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就是这个命,我认! 第一百三十九章 破财免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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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透过车窗玻璃,看上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不断地在眼前急驶而过,带起阵阵风浪。
秋天,大地一片萧条,雨水洗刷过的天空,像大海一样湛蓝。朵朵白云犹如扬帆起航的轻舟,在水面上慢悠悠地滑翔;成行的大雁,像胜利进军的战士排着整齐的队伍,展翅南飞,勇往直前。
在田间公路上,一辆辆农用车来回地奔忙着,有的往自己农田里运送农家肥,有的运送麦种。有的农田里已经开始撒麦种,有的还在耕地,田间地头竖起了一个个高粱和玉米桔梗的垛子,宛如一座座黄色的小山。
山坡上,白杨树上的叶子已经泛黄,有的随风纷纷扬扬地飘落,有的却顽强地随着秋风在摇曳。只有松柏的叶子,依然在秋风中存留着一点惨绿,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太阳也无精打采的高悬在蔚蓝的天际,阳光透过淡薄的云雾照射着人间,却失去了往日的灿烂与温暖。
小雨看着,想着逐渐感到有些困乏,就闭目养神。
快到春江区时,电话突然响起。她拿出电话。一看是婷婷打来的,急忙打开接听键就听到“妈妈。你快回来吧?我外婆突发脑溢血,住进了医院。呜呜--,大夫说很危险,正准备在做手术。”
小雨听到婷婷的呜咽声,立马紧张起来,心脏就像被万只蚂蚁在啃噬,急忙问“什么时候的事啊?”
“昨天晚上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本来还没什么事,今天外公叫她就不能说话了。”
“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小雨收起电话。一看已经十点半,飞机是赶不上了,对李红说“开快一点,孔妈妈住院正在做手术,我们尽快回京城。”
李红说“好的,你别着急,我们和田慧轮流开车,会尽快赶回去的。”
小雨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心里更是忐忑不安,想着孔妈妈那和蔼的笑脸,对自己就像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如果这么离开,对自己是多么大的遗憾,还没有为她尽孝心,想着想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滚流下。
不久前自己还和治国说,景区做好后就开始守业,留在京城了给老人们尽孝,也照顾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可是转眼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期盼上苍千万让孔妈妈尽快好起来。
李红从后视镜中看到小雨在流泪,安慰道“姐,你别急,我们京城有最好的医生,不会有事的。”
小雨哭着说“婷婷那边都急哭了,看来是很危险,妈妈今年七十三了,这是一道坎。但愿苍天保佑,一切安好。”
李红也不知如何安慰了?老人上了年纪,一直以来身体就不怎么好。既然说要做手术的确让人担忧。想到这里,她 加足了马力,两手抓握紧方向盘,心里不断在想,要快,要安全。
在休息区,她们停车加满油,也无心吃饭。田慧开车很快又上了高速路。
田慧看到小雨眉头紧锁,一脸的凝重,也不知如何安慰,只好专心开车,不断地超车,几乎把车开出火箭的速度。
不到三个小时就到了京城,直接开到医院。
田慧刚停下车,小雨就匆匆地下车,奔上医院的大门,乘电梯上到手术室那层楼。
这里她曾经来过两次也住过一段时间,对这里特别熟悉,那是父亲过来住院做手术时。走出电梯就看到在手术室门口,已经站了许多人。
婷婷的肚子已经隆起,看到小雨快步走过来 哭着说“妈妈,外婆进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小雨把她拥在怀里,温情地抱了抱说“别着急,等等再说,不会有事的。”
看到孔老,治国,钱老夫妇和孔娟夫妇,还有几位自己不认识的人 。大家也都看着自己。看得出,他们每个人的心理都是忧心忡忡,脸上也都写满了担心。
小雨走到孔老爷子的面前,喊道“爸。”
老人家一脸的凝重,知道小雨自从接到电话,才不但三个小时就赶回来了。脸上还留有泪痕,轻声安慰道“不用担心,做了检查,不是太严重。”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黄大夫疲惫地走出来,对孔老说“血块都取出来了,基本稳定。我们都会留在这里看护的。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在这里你们也帮不上忙。”
大家看到孔老太太被我和医生与护士推出手术室,来到一间隔离病房的观察室。
小雨对孔老说“爸,你们都回去吧,我和孔娟留下就可以。”
孔老看着钱老夫妇与婷婷,说道“好的,我们回去,等晚上让治国和明宇过来接替你们。”
婷婷来到小雨身边,小雨说“有我和你小姨留在这里守着,你放心吧。回去好好休息,身子不方便,明天就别过来了。”
婷婷微微点头,自从看到妈妈回来,心也特别踏实,也随着奶奶和爷爷离开了。
在观察室外,孔娟对小雨说“昨晚十点钟,不小心摔了一跤,当时没什么事就休息了,今早就感到不好受,吃过饭就上床躺一会,过了一个多小时后,爸爸问她要不要喝水,结果怎么也没有反应。”
她们都沉默下来,看到老人家的头上包着纱布,鼻孔扎着氧气管,还有心电图的测试,手上打着吊瓶,感到特别揪心。
尽管她经历过好几次这样的情景,看到一向温和,慈祥的孔妈妈正在经受着病痛折磨,眼框里溢满了泪水。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老人尽快好起来。
自从与她成为了母女,十几年来,自己总是忙忙碌碌,每年回家的时间都很少,其实,自己不需要这么拼命地挣钱。一家人能相依相守,过得幸福安康就好。等有机会,自己就会捐出一部分钱,希望能够为孔妈妈祈福。
孔娟拉着小雨坐在走廊里的长凳上, 李红和田慧给他们每人端来了一杯热水后,也坐了下来。
气氛特别压抑,四人都保持着沉默。在每个人的心里却是风起云涌。
小雨在心里期盼着老人尽快起来,希望这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更希望尽快恢复到以前那种平静的生活中。
今后的生活,哪怕是无聊的在阳光下打盹,哪怕是紧锁眉头与人吵嘴。甚至抱怨面前的饭食不怎可口,哪怕--------这才生活的音符,也是的人间的味道。
在夜幕降临时,孔娟让李红和田慧回家。最后田慧让李红回去了,因为她回家也是一个人,想陪在小雨的身边。
小雨也没有反对,送李红到电梯门口,对她说“你回去后,给海平他们打电话,有事只能发微信,告诉他们我回京城了。没有急事别给我打电话,春节前就有大卫和晓明处理那里的事物。”
李红明白她的意思,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接电话,恐怕打扰了病人,就说到“好的。”
在六点时,除了值班的医师和护士逐渐下班离开,小雨通过窗子看到黑漆漆的夜空清冷而孤寂。她脑子空洞洞的,心理就像乌云压顶,使她感到喘不上起来。人道七十古来稀,老人家,如果能闯过去这一关,就是最大的胜利。
她仰望天穹,对着天空虔诚地祈祷:假如这次孔妈妈闯过鬼门关,自己那怕多么辛苦再也不会去抱怨,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尽量去容忍。不但抱怨,孔爸爸为了海平他们算计自己,让自己成为背锅侠;也不再抱怨,老爸叫自己臭丫头,那怕自己白发苍苍。
突然,她的电话响起来,小拿出电话看到是酒店孔令华的电话,打开接听键就听到他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说道“姑姑,我知道你回来了,现在我就在医院的楼下,你下来一下吧?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小雨知道一定有大事,要不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打扰自己,就说“好的。”
小雨没和孔娟说,悄悄地下了楼,看到孔经理站在角落里。
他看到小雨后,马上走上来,把小雨拉到医院的花园里,低声说:姑姑,我知道大奶奶住院了,你一定会回来的。孔娟姑姑家的弟弟郑辉,在我们酒店有个房间,是他包下来的。经常带着女孩子在那里过夜,有时,他的朋们也带着女朋来酒店过夜。
他警告过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此事。可是昨天傍晚,他带来的女孩出了事,他告诉我后就跑掉了。我把那女孩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抢救。我没敢送到大医院。”
“怎么?有生命危险吗?”小雨听到后,就感到头皮发麻,一阵的惊悚,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危机接踵而至,简直让人应接不暇。
“当时非常危险,我怕弄得动静太大也没敢叫救护车,自己开车把她送进了医院,经过检查,那个女孩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流产后大出血。做过手术后就在医院里,我刚从酒店回来,他让我给她取回手机。”
“这个女孩跟他多久了?”小雨被震惊得无以复加,满脸的黑线乱窜,按下愤怒的情绪问。
“来过很多次,有时候是别的女孩。”孔经理看到小雨那满脸的寒霜,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第一次见到小雨如此愤怒,总觉得随时都会爆发,银牙喓得咯咯作响,好像要愤起暴打自己一顿的样子,吓得向后挪了一步。
沉默了许久,小雨才平静下来,冷冷地说道“你把她 转到这里来吧,就在普通病房,过来后给我打电话。别声张,你就守着她,千万别让她报警,我想办法处理。郑辉的那间客房没有动过吧?”
“是,还没来得及 ,是2032房间。”孔经理心虚地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是有责任的,严重了就饭碗不保。其实早就该告诉她的,这样自己也不会这么被动,有种对她不忠心之嫌。
小雨从他手里取过手机,说道“你先不要告诉她手机的事情,就说还没回酒店。”
小雨回到孔妈妈的病房门口,看到孔娟正在朝病房内张望,大夫走出来对小雨说“你们可以回家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病人还的七八个小时后才能苏醒,这里有我们看护。”
她们回到休息室,小雨喝了口水,平静了心绪,问孔娟“郑辉工作多久了吗?”
孔娟早就看出小雨回来就黑着一张脸冰冷地吓人。听到小雨这样问,还认为在这里没见到小辉生气才问的,就说“工作两年多了。”
小雨就明白郑辉的一些事情,家里人都不知道。心想一定得让她见证一下自己儿子的所做所谓才行,以后,他两口子知道了也不会怀疑。等有时间也得和郑辉谈谈了,真是没有担当,出了事就一跑了之。
在八点钟,小雨接到孔经理的电话,就对田慧说“你先留在这里,我们有点事,回来后你就回家休息。”
小雨要来车钥匙就拉着孔娟离开了。
下了楼,孔娟心里有些慌乱,问“姐,去哪,这么神秘?”
“去酒店,那里出了点事情,你也过去看看。”小雨冷着脸,淡淡地说。
孔娟什么也没说,心想却抱怨着‘妈妈都这样了,还是你的生意重要,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一样,看来也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心里虽然不痛快,无奈还是跟着上了车,也想去看看,这位被称赞为有情有义的大姐姐还能做出什么事来?
小雨开着车也不想说话。心想老太太长病会不会和郑辉有关呢?怎么会这么巧?事出反常必有妖,郑辉不会不知道外婆住院的事,一定是不敢面对而已。
来到酒店,小雨从服务台拿了房间的钥匙,两人乘电梯来到二十层,打开房间的门一股潮湿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鼻而来,床上的被褥还有大量的血渍都已经发黑。
孔娟看到后吓得停住了脚步,惊恐地问“这是怎么了?不会出人命了吧?”
小雨忽视了她的问话,走过去 掀开被子,还看到了一个男性电子器。就感到一阵的反胃,心里气的就像骂娘。紧蹙着眉头回眸看向孔娟,真想问问,她如何教育的孩子?
孔娟看到小雨那冷峻的目光,就像两把闪着寒光的利剑只刺上自己,吓得打了个哆嗦。知道她不是针对自己,是因为内心愤恨才表现出来的,也愤怒地说“人渣,混蛋!就该报警抓起来才行。”
小雨听到孔娟的话,也知道现在只能把事情压服下来,再从长计议。
她把那些污秽的东西连同被子,用床单包裹起来,看到棉褥子上也有血渍,就直接把褥子也一起卷成捆。然后又把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检查了一遍。走到电脑桌前,坐下打开电脑,看到里面有很多黄色的三级片,全都不堪入目。
孔娟也都看到了,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川字,厌恶地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绝对不是电脑里面的,肯定是买回来的光盘。”
小雨也无心搭理她,赶紧把那些都删除,重新格式化,然后和孔娟一起把电脑搬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回来后又把衣柜,和所有能放东西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直到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把床也给推到门口。才提着那包铺盖和孔娟离开,乘电梯下到停车场,把东西放进车子的后备厢里,房门的钥匙也没还回去,就开车离开了。
一路上,小雨心里别提多么恶心了。冷着脸几乎都要把周围给冻结起来,孔娟看到小雨如此冷峻的表情,又惊,又怕,心里怦怦跳得厉害,也不敢再说话。
车子行驶在高楼林立之间的道路上,寒风呼呼地刮着,就像要把车子给掀翻。小雨开着车,一栋栋楼房一闪而过,她此时的心情更加烦躁。
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不能对别人说,只能自己去烦恼。老人还在病房里,危险期还没有度过,自己绝对不能乱了方寸,一定把事情处理好,能用钱来解决的事情,就不算是大事。看来只能破财免灾了。
回到医院,小雨看到孔经理正在门口等着。小雨让孔娟回去照看母亲。就和孔经理来到妇科病房。
小雨看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躺在病床上紧蹙着眉头,闭着的双眼里流出两行清泪。
大夫走过来厌恶地看着小雨和孔经理,心里不知问候了他们的十八代祖宗多少遍?冷嘲热讽地说“做得太过分了,都怀孕了还做这样的事,如果处理得不及时就一辈子不能生育了,禽兽不如!”
小雨只是咽了一口苦涩的口水,低眉垂眸默默地承受,躲避着那如利剑一般锐利的眼光。直到大夫愤怒离去。
小雨低声问孔经理“你是从哪里找到她的手机的?”
“在窗子上。”孔经理很随意地说。
“是不是银屏朝着床铺?”小雨低声地问。
“好像是吧?”他有些含糊地说。
“你没打开看过吗?”
“没有。”孔经理很肯定地说。
“你幸亏还没有交给她。你难道不担心这里面有证据吗?”小雨满脸的黑线,愤怒的低声责备道,“他们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前说过,我们的酒店不能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孔经理听后也很后悔,心想,郑辉一再叮嘱,绝对不能告诉的人就是你。这样的事情哪个酒店也会有,只要不出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那知道自己会这么倒霉呢?
小雨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过后,对孔令华说“你照着这款手机的品牌,再去买一部回来交给她。就说她的那部手机不小心掉进了水里,又买了一部赔给她的。”
半小时后,孔经理把新买的手机交给小雨,孔经理还带来一个手机卡。
小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糊涂,有了卡,万一她再打电话找人怎么办,别人才不怕把事情闹大呢?
对孔经理说“你去酒店提出五十万元,买个旅游背包把钱装进去,再把我车里的东西扔到医院的垃圾箱里。那间客房先不要住人了,多点上一些熏香,把窗户都打开透气。把酒店的摄像头三天以内的都删除。明天一早带着钱过来。”
孔经理答应后,就匆匆地离开。
小雨又朝病房里看了看,把原来的旧手机外面保护壳取下来,安放在心手机上。又通过值班的护士,找来了一位陪护,每天给她了五百元钱,让她专心守着这个女孩。
回到老太太的病房,小雨和孔娟坐在走廊里的长櫈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郑辉的工资一定不够花的,每个月和你要多少钱?”
孔娟无精打采地说“唉!别提了,这个臭小子,每个月都花十几万元,光车就买三辆。现在的孩子生活的奢求实在是太高了,前些日子,他和我要钱,我没有给他。”
小雨心想,看来还是钱惹的祸,假如没有这么多钱供他挥霍,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花花肠子。犹豫了一会又问“找女朋友了吗?”
“他说正谈着,可能都花到这上面了?就因为这个,我也没说什么。现在谈恋爱到处都得花钱。女孩子们都是在相互攀比,也是欲壑难平,听郑辉说,上一个女朋,光给她买首饰就花了三百多万,还是不满足,最后还是分手了。”孔娟淡淡地说。
小雨心想,郑辉的话有多少可信度还待商榷,又想左拥右抱的泡妞,又想在朋友面前耍酷,哪一样也是得用钱做铺垫。买了三辆车,至少也得近千万,普通的车肯定不会买。说不定去年的分红,已经花得差不多了。每个月花几十万,与挣几十万能一样吗?
在十点时,治国和郑明宇来到,让她们俩回去吃饭。
她们也没说什么都站起来,小雨又走到病房的窗口,向里张望,知道老人家正游离在生死边缘,可是,事急从权,只能为他老人家的外孙惹得麻烦先去善后了。
就和孔娟一起下了楼,小雨让孔娟先回家,自己要留在医院去看望那个女孩。
孔娟也没客气,今天实在是受了不少的惊吓,对这个小雨姐也非常失望,懒得再搭理她,淡淡地说“好,有事情就给我们打电话。”
看她就要上车,小雨低声对孔娟说“今天酒店的事情,谁都不能告诉,千万记住。”
孔娟点了点头。心想看着就让人恶心,又不是什么好事,能和谁说?再说酒店也有自己的股份,也不能真的去报警吧?又蹙眉问道“没出人命吧?”
“绝对没有!”小雨看她那气势,简直就是责备的口味,就差赌咒发誓了。
小雨看她上了车,发动了车子离开,来到女孩的病房前,看到她还在熟睡 ,护士正给她换输液瓶,陪护正坐在床边打盹。
她今天实在是心神疲惫,就坐在门口的长櫈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快五点了。
孔经理回来时,那女孩还没醒。
小雨和孔经理来到医院的草坪上,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孔经理说“姑姑,我把那些被褥扔到医院的垃圾箱里了。这包里有五十万元现金。”
小雨瞥了一眼那个背包,冷冷地问“郑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今年三月份,有时还会和几个朋友一起来,那时候就定几个房间,都是带着女人过来。”
“婷婷知道吗?”
“知道,郑辉告诉婷婷,说休息一下就走,也就没在意。可是郑辉的房间谁也不让人进去打扫。
“件事情对谁也不能说。你大奶奶还病着。等那女孩醒了后,你就把这些钱交给她,告诉她,你只是酒店的经理不想惹麻烦。这些钱是那人赔给她的,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拿着钱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闹出是非来,不行你就吓唬她一下。如果不同意,就不给她钱。我找了一位陪护,每天给五百元,我就在医院,也会常过来看看的。”
“好的。我不用再过来了吗?”
“是。这里的事,你就不用再插手了。我会处理好的。”
他们俩来到病房门口,看到女孩醒了,吊瓶也都拿走。
小雨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走进去,坐在女孩身边,温和地问“姑娘,你是哪里人啊?来京城几年了?”
她有一双美丽的丹凤眼,柳叶眉,皮肤白皙,还有一个翘鼻子,既可爱又水灵。她眼睛微眯,审视着小雨说“东北的,来这里打工二年多了。”
“干什么工作?”小雨看到孔经理买来的水果,就给她洗了洗递给她。
她没有接,怯怯地说“在酒吧卖酒水。”
听了这句话,小雨放下心来,知道在酒吧卖酒水的,大都是为了钱,有时候为了多挣钱,什么事也会做。来了二年多社会经验还不足。看来用钱还是能够摆平的。
小雨离开时,问“你想吃什么?正好我有时间给你去买。”
她莞尔一笑说“谢谢,我不饿。”
小雨看到她那甜美的微笑,心神一动,心想,真是魅惑众生的一张美貌的脸庞 啊,尤其是那双丹凤眼,就像碧波流转一泓清泉;又像秋日的天空一样明澈,又淡雅如海。难怪郑辉相中了她,任何男人都不会把持住的。
这孩子还是涉世不深,被别人忽悠来到大都市淘金,来到那些复杂的环境中,就是再纯洁的白莲花也会沾上污渍的,希望她拿着钱回家安生的过日吧
小雨出来,过了十分钟后,让孔经理进去。并通过门缝看着,听着。
女孩看到孔经理进来,气哼哼地转过脸去。
孔经理把旅行包打开,和手机一起放在她面前,说“姑娘,我就是在酒店里打工的,不想惹麻烦,这是那人赔偿给你的。”
那女孩愤怒地说“我要告他,他不是人,是畜生。”
孔经理只是听着,直到她骂累了,又说道:姑娘,我们都看到了,是你挎着那人的胳膊,很亲密地跟着他走进酒店,既不是绑架,更没有强求,对吧?
这就证明,你是愿意和他在一起的,至于你们做的那些事,也是他情你愿的。如果你真的想告他,好像也没有合适的理由。但是,你可要想好喽,如果你决定告他,这五十万就没必要赔偿了,就留作打官司用。这是人家的原话。”
女孩一听是五十万元,马上就没脾气了。又看了一眼那包钱。而后沉默了许久,心想,本来自己要挟他的是十万元,没想到给了五十万元。心想,自己有证据,还可以在向他多要一些钱。
想到这里拿起放在面的手机一看,结果直接傻了眼,看向孔经理问道“这不是我的手机。”
孔经理急忙说“的确不是你的手机。你的手机,我不小心掉进了洗手盆里报废了,所以,我又买了一部赔偿给你。”
姑娘眼神里流出怀疑的目光,但是有无可奈何,说道“你们太卑鄙了,里面有我唯一的证据。”说完眼眶里布满了泪水,盈盈欲滴。她眼神里流露出哀怨,愤怒,还有那么点贪婪。
现在她在蠢笨也能明白,自己现在什么也做不了。既没证据,也不知道那人的住址与工作单位。再说,自己本来想象他要十万元的,现在有想要五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孔经理看她心情缓和了下来,又说:我们都是出来打工养家糊口的,那人能赔给这么多钱已经实属不少了,恐怕你在这里,再干十年也挣不到这么多。
我看你也是个好姑娘,拿着这些钱回家好好过日子。你想想吧,如果你答应,这些钱就归你,必须写份证明,我好交差。我照顾你这么久了,不图你的回报,希望你也不要给我找麻烦。如果不同意,钱就的带回去,以后的事情,我也不管了。”
那女孩此时也在想,自己来到这里,吃尽苦头也没挣多少钱,有时挣得钱,还不如花的多。自己也没那能力上法庭去告,何况空口无凭呢?
她过了几分钟后,他平静地对孔经理说“谢谢你,大叔。我不去告了,病好后,我就回老家,再也不回来了。我同意给你写个证明。”
孔经理拿出纸笔,他口述,女孩照着写完,写上名字,还安上了手印。
孔经理知道,她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有这些钱放在这里,她也不会安心,说不定病一好就会离开呢。
就站起来,把装钱的背包,给她放进到枕头旁边,还把背包上的一把钥匙交给她,笑着说“医疗费也交了不少押金,照顾你的那位大姨是给你找的陪护。昨天给你的钱还有吗?想吃什么?就让陪护给你去买。”
“谢谢大叔,给的钱还没花。”女孩感激地说。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愤怒?也不能针对面前的人,他一直在照顾自己,所以也很温和起来。
小雨看着孔经理走出来,就和他一起去了停车场。上车后,开出医院。
回到酒店,大厨们已经开始做早饭,小雨和孔令华去厨房拿了豆汁和油条,两人一起来到的办公室。
小雨一边吃,一边问“监控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是。我没有销毁只是收起来了。这东西有关部门是要收查的,如我们拿不出来就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所以,我只把郑辉的那部分删除了。那姑娘说她要回老家,也给我们写了证明。幸好你把手机给她换下来,她自己都说里面有证据。”
小雨邪魅地一笑,说道“这丫头也太天真了。就是有证据也没有太大的用处。就像你说的,他是自愿跟着郑辉来酒店的。这就证实了两人在谈恋爱,就是越过界了而已。就是不给钱,她也无处说理去。幸运的是,她时遇到了我们。”
孔令华看到小雨大口地咀嚼,一会就吃了好几根油条,急忙说“姑姑慢点吃,你急着回医院吗?”
小雨知道自己的吃相有点怪了,笑了笑说“饿死我了,从昨天早上在景区吃过早饭,已经少吃了两顿。”
孔令华惭愧地说“姑姑,对不起。我非常是失职,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
小雨端起豆汁喝了一口,看向他说“是有一定错误,这件事就是不能告诉婷婷,至少应到告诉我。如果我知道就会和郑辉谈谈的,不至于发生这件事。我最担心的是,你大奶奶的生病会与他有关系。真要是那样,不但你有错误,就是我也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
小雨看着他说:这世上的事,是有巧合,但是不会如此巧的。我问过孔娟,郑辉买了三辆车,每天花天酒地的,这不都是得花钱吗?所以说,也是有钱一是冲昏了头脑。
去年给他酒店的分红,一定也有原因。要不都说,平白无故得来的钱财,都会带着邪恶,会把意志不坚定的人拉进深渊的。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挣到的钱,带着自己的汗水与努力,才是最纯洁,闪耀着幸福与成就感的财富。”
孔令华认真地聆听着,也不住的在点头,他也深知,生活需要一种美好的期盼,就像自己,每天早起晚归地工作,每年挣到钱后,还房贷,供自己的孩子上学,添加家具,这一切虽然辛苦,但是感到生活越来越美好,也越来越有盼头。
小雨吃完后,洗过手,又洗了把脸,而后对孔令华说“你昨天做的非常好,没有闹出动静来,这就变相的保护了郑辉,那个女孩也得到了及时救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你谁也不能告诉,就是你妻子也不行。以后,我会找郑辉好好谈谈的。”
孔令华听到总算揪紧的心放轻松下来。是啊,破财免灾就是最好的结果。
勉强地笑了笑说“是。以后,我会注意的,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自爱。很多酒店都有带着女孩住宿的现象。再说孔娟姑姑也太宠着郑辉了。”
小雨无奈地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算了,等你大奶奶出院后,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孔娟的,回酒店拿棉被时,她也过来了,也都看到了,所以她会明白如何教育郑辉。以后你还得多注意来酒店的客人,我们酒店的规章制度要特别强调一下,绝对不能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孔经理说“好的,我们会再商量一下,再把规章制度完善一下,打印好,张贴到每个房间里。”
小雨开车回到医院,黄大夫给她一件隔离衣,她穿上后来到老人的床边。老太太已经醒了,看着小雨后眼里流出了眼泪。
小雨看到老人那浑浊的眼眸,鼻子一酸也眼泪汪汪。她轻轻地给老人擦去泪水,温柔地说“妈妈,没事了。手术做得非常成功,什么也别想,好好休养,我就在你身边。你要打起精神来,还要等着抱重孙子呐。”
老人听后,脸上挤出了苦涩的微笑,眨了眨眼睛就算回答了,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很久,小雨走出门,在楼道里,小雨看到了黄大夫,问“大伯,我妈妈能好到什么程度啊?”
黄大夫温和地说“你妈妈年纪大了,这次病发很严重,得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也不能自理。慢慢调理会好起来的,就是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小雨听后知道会是这样,因为老人家的嘴有些歪斜,还直流口水,看来说话也会不利索的。
打定主意,以后自己就开始守业。酒店和超市有米仓和孔令华他们负责,房地厂有晓明和向东,蔬菜那块有大卫。景区有刘梅。纺织厂有孔祥坤,自己就是当个甩手掌柜子,也不会出问题。
此时,她心理还有点小得意,自己深谋远虑,提前做了周全的安排。本来是,再过四五年后为婷婷接班运作的,没想提前了。这样也好,自己不在那里,也是对这些主管人员的视察与考验。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妖魔也会兴风作浪的。但愿他们都不会让自己失望。
今后自己就和这些老人家在一起好好生活,一辈子不容易,能遇到一起还成了亲人,更应当珍惜。
一周后,老太太离开了观察室,来到高干病房。
在妇科住院的那个姑娘也悄然离开了。也许是怀着伤心与悲哀离开的,又或许带着五十万元一笔巨款高兴的离开的。总之,她就像一滴水融入平静的大海里。今后她会融入在炊烟袅袅的人世间,度过属于她的一生。
接下来的日子,小雨和孔娟轮流守候在老人的病榻前,还经常给老人擦身子,按摩腿脚。因为身体不能动,大小便也只能在床上。孔老不想让小雨做这些事,找来了两个护理,小雨和孔娟都不同意,这样,她们两个白天一个,晚上一个,和护理一起看护着老太太。
孔祥谦大哥和大嫂也回来看过。大哥回去后,留下大嫂帮着照顾老人。
这天,小雨在老太太的病房,趴在床边睡着了。
老太太醒来,看着小雨已经有白头发。她不是糊涂人,知道是她在不眠不休在守护自己。又想到了孔华,现在她也能体会到大女儿,为什么不想做治疗的原因了。因为没有了生的希望,身体受着病魔的折磨,还得拖累亲人,实在于心不忍。
小雨醒来时,看到老太太正微笑地看着她,用不清晰的话语说“你--去-床-上睡吧。”
小雨看到老人精神好了许多,笑着说“没事,妈,你饿吗?”
老太太笑着说“不--饿。”
一个多月下来,老太太身体瘦了一圈。小雨用热毛巾给她擦着脸和手,为了使她开心,讲着海平他们的事情,知道老人就喜欢听这些,有时,老太太听着听着还发出哈哈的笑声。
这时门被推开,孔老进来,看到娘俩正在说笑,心情也好了许多。笑着对老太太说“老婆子,打起精神来,赶紧好起来,你还要给婷婷,文文看孩子呢。”
老太太也笑了,因为嘴已经有些歪,笑得特别不自然。但是看到自己的老伴心情更好了。
过了一会,孔老示意小雨出来。
小雨和他来到休息室,门口有警卫看着。
孔老坐在沙发上,小雨站着看向老人,知道老爷子有话会对自己说。
老爷子让她坐在身边,就问“都办好了?”
小雨一怔,不知说的什么?
老爷子知道,自己没把事情说清楚,就又问“那个女孩离开了?”
小雨吃惊地问“爸,你都知道了?”
老爷子深深地呼了口气,情绪低落的点了点头,闭了一下眼睛,而后说“是郑辉去和你妈要钱,不知他怎么知道你妈有钱。你妈问他要钱做什么?知道孔娟每个月给十几万元,恐怕他做坏事,就没答应他。他不开心地离开了,你妈心情不好,脑子发昏就摔倒了。这段时间我做了调查,全都知道。”
小雨知道瞒不住,就从口袋里拿出女孩的手机递给老人,说“听那女孩说这里面有证据,我让孔令华又买一部手机替换下来了。这部手机里面有开机密码,我也打不开,所以也不知道是什么证据?”
老爷子沉着脸,把手机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你妹妹太宠着他了,孩子平时不吭不哈的,心里却不干净,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我多次说孔娟,让她向你学学,让郑辉去当兵锻炼一下,可是他心疼孩子就是不同意,唉,真是失败啊?”
小雨看到老人很是失落,这段时间,看上去也苍老了许多,就说“这件事就过去了,是我和孔经理办的。孔娟也知道这件事,但是不知道是郑辉。我之所以让她看到,就是想让她心中有数,有时间告诉她,让她和郑辉谈谈。”
“是伤疤就会化脓,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会和孔娟两口子说的。小雨啊,我想让你把郑辉带在身边,让他下去锻炼几年,京城他是不能待了。你把那几个孩子带的都很好。”
他看到小雨默不作声,又长叹了一口气,用期盼的目光看向小雨,知道是自己强人所难了,说道“唉!就是郑辉这个孩子,作出的事情太过分了。我这也只是有这个想法,你不用急着回答我,考虑考虑再说吧。只是郑辉这样下去实在不行,必须受点磨难才行,他们老郑家也是三代单传。”
小雨只感到这位老爸是在打感情牌,心里很犹豫,这样的孩子自己也很厌恶。孔爸爸如此情真意切,自己也只能又一次成为背锅侠了。
小雨抬眼正视着老人,看到他苍老的面容,目光深邃,一瞬间就被触动,是啊,老人年纪大了,所期盼的不就是后辈们一切安好吗?这个包袱必须的背,能为老人们分忧也同样是在尽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先把眼前棘手的事解决了才是最重要的。
平心静气地说:爸,跟着我没问题,可是我没信心做得像海平他们那样好。海平他们几个跟着我时,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三十多岁,无论人生的经历还是家庭的责任,都促使这他们必须改变,所以很吃苦。
加上他们东借西拼地拿出了那么多钱,本身就有压力。所以我说什么他们都听。可是郑辉二十多岁正是叛逆的年纪,不知能不能听我的,还的孔娟和妹夫同意才行,假如有点闪失,我就对不起您老和郑家的人了。”
孔老知道小雨说得有道理,真是难为小雨了,她的身份摆在这里,对郑辉打不得,骂不得,更重也得也没有责任与义务,为郑家人买单。就说“你先想想,我再和他们谈谈。以后再谈这件事吧。”
小雨心里轻松了些,说“好的,不过你也别担心,我也想想,等有时间,我也和郑辉交流一下,了解一下他的想法,如果他也想做些事情,我会全力以赴的,别人家的孩子都带了,何况是自己家的。”
老爷子终于笑了。和蔼地说“嗯,必须和他谈谈,得知道他的想法才行。那天忙到不早吧?”
老爷子疼惜地看着小雨,无限的感激在心间,这孩子面对棘手的事情,总能冷静地处理,而且想得也很周全,又不显山不露水的,让人捉摸不透。
小雨笑了笑说“没事,年轻时也经常是这样。爸,你也别发愁,郑辉年纪还小,是让别人给带坏了,有这次的事情,他会接受教训的。”
孔老笑了笑,笑得很牵强,很苦涩。从他那深邃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无奈和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