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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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称作枕寒流的青年低低一笑,仿佛是听到极为滑稽的事,“我问心无愧,有何不敢?”
“反倒是你,画地为牢,以身为咒,在西山地下躲躲藏藏这么多年,又是哪来的脸提她?”
枕寒流随手把钓竿和竹篓扔给沐清弦,赤手空拳,和郁良淮打斗起来。
沐清弦以为两人实力在伯仲之间,却没想到郁良淮这么快就败下阵来。
沐清弦能够看出来,郁良淮的枪法出自天玑府,虽然未必是金乌枪的主人,但绝对是是归属这一门下。
他和郁向晚交手甚多,对这门枪法也很是了解,所以沐清弦才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呢?
枕寒流甚至没有正经地亮出兵器,就将郁良淮逼去了绝境。
“枕寒流,伊人已逝,你却不愿见她蒙辱,就少在外面晃悠,”灰雾散去,露出郁良淮惨淡的面色,饶是这般境况,他依旧冷声讥讽。
“死去的人,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地下待着,别再出来装神弄鬼了,”枕寒流一掌拍散郁向晚的魂体,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他们二人年少相识,不打不相识,嘴上是从来不饶人的,如今物是人非,他也依然觉得郁良淮神神叨叨的,烦人至极。
“喂,我如今也算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了,”
枕寒流看见竹篓被丢在地上,嘴角抽了抽,居高临下地睨着沐清弦,
“事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说这话的时候,枕寒流盯着沐清弦淡色的眸子,那里波澜不惊,沉稳而平静。
这件事大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沐清弦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了脖子上擦过的锋利灵力,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郁良淮为何落败,没想到枕寒流的修为如此了得,不必借助任何外物,仅仅用灵力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这样的手法,他只在那些至强者身上见过。
枕寒流,沐清弦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武陵谷魔君,名号是什么来着?
苍流。
沐清弦把答案憋回心底,故作淡然地和枕寒流周旋,“前辈,有话请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虽然面上维持镇定,但实际上,沐清弦不由得将明歌护得更加周密,
枕寒流将一切尽收眼底,淡然的眸子里浮现一丝丝趣味,尽管他本也没打算用什么正当手段,但现在来看,这样会顺利不少。
他一把勾住沐清弦的脖子,沐清弦猝不及防,被他抓了个正着。
对于沐清弦的挣扎,枕寒流手上用力,凑近了压低声音,声音几不可闻,“朋友,你也不想你的心上人有危险吧?”
所以,我说的事情,你乖乖去做。
“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有所猜测,但那不重要,重要的事,你很清楚。”
“我能轻易将郁良淮驱散,自然也能做到同样的事,”枕寒流微笑着,甚至对沐清弦身后的明歌眨了下眼睛,随和又洒脱。
“你威胁我?”沐清弦避开明歌疑惑的目光,垂眸看向地面,浅色的眸子一片冷沉。
枕寒流摸了摸下巴,斟酌了一下,“也不是不可以这么理解。但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场交易,我救了你们,你要为我做一件事。”
沐清弦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何可图,枕寒流一看就是不在乎外物之人,他唯一值得巫谷算计的,也不过是长歌门弟子的身份。
“只要不残害无辜,我可以答应,”沐清弦沉沉地盯着枕寒流,俊脸上冷若冰霜。
枕寒流拍了拍沐清弦的肩膀,英俊的眉宇淡然自若,显然是将沐清弦的想法猜的十分透彻,但以防万一,沐清弦顺手加了一层保险,
“长歌门弟子多仇视魔修,公平起见,我留了一手。”
沐清弦蓦然意识到什么,他转身走向明歌,明歌依旧站在原地,发现他的动作后,向他微微一笑,温柔妥帖。
然而,郁郁怨气围绕在她的周围,若隐若现。沐清弦侧脸,额角的青筋暴起,咬紧牙关,
难怪明歌进入这片空间后沉默居多,原来是在抵抗这些怨气。
郁良淮已经散去,这种情况是谁的手笔不必多言。如此看来,这古树的异常,郁良淮的苏醒,是谁所为还不得知。
卑鄙,
交易,交易个鬼!
枕寒流双手抱臂,眸子里明晃晃的恶意和漠然,完全不否认沐清弦的质疑,好整以暇地等待沐清弦的答复,
“好,我答应你。”沐清弦从来没有别的路可走,他为了明歌负罪外逃,唯一想要守护的,也就只有她了。
枕寒流满意地点点头,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如果你拔剑反抗,或许还能看到更有趣的场面,真是太遗憾了。”
明歌体质有异,容易招来鬼祟恶怪,枕寒流从来不会介解释这些琐碎的东西。
他得到沐清弦的承诺后,信手拿出一张符咒,往明歌脑门上一贴,掐诀启动符咒,
“诸邪退散。”
符咒的灵光一绽,随后便消散了去,沐清弦看着这极为敷衍的处理方法,越发肯定是枕寒流暗中用了手段,
说不定地脉的异常,此人就是罪魁祸首。
枕寒流不在乎沐清弦的想法,他只需要达成目的,虽然过程有些曲折。
……
长歌门,凌云峰。
陆如酒给褚旷传讯约定了时间,然后将郁向晚带到了凌云峰下。
凌云峰山势险绝,多悬崖峭壁,陆如酒站在山间的栈道,低头看向山崖之下,云雾袅袅,深不见底。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心底的情绪,对于这种天堑,以及自然奇观,抱有最基本的敬畏。
绝对,只有一点点怂而已。
“师姐,你好不容易来凌云峰一趟,总是盯着谷底干什么?”褚旷御剑而来,轻巧地跳下来,俊俏的五官自带三分笑意。
“看云,”陆如酒面不改色地找借口,她转身向褚旷介绍被他忽略的某人,“这是天玑府少主,郁向晚,他想见燕师叔。”
这些话,陆如酒已经在传讯里交代过一次了,褚旷笑容淡了几分,应言看向郁向晚,
“久仰大名,郁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