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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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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旷并没有耽搁太久,他出门后就去了望月峰,陆如酒和郁向晚果真都在那边。

望月峰风景秀丽,陆如酒正低头和郁向晚说着什么,清丽的眉眼温和沉静,感受到褚旷的目光,抬眸看向他,嘴角浮现小小的酒窝。

陆如酒听郁向晚解释了一番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这件事略有了解。

如今师兄的名声已然恢复,师傅在天玑府帮忙,她在长歌门留着也毫无用处,不如去天玑府帮忙,

“郁少主,虽然燕师叔不能去天玑府,但我愿略尽绵力,还请不要嫌弃。”

这句话,褚旷听得清清楚楚,他微微抿唇。理论上,原则上,褚旷不该阻止她,陆如酒去天玑府,对他们来说,有益无害。

褚旷确定好自己的想法,站在陆如酒身边,一言不发。

陆如酒注意到褚旷诡异的沉默,和郁向晚三两句结束了对话,和褚旷并肩离开了望月峰。

日薄西山,天边披上一层瑰丽的彩霞,陆如酒走在褚旷身边,表情不自觉的放松,甚至嘴角浅浅上扬,

“你还在生气吗?”陆如酒歪头,声音难得带了几分软糯,

“我并不是以身犯险,清者自清,息灾殿会查清真相的。”

上次,褚旷在静室见过她后,虽然表面不显,但恐怕一直心中负气。

“陆如酒,下次在将自己置身险境前,你能不能考虑下我的感受?”褚旷微微皱眉,一贯顾盼神飞的俊脸,难得流露出几分困惑和薄怒,

“你一声不响把自己作进了息灾殿,这次又要去帮助天玑府,这些事,你不应该与我商量吗?”

陆如酒眨了眨眼睛,完全没领会褚旷的意思,“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需要你同意?”

褚旷都快被她气笑了,咬了咬牙,反问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我能保护好自己,你不用担心。”

陆如酒没出声,她确实打算这么回答来着,也没有什么问题啊。

她又不是顶梁柱,出了事也不用她来扛。

“我没有,”陆如酒觉得褚旷表情有点恐怖,这事儿不能认,只是弱弱地抵抗了一句。

“我去鸣沙寻药,提前告诉过你,这没错吧?”褚旷试着向陆如酒传递他的意思,

“嗯,但我回头也会和你说的呀,”陆如酒忍不住反驳,其实她能明白褚旷的意思,但她不喜欢褚旷这种教育人的语气,

褚旷一下子就无语了,他几乎想和陆如酒吼起来,“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还会改变主意吗?”

这点倒是没必要否认,她无比干脆地摇头,“别急着说我啊,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做决定都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没必要这样斤斤计较这个问题吗?”

“你会因为我不准,就不放弃去鸣沙吗?”

陆如酒的问题太过尖锐,让褚旷几乎以为陆如酒察觉了什么,

但她只是平静地看着褚旷,完全一幅就事论事的态度。

两人相处时间已久,彼此之间的情绪太过熟悉,褚旷在观察陆如酒,陆如酒也能察觉到褚旷的迟疑,

陆如酒清醒的时候,一些话是不会说出来的,但很明显,她现在上头了,“长风,你在迟疑什么?今日在凌云峰,避而不战,这不像是你的性子。”

褚旷眉梢一挑,凌厉的锐意从他眼里几乎凝出实形,“你怀疑我吗?”

褚旷在陆如酒面前,一向自带笑意,潇洒又真诚,即使偶尔有冷意出现,也从未将这种情绪对准过陆如酒。

“怀疑你什么?”陆如酒抬头,静静地注视着褚旷的脸,轻飘飘的语气让某人不由得更加生气。

褚旷憋了一阵,把自己的气作没了,他磨了磨牙,面子也不要了,“在鸣沙受了些轻伤,最近不宜动武。”

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瞬间消失不见,陆如酒皱眉,“你骗我?上次的灵脉明明很正常。”

褚旷无奈,“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的判断。”

陆如酒懒得和他多说,把人直接拉到了天慧峰,找了个弟子给褚旷详细诊脉。

褚旷既然敢说,自然不怕别人仔细诊断,在天慧峰折腾半天,两人才带着一纸药方离开。

“真的只是灵力虚耗,和一些积蓄的暗伤爆发而已,”褚旷笑了笑,把上午两人吵架的内容忘得一干二净,他们本来就有诸多不同,

各自会选择各自的道路,也会互相尊重。褚旷遗憾过,陆如酒为何不是那种随波逐流,百依百顺的女子,但最终还是放弃了太过黑暗的想法,

正如陆如酒所说,他们在一起,理应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以及,互相,欺骗。

褚旷看着斟酌药方的陆如酒,捏了捏她的手,浅浅一笑,“陆如酒,你要去天玑府,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你注意安全,”

“师傅选择留在师门,我作为凌云峰弟子,愿服其劳。”

陆如酒从繁复的药方和脉象中拔出脑袋,无比乖顺地点头,“嗯嗯嗯。”

表面答应得好好的,心里却在念叨着,自己是不是该去研读几本医书,竟然能被褚旷捏造的脉象糊弄过去。

至于褚旷说的,他不能和自己一起去天玑府,陆如酒倒是没什么意外的,或者说,她比较希望这样。

长歌盛典在即,她应该更加认真地考虑下两人的关系了,

不是现在这样朦胧的好感和暧昧,或许应该带褚旷去见见原主的家人。

陆如酒明白,虽然她一介孤魂,但既然顶了原主的壳子,就该将周边的关系处理好,不能随意辜负她的家人。

她一直想着,要慎重,但总是无意识地将这件事往后拖。即使是陆如酒,对待原主的那些亲人,也会望而生畏。

陆如酒清楚褚旷担心什么,也能明白他需要什么。

“陆如酒,你不能总是这样,”褚旷闭上眼睛,从背后搂住陆如酒的腰,微微躬身,把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陆如酒一下子僵住了,她十分僵硬地将药方收起来,矜持地清了清嗓子,目视前方,

“我家在南赡部洲,父母健在,亲友甚多,等我回来,你想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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