰嘟囔到。

“嗯,知道了。”月榕没有辩驳穿上鞋就出去了。

等铁成钢的电话等了一晚上铁成钢也没打,六和知道自己又被耍了气的要死,一上班就到车间找那个罪魁祸首。转了两圈没有找到,想着讨不回欠债就无法清偿廖文远的钱心情顿时灰暗起来,她就地坐到堆积的合金袋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阵粉尘飞扬,呛的六和呼吸都困难。浓浓尘雾里她看见了王小珂的那张债主脸。

“又来看我的笑话了吗?哼!扫把星,谁遇见你谁倒霉!”王小珂故意对准六和把粉尘扬的老高。她没带口罩脸上粉尘满面,汗渍一道道的很是滑稽。领导讨厌工友排斥每月王小珂都是排名最末,工作岗位一换再换,现在是车间清杂工。

六和不想纠缠,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工作不如意不说,你还让军子和我离婚,我恨死你了,狐狸精呸---”王小珂一口吐在地上,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六和鞋上。

“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我根本就没有见过你家军子的面怎么能让他和你离婚啊?你离不离婚能关我什么事啊?心里有病吧!”六和看着脚上的浓痰一阵恶心,她蹲下去用纸巾小心擦了擦。

“怎么和你没关系?啊?怎么和你没关系了?因为我投诉了你他就天天和我吵架,还因为撕了你的丑照片他就打了我还要和我离婚?若不是你怀恨在心暗地里勾引他他怎么会这样?啊你说他这么会这样?不要脸!自己被男人甩了就去勾引别人家的男人,我呸---”王小珂愤怒的看着六和把手里的笤帚摔的啪啪作响。

“唉!王小珂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有男朋友的,最迟明年国庆我就会结婚的。你尽管放心好了,我对你家的军子压根就没有兴趣,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所以请你不要把你婚姻的不幸也归咎于我,我担当不起。希望我们再也不见。”六和没有力气继续和王小珂瞎掰扯,她垂头丧气的往回走。走到超市拐角处,隐约听见听见声响。这是个丁字路口,不时的会有车辆经过。

“嘟嘟嘟------”

“啊------”六和惊叫到。

“嘟------”

“呃,呃,呵,呵,对,对不起,对不起啊,呵,呵------”六和捂着胸口说到。若不是司机刹车及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

车门开了,鄣廊从后面走了下来。他挥了挥手,司机把车开走了。鄣廊走到惊魂未定的六和跟前一把抱住了她。

“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大的喇叭声你听不见?诶,你呀--”鄣廊看着六和说到。

“我在想别的事情,没想到旁边会突然冒出一辆车来。”六和难为情的解释到。

“别的事情?什么事情啊?愁眉不展的。”

“唉!好多事情啊!怎么能尽快还上我爸借的那一万块钱;怎么能让月榕和廖文远断了不正当关系;怎么能找到铁成钢要回我的钱;怎么能和神经病王小珂不再发生冲突;唉!年龄越大发愁的事情好像越多了。”六和一件件的数落着。

“呵呵呵这就是你想的事情啊?怎么没有想我呢?”

“诶呀我都要愁死了你还笑?快帮我想想办法嘛!”

“嗨呀这有什么呀!诺,这是我的工资卡,里面大概有很多个一万哩,足够你还债的。月榕的感情问题让她自己解决,你又不是她丈夫你管得着吗?铁成钢找不见就找不见吧,不就是几万块钱嘛,至于王小珂,她因你丢了工作憎恨你。嗯,容我想想再说吧。”

“很多个一万?你发财了?”六和狐疑的看着手里的银行卡。

“没有,就是工资,我现在不是在我爸的公司帮忙吗,有工资的。”

“真的啊?自己家的还发工资啊?我还以为是义务劳动哩呵呵呵我有钱了!”

“财迷!呵呵呵-走,吃饭去,------”鄣廊用情的搂着六和说到。

“呵呵总算有人请我吃饭了,我加班过了饭点儿正饿的头晕呢,呵”六和笑到。

“唉呀嫌累就不要上班了我养你。”鄣廊含情脉脉的看着六和。

“嗯等你弟好了不用你帮忙了你不就又失业了怎么养我啊?”六和努着嘴说到。

“呵------唉,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哩!”鄣廊踌躇到。

“什么事情啊?这么沉重?”

“大事。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爸和我妈感情不好也不喜欢我,他在外面还有家室。得康就是外面那个阿姨生的,我对他们之间的事情向来是很逃避的,不想参与其中。可现在我爸老了,得康病了,其他几个弟弟年纪还小。我爸要我全权负责,我阿姨呢可能是怕我争权吧,一回来就人员调整想架空我。你说我该怎么办?是采取手段借机上位?还是顺其自然等得康好了就退回原位?”

“哦呀这么麻烦啊?嗯那要是上位了会怎么样?退回原位又会怎么样呢?”

“呵呵上位啊?就是公司的钱呀权呀什么的都是你的了,一句话就变成有钱人了,但同时会兄弟反目,闹不好会对簿公堂或打个头破血流老死不相往来的。退回原位么就是,呵呵呵我还是以前那个样,赚的没你多,无业游民似的四处打零工。”

“哦反差这么大呀!那你心中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呢?”

“就是和你在一起,弄个小农场,种瓜种菜养鸡养狗过自给自足的生活。”

“呵呵呵这不是有答案了吗?还用我说啊?你既不想做生意,也不想为了钱家庭反目那就顺其自然遵从本心吧!走了饿死了。”

“呵呵呵------”

月榕无处可去,她捡了一条僻静的小路随意走着。凌冽的寒风吹着吹着就夹带出了雪粒来,小小的硬硬的米粒大小,打在脸上又冷又疼。她迎着风走在雪里,每隔几分钟就掏出手机看一下有没有廖文远的电话。“唉,现在这种情形我们的事情随时随地都可能被老泰发现啊?你怎么连条短信都不来呢?你就不担心我吗?哪怕是一句问候也好啊?”月榕的眼泪流了下来。“难道你一句‘打死不认’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你是那么的懂我,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啊?唉!”月榕觉的有一口气憋在胸膛里面吐不出也咽不下好生难受。

雪像撒盐一样沙沙的往下落,不多会儿房檐、树枝、地面上就铺了薄薄的一层。路的尽头有一座小庙,是镇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自建的,佛龛里供着一个慈眉善目的神像,炉里香烟袅袅,桌上摆了几盘点心和水果。现在镇里年轻人好多都信奉了外国宗教,所以这里平常来进奉的人也不多,今天因为下了雪吧,里面竟一个人也没有。

月榕是内心强大自制力很强的人,她对这种臆想出来的东西心里是不信的。这回不知道是那根神经错乱了,她竟在这个不认识的神像跟前跪了下去。她就想问问这个神,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东西自己势在必得时却得不到?是运气不好还是努力不够?事业停滞不前,婚姻枯燥乏味。老泰永远都是不温不火的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想结婚我就跟你结婚想离婚我就跟你离婚,反正我就这个样子你能接受就接受不能接受就拉倒。

“我要的是十分,老泰只能给我三分,剩下的七分空白你要我怎么办啊?唉!”月榕心里一声长叹。她心里沉重又复杂,知道对不起老泰,平心而论老泰是个合格的丈夫,他顾家、有责任心、没有不良嗜好。嫁给这样的男人不能算委屈。可他,可他怎么样呢?唉!太粗糙了,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他根本就不懂我呀。月榕心中幽幽的怨恨着。她忘了廖文远也是一次一次的叫她失望过的。

同样是男人,老泰让人失望就无法饶恕,廖文远让人失望就情有可原。可见人之性,私也。

求人莫若求己,神亦无语。

电话响了,月榕以为是廖文远,她激动的拿出手机。:“你,呃呃,老泰啊?什么事啊?该吃饭了怎么还不回去?哦,我,我不吃了,嗯,我和六和在外面吃呢,嗯,嗯,不用等我了,嗯,好,好再见。”月榕看着手机瘪了瘪嘴,她失望的走出门外。雪从小米粒变成了大朵的雪花。风刮的也紧了,把雪吹的漫天飞舞。月榕怕漏掉廖文远的电话,她手里捏着手机揣在兜里在雪地里慢悠悠的走。走到家门口廖文远还是没有来电话。月榕拍了拍身上雪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老泰靠在沙发上在看《探索与发现》。看见月榕进来了问到,:“你不是去办公室锁门了吗怎么又和六和吃饭去了?这大雪的天你们不嫌冷啊?”

“雪天有情趣吃饭吃得香!”月榕信口胡说。

“呵呵呵诶呀呀呀吃饭还得要情趣?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你了啊!”

饭桌上有温热的葱花饼,是老泰吃剩下的。月榕又冷又饿,她拿起筷子吃了两大块,又喝了几口老泰泡好的茶。

“你不是吃过饭了吗怎么像个饿死鬼似的?”老泰好奇的问到。

“呃,呃,呵,我尝尝你做的葱花饼香不香。”

“呵吃就吃吧还尝尝?诶,你和六和在哪里吃的饭啊?”老泰随口问到。

“噢,嗯,就路边一个小饭铺,你又在看这些没用的节目啊?唉,一分钱的价值都没有,你就不能看一些财金和新闻类的吗?唉!”月榕心虚怕老泰继续问下去露了馅就先发制人没事找茬。

“你管我看什么哩?我愿意。你一开口不是钱就是权,我真不想和你说话了。”老泰果然生了气,不在问和六和吃饭的事情了。

“诶呵我是想让你上进么,多看看财经和新闻报道,说不定啥时候你也能发大财当大官了。”

“诶呀呀呀呀呀打住打住打住我头疼,你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让我清静会儿。”

“那我睡觉去了哦!”

“去吧去吧赶紧去吧!唉!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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