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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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枢阵是北境命脉所在，他们不会准许你进入，”枕寒流淡淡地说，眸光睥睨，“你尚且都不是我的对手，如何与整个北境为敌？”
尊严只在剑锋之上，北境崇尚强者为尊，没有足够的武力，就没有话语权。
沐清弦垂下眼帘，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冷静，曾经枕寒流以明歌性命相挟，虽然不光彩，但也足够光明磊落，即使事到如今，也将一切挑明了说。
“蓉蓉现在情况如何？”沐清弦无厘头地问道，他可以从现在开始筹谋，但这一点，他想从枕寒流口中得到答案。
枕寒流飒然一笑，风流俊逸，“看来你已经想明白了，很遗憾，本尊不能给你这样的承诺。”
随即话锋一转，黑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连对沐清弦，也不再带着那种虚伪的礼貌，
“现在，你就滚回修真界吧，顺便告诉那群懦夫，”
“武陵谷决心如何。”
挡我者死，沐清弦从那种渊渟岳峙的气势中，毫不例外地感受到了这样的气息。
他目光沉沉，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北陵，
偌大修真界，竟然没有一片安宁地。他和明歌也在北境度过一段悠闲时光，和巫谷的几位交情尚可，最终却落得了这样的结局。
沐清弦冷哼一声，就算北境的人都想明歌死又如何？他不会让那群丧心病狂的魔修得手。
忤逆天理者，终将被规则抹消。
沐清弦浅色的眼睛里忽然浮现一丝无机质的银光，刹那间，他仿佛无欲无求的孤天神明。
然而这种异象只是持续了片刻，再被人察觉之前，便恢复了正常。
……
天水城。
作为除魔同盟的大本营，天水城近来人声鼎沸，是千年不见的热闹景象。
茶馆的说书先生以此为引，讲起消失在市井中的千古绝唱，曾经被誉为天水明珠的青年，祓除蛇妖的惊险传闻。
郁向晚咋舌，望舒阁还是真是死要面子，把门中弟子叛逃的事情捂得这么紧，魔君要是知道他的事迹，仍旧在修真界传唱，又该作何感受？
郁向晚也是最近才从同盟那里得来了消息，北境魔君苍流，是望舒阁数千年前赫赫有名的天才，年轻时曾经得过仙尊称赞，天水明珠，
真是有意思的紧。
这样一想起来，各门各派，哪家没有几个不成器的弟子？又有谁能永远明察秋毫？
天玑府也不乏失踪不见的弟子，谁有知道他们走上了什么样的道路。如果碎了命牌，就立上衣冠冢，相熟的人吊唁，除此之外无人问津，淡薄得可怕。
所以郁向晚才格外羡慕长歌门的那种同门情谊，天玑府的长老各个神神叨叨，说的话太过玄奥，
他们金乌枪的传人，虽然名义上是天玑府尊主，烜赫一时，但也不过是用来打架的保镖而已。
天玑府真正的核心，是玄机阁，窥伺天机，远超常理，自然也身负报应，脆弱异常。
他修炼的职责如此，郁向晚从来没有否认过，效忠玄机阁，是他的使命，但竟然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把玄机阁砸了，
郁向晚不可能不记仇的，自从回到天水城，他就憋着一股劲在修炼，今天好不容易出来散心，就想起来了这糟心事。
郁向晚和沐清弦有旧，再说了有关沐清弦的传闻，始终只是传闻，长歌门对薪火堂坍塌一事含混其词，明显其中另有原因，但褚旷可就不一样了。
他犯得的是天玑府的忌讳。
郁向晚回到天水城，就跟玄机阁的人一通告状，把那天偷袭天玑府的罪名牢牢按在褚旷头上，
再加上明里暗里的刺探情报，直接把褚旷的身份挖了出来，北境临渊阁阁主，为巫谷办事，这下子长歌门的人也无计可施，只能暂且妥协。
郁向晚经手了部分天玑府的情报工作，最近又和古鸣凰那个冷面狐狸共事，也能隐隐感觉到，临渊阁那边，并没有花费太大力气隐瞒，甚至在他们伸手的时候，刻意让了一些。
这种想法无凭无据，郁向晚不敢对其他人说，也只能藏在心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褚旷未免太过目中无人，偌大修真界，人人口诛笔伐，他竟然敢冒这样的风险？
或者，临渊阁已经朝不保夕了？无论是稍后哪一种，都和事实相去甚远，郁向晚才按下不表。
台上的说书先生自然退场，郁向晚枯坐良久，也没能想出个头绪来，他生性顽劣，平生最爱快意恩仇，从前便是如此，
所幸，真正需要他做出抉择的情况并不多，郁向晚嗤笑一声，何为天地正道，每个人心中自有标尺，他能做的有限，
褚旷十七道符咒共振，将天玑府玄机阁化为废墟，虽然并没有出现死伤，但此仇不报，他枉为天玑府少主。
……
体内灵力的运行路线倒是十分清楚，楚宓脑子里关于修炼的记忆逐渐清晰，立刻便掌握了法门。
楚宓稳稳地站在剑上，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喜悦，
感觉还不错，还挺好玩。
楚宓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态度稍微友善了一点，“谢谢，我还有几个问题，”
【宿主您讲】系统惊觉楚宓恐怖的适应能力，客气地说，
“你能干涉我的行为到什么地步？”
【宿主您行事我放心，只要不天怒人怨，饿殍千里，我们时空局不会干涉你，但是您的任务要完成，而且不能随意抹除男主的人生主要经历】
顺序一倒，意思就不对，楚宓皱了皱眉，“要走主剧情？”
就像拍戏，有个剧本，演戏的时候可以自由发挥，但是却不能偏离主线。楚影帝拍过的戏，演过的主角配角不知凡几，倒是挺熟悉这些事情。
【您这么理解，也没错】系统回答。
要保证男主三观正，然后在相同的情况下做出选择，从而确保自己的改造行为有效？这算是测评业绩？楚宓指尖动了动，没有说话。
按照这个系统的说法，这不应该是评判标准，而是行为目的才对吧？
“你全程监测我的行为？”楚宓抿了抿唇，忽然问了这样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