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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大风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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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带王四七快速回到房间,一个响指,啪啪啪窗房全部关起。低头看伤口,胳膊上有划痕,殷红染漫整个衣服。周围的温度骤然变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跟随来的几个动物都死了,王四千万受伤的部位正以光速愈合。

温润如玉的少年脸唰的变白,扯起一抹苦笑,悲凉的低下了头。

“我又做了同样的事。”

“不,这不是你的错。”千叶探了探他的心脉,紊乱无序的脉搏渐渐平稳,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正因为太过正常,才会显得不正常!

王四七受伤命悬一线的时候,都是吸食外界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性命,或者有种可能可以解释,被人下蛊,或者受人诅咒。

她握住微微颤抖的肩膀,迫使他正视自己,“王四七你病了,普通的药治不了你,所以和我一起找病源,对症下药!”

“我……病了?”清澈的双眸呈现迷茫,他重复的问,“我病了吗?”

“对,你病了,不要去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骗你的。可能你在娘胎的时候落下病根,需要对症下药。”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带着期待与希冀的目光看着她,千叶心下一动,她不知道真假,但值得一试,至少给他希望不颓废一生,不是吗?

“未必是真,但可以一试。”给不了准确的答案,千叶只能如是说。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至少给他一个希望活下去。她若没猜错,王四七是可以控制体质的,如果他强烈抗拒吸食外界生物的性命来补给自己,身体是不会主动扑杀猎物的。但这对他来说,很痛苦,也很难做到。一旦失控就会变成嗜血的修罗,大肆破坏掠夺生命,范围不仅仅是方圆百里,而是任何有机物。

“好。我愿意一试。”

“在那之前,你要辛苦一点。”她认真的看着他,征求他的意见。

王四七知道她说的辛苦指的是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以安抚的笑,“我会努力控制自己,所以你要在我的身边,做好随时杀掉我的准备。”

千叶心下一惊,他不是不死之身吗?怎么会被杀死?

“为了防止暴走残害无辜,我会自毁经脉毁了修为,但经脉会自动修复,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封了我的脉门。”顿了顿,继续道,“若我有一天压制不住,在暴走之前用世上最锋利的箭矢,杀了我。”

千叶霍然抬头,他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自毁经脉,当初被黑衣人轻而易举射杀,是因为他还在经脉断裂期,失去了修为。然而真的命悬一线的时候,经脉光速愈合恢复修为,甚至更甚,他终是压制不住暴走了!最后遇到了悲催的她。

他口中世上最锋利的箭矢是什么?蓦的想到什么,摸了摸锁骨处。

那里有变幻过的破矢之箭,威力很大,极具穿透力。

它能杀死王四七吗?千叶不敢往下想,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

“主上,出事了!”一声惊慌声响起,惊动了整个挽流府。

千叶不解的探头看去,就见一个灰袍男子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很多家仆,他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闯进府中,显然流辉也被惊动了。只见花衣掠过眼前,流辉站在了灰袍男子身边,一把扶住他,沉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三大护法打起来了!就在学院里!”灰袍男子喘息着说,“俨如宏和付宇华合力击杀妄矢崎,妄矢崎身负重伤,你快去救他……”话没说完,昏死过去。

“来人,医治!”流辉冷声喝到,管家立马带着家仆将灰袍男子抬下去医治了。

刚醒来的挽清听到惊慌声急急慌慌走过来,和灰袍男子擦肩而过,看到浑身是血眼前一黑,又晕了过去。

流辉飞快接住送回房间,看着柳眉紧锁的人儿伸手抚了抚,叹息一声,转身对管家叮嘱道:“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出府。”

管家应声点头,道:“主上,你去吧,属下誓死保护挽清姑娘。”

流辉点了点头,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

千叶跑到窗外,认出灰袍男子的衣服,是天晟学院的c班的导师猛虎。

他怎么来这儿了?那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天晟学院出事了?看流辉忙前忙后将挽清送回房间,身影一晃没了踪影。不安的皱了皱眉,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低头看到床边死去的动物,心中蓦的一凉。挥了挥衣袖,无声划化去尸体。她转身看了王四七一眼,他点点头,转身奔了出去。

王四七看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回想她刚刚说的话,无声垂下眸子,额前的碎发遮住眸子,看不清神色,弯曲的手指变凉,呢喃道:“我是病了吗……”

苍炎谷。

一妖急匆匆跑到苍炎谷,神色紧张在结界处敲了敲,三声过后,萍水和使女应声出现。

孔雀见是萍水,低问帝华在哪,有急事禀报。萍水欠身,温柔告知,帝华有急事出去了,有什么事同她说也是一样的。

孔雀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使女觉得孔雀对萍水态度不恭,不满呵斥。

萍水连忙训斥不得无礼。孔雀犹豫再三,只得告知发生何事。

付宇华和俨如宏为圣女接风洗尘的事发生了争执,付宇华是朱雀城的飞禽,觉得圣女是妖界的走狗,视为不屑,更不会为她接风洗尘。

俨如宏则认为圣女是妖界的圣者,庇佑着妖界,应当十里相迎,为她接风洗尘。

两者态度不同,谁都说服不了谁,于是口角之争上演成了真刀真枪。然后非空系和非宏系陷入一片混乱。

萍水听说这事和她有关,尴尬的白了脸,然后转身出苍炎谷要去做中间人调和。

使女纷纷劝阻,不该以身犯险,此事待她们速速禀报圣君,在做定夺。

萍水不满道,她作为导火线,不该做退避三舍,应该就事论事,去解决这件事。说完,急匆匆的离开了。

天晟学院离挽流府有点距离,脚程快些也需要半刻钟。

千叶跟在流辉身后狂奔,跟着跟着就跟丢了,也不知道是对方脚程太快,还是她太慢,等注意到的时候已不见对方踪影。

她凝神听身后的动静,微风浮动中夹杂不一样的声音,步伐匆匆,呼吸急促,忽的脚步一顿,呼吸一滞,似是在找什么,伸头探了又探。千叶身形一闪,闪进树后躲了起来。

王四七不放心千叶安全擅自跟了过来,跟到一半失去踪影。焦急的左看右看时,听到一声惨叫,“哎呦!”以为是千叶遇难,吓得立马赶了过去。

萍水急急去天晟学院,一不小心踩滑了石头,就在与大地亲密接触时,身形一转,落入温暖宽阔的胸膛。

抬头一看,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王四七认错了人,动作太过亲密,不好意思拉开距离,连连赔不是。

萍水摇摇头,脸上飞起红晕,多谢他的及时相助。

二人都是体面谦虚之人,默契的各站一边,你赔我不是,我感激你相助。躬谦的你让我我让你,想让对方先走。就这样僵持了许久,然后某人一手掀开一个,嫌弃道:“让让,让让,别挡道。你们不走,我走。”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从中间穿了过去。

萍水和王四七面面相觑,齐齐朝突如其来的妖看了一眼,然后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没有说话。

千叶站在树后哈气连连。

从萍水和王四七相互谦虚的时候她就已经站在这儿了,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关于礼仪。

王四七秉承着女士优先的原则,让萍水先走。萍水秉承着王四七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理当先走。两人你让我我让你,看的千叶尴尬症都犯了。

真的是磨磨唧唧,有够烦。还远道而来的客人?说的好像她不是外来的一样,呵。

千叶讥讽一笑,懒懒的打了个哈气,要是在罗里吧嗦下去,她保不定要揍人。正待有所行动,凌默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凌默走左,他们让让走左,凌默走右,他们让让走右。左左右右,来来回回,本就急急慌慌的凌默,顿时火冒三丈。一手掀开一个,嫌弃道:“让让,让让,别挡道。你们不走,我走。”说完,雄赳赳气昂昂的从中间穿了过去。

这边风风火火穿过去,那边千叶横臂一挡,拦住了去路。

“慢着,少侠,有事找你帮忙。”

“好狗不挡道。”凌默怒火中烧,飞快出手。

凌霄得了青龙王的召唤,离开沧渊数日。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安分一些,好好呆在凌府不要乱跑。

凌默那里是个安分的主,憋着一股劲想找劲敌帝华打架,听说他得了青龙王的召唤去了朱雀城。想找臭女人千叶切磋切磋,听说她不堪帝华冷言冷语逃婚去了。想找流辉喝酒解闷,听说他和挽清相认,老老实实的做起了护花使者。想找挽清发发牢骚,听说她呆在挽流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养伤……凌默怒了,憋着一肚子气在凌府大肆发泄。发泄完仍然一肚子火。

就在他憋不住要跑出凌府时,听说付宇华和俨如宏大打出手,闹得不可开交。凌默勃然大怒,顺水推舟出凌府去天晟学院进行调和。

恩,调和。他理解的调和就是以暴制暴,废话不多说,打,打赢了就是,谁赢了听谁的,所谓多数服从少数是不?

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大大出手,发泄一下,凌默又惊又喜。他兴致勃勃,摩拳擦掌赶了过去,谁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一男一女两两相对,姿态躬谦,你谦我让。这也就算了,为嘛要挡住他的去路?怎么,和他过不去?他去哪他们去哪,直气的怒火中烧,他抓了抓头发,快刀斩乱麻,从中间走了过去。本以为畅通无阻,谁料又出了个拦路虎,饶是凌默在大度,也忍受不了。

于是,他生气的飞快出手,想一招制胜,赶紧赶到天晟学院。

他出手快,对方出手更快。短短几分钟已过招百次。

对方嫌弃万分,评论道:“慢,太慢。”

一听这话,凌默气的直吐血。竟然嫌他出手慢!话说对方到底是谁?看这身影似曾相识啊,认识的妖?谁?

凌默火烧眉宇,出手的动作加快,然而他快对方比他更快,无论速度力道都更胜一筹。渐渐的气息乱了,动作也慢了。在看对方气息平稳,动作较之更快。她淡定自如,见招拆招。

“懒得和你玩了。”说完,闪电般出手,伸手一拍,将他拍飞。

凌默来不来应对,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他愤然抬头,就见千叶笑眯眯欠揍的脸。

“臭女人,是你――”

“是啊,就是我。”

“你不是废材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凌默一向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

千叶翻了个白眼,道:“谁规定弱者不能变强?”顿了顿,继续道,“废话不多说,帮个忙呗。”

凌默站起来,双手抱臂,下巴抬得老高,鼻孔朝天,轻哼不屑,表示不乐意。

“若是帮了我,回头让帝华和你堂堂正正打一场。”

“都成弃妇了,就凭你?”

“弃妇?哈,别说我没告诉你,我之所以一声不响离开苍炎谷,就是为了外出磨砺自己,让自己足够有能力配得上帝华。”

“真的?”

“你眼睛不瞎吧?”

“好,我帮你就是。换个条件,回头你跟我堂堂正正打一场。”

“我?”

“就是你。”

“成交。”

“你让我怎么做?”

“你且附耳过来,容我慢慢和你说……”

凌默冷哼一声,露出深深的鄙视。

他再一次刷新了三观。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话说,臭女人跑出去真的不是逃婚?而是为了磨砺自己?瞅了瞅笑得不怀好意的眼,凌默害怕的抖了抖。

方才比试占了下风,回头赢回来就是!他就不信比不上一个臭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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