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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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员外偏过头看了赵二妹一眼。
“覃少掌柜?整个镇子上有谁不认得他?”陈员外眼神无波,慢悠悠的说,“怎么个意思,看上覃少掌柜了?”
赵二妹闻言眼里闪过一丝贪念,覃桑其人长相的确是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的家境。若是能做了他的小妾,那且不说日后的生活荣华富贵,就只是那张脸,还有二十多岁的年纪,就要好过陈员外这样的老头子一万倍。
陈员外看赵二妹不说话,心里带了一丝不满,冷哼一声说:“终究是嫦娥也爱少年郎。虽说那覃桑也过了少年郎的年纪,可是到底还是年轻力壮的时候,玉晴这是嫌弃我年纪大了?”
赵二妹心中警铃大作,连忙赔笑道:“怎么会呢?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无非是听别人说这个覃少掌柜厉害,好奇就问问您罢了。您要是不愿意说那咱们就不说他了。”
陈员外盯着赵二妹看了半天,看的赵二妹心里直发毛,正想着要不要再解释一波的时候,陈员外终于收回了目光,出声道:“我听你们老鸨说了,你不愿意干了。我本来有想带你走的意思,但我也不是傻子,你几次三番的推拒,我不是看不见。但是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打着覃少掌柜的心思。”
赵二妹虽然在艳春楼里待了一段时间,可是她的一切都是从身体上换来的,说话上的本事还是差着火候,陈员外这一番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听明白,只是干干巴巴地嘟囔道:“玉晴,玉晴不是这个意思……”
陈员外冷笑了一声,说:“你到底伺候了我这么久,我为你好,提醒你一句,覃桑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喜怒无常,出手狠辣。而且你知不知道?他这么多年身边就没有过女人,唯一的那一个正牌夫人,他也是几年不见一次,只怕长什么样子他都记不清。就这样无情的人,你可是拿捏不住他。”
赵二妹垂着头听着,心里却是满不在乎。
几年不见一次,那只能说明他这位正牌夫人没本事,栓不住男人,说明不了什么。要是说到拴住男人,那赵二妹可真是一丝一毫的自卑都没有,不然她凭什么以一个后来人的身份,抢走了艳春楼头牌的风光?
赵二妹心里暗暗琢磨,只要这覃桑上了自己的床,自己就有把握让他夜夜都想不到别的女人。连赵二喜那样的黄毛丫头都能站在他身边,难不成她赵二妹还做不到了?
“您说的是,玉晴自然不会有这样的妄想。”赵二妹怕陈员外看到自己眼里的算计,垂着头说。
陈员外果真如他所说,一晚上并没有折腾赵二妹,只是赵二妹也没有在他嘴里再多问出一丝一毫与覃桑有关的事来。
第二天一大早,玉燕带着阿莲从自己房间里出来,一出门便遇上了靠在栏杆处的赵二妹。
玉燕和赵二妹眼神相对,玉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本来两人也没什么交情,玉燕便打算无视她,擦肩而过。
就在玉燕马上就要路过赵二妹的时候,赵二妹突然开腔。
“玉燕姐姐好啊,这一大清早的是要去哪儿?”
玉燕努了努嘴,随口敷衍道:“玉晴姑娘好,我要出门。”
玉燕说完抬脚就走,就听赵二妹委委屈屈的声音在后面响起:“玉燕姐姐就这般讨厌玉晴吗?玉晴只是想跟姐姐聊聊。”
玉燕背对着玉晴,白眼简直要翻到天上去了,但是还是慢悠悠地转了过来,保持着微笑,说:“怎么会呢?姑娘有什么要聊的?”
赵二妹脸上瞬间喜笑颜开的,拉着玉燕就往她的房间里走,玉燕虽是慢吞吞的,还是随着她进了房间。
“姐姐快坐,我让她们给你倒茶去,我这里这还是头一回来人呢。”赵二妹拉着玉燕,好像拉着自己绝世无敌好姐妹一样亲呢,搞的玉燕浑身不舒服。
玉燕不着痕迹的抽出了自己快尴尬到抽搐的手臂,在桌边坐下,随口说道:“姑娘可真是谦虚了,据我所知,只要你没告假,你可是没断过客人的吧?”
赵二妹心中得意,脸上却是一副苦恼的样子,开口说道:“那些臭男人算得了什么?我说的是姐姐是头一个进来的姐妹呢。”
玉燕挑了挑眉,心里暗忖:可不是头一个,就你那见谁抢谁客人的毛病,谁来找这个晦气?
“姑娘有什么要说的便说吧,我和阿莲还要去看朋友。”
赵二妹心里知道玉燕所说的朋友是二喜,内心暗暗咬牙。
“姐姐人缘真是好。”玉晴干巴巴地说,在玉燕对面落座。
“姐姐是艳春楼的老人了,玉晴有些事想跟姐姐打听一下。”
“什么事?”
“就春记的覃少掌柜,他似乎从来也不来咱们艳春楼啊……我印象里并没有见过他呢。记得之前有人说,姐姐跟覃少掌柜的爹覃老爷子关系很好,便好奇着问问。”
覃桑?她特地把自己找到这儿来,就为了问这个?
“你好奇这个干什么?你不在艳春楼干了,想去赌坊不成?”
赵二妹脸上一僵,她去赌坊做什么?做打手还是伙计?有病吧?
“瞧姐姐说的,我只是之前一直不知道咱们镇上有这么一位风云人物,昨儿巧了,知道了,就想问问罢了。”
赵二妹说的话,玉燕是一个字也不信,不过眼看着她就要走了,玉燕也懒得管她问这个是干啥。
“来,覃少掌柜常来,只不过他不过夜。只是谈生意,谈完就走,也不叫姑娘陪,你没见过是正常的。”
赵二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这位少掌柜还真是奇怪,都来了花楼,反而不叫姑娘陪。”
玉燕撇了撇嘴,说:“他不好这些事呗。”
“那咱们楼里想必是没有和他相熟的姑娘了?”赵二妹接着问。
玉燕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舔了舔后槽牙,突然笑了。
“我和他相熟,有些私交,怎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