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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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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的消息很靠谱,三天后,苏远山便被人送回了家。意外的是,人非但没瘦反而胖了不少,说是在医院整天养着的缘故,苏荷见他心事重重的,问他,他也不说。

没几天,赵琳也回来了,正赶上周末,苏荷煮了一大桌菜,庆祝他们一家三口团圆。

饭桌气氛没有预想中的融洽欢乐,太多的情绪压抑在心里,言语反而显得单薄聒噪,苏荷本就不擅活跃气氛,见父母不愿多语,自觉地少言少语,减少存在感。

吃了饭,她收拾厨余,赵琳则和苏远山一起进了书房。

不多时,书房便传出激烈的争吵声。

苏荷叹了口气,也不进去劝架,把酒瓶丢进垃圾桶,继续整理餐桌,吵吧,发泄出来就好了。

打扫完餐厅卫生,书房的争吵仍然没有结束,苏荷回房换了身衣服,走到书房门口敲了两下,“爸爸妈妈,我去商场买点东西。”

书房安静了片刻,接着,传出苏远山的声音,“早点回家。”

“好。”

苏荷在街上溜达了一下午,酒气也散了,在小区便利店买了一兜芒果便回家了。

家里的争吵早已停歇,苏远山在阳台给花松土,厨房里饭菜飘香,苏荷若无其事地凑到厨房,“妈妈煮得什么好吃的?”

赵琳手上翻炒不停,“熬得小米粥。去洗洗手,喊你爸爸吃饭。”

苏荷欢快地应了一声,切了两颗芒果,端着出去了,“爸爸,准备吃饭。”

苏远山的声音中气十足,“好。”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学会了遗忘和伪装,有时候,视而不见和听而不闻是保护自己和对方的最好方法。

譬如,他们明哭过的眼睛,譬如,午后的争吵。

晚饭平静而温馨,话题全是围绕苏荷,她最近三餐怎么解决的?工作顺不顺利?有没有碰到难处?

苏荷一半真一半假,看他们的表情,也是不大相信她说的话,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转而握住他们两人的手,笑着宽慰他们,“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最重要的是我们一家人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吃饭。我下午出去买了染发剂,等会儿给你们染头发。明天你们陪我去照相馆拍张全家福,好不好?”

“好!”苏远山握了握妻子的手,“闺女都不犯怯,咱们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赵琳擦了擦眼泪,“喊着小江一起吧,马上都是一家人了。”想到苏远山不清楚其中的事,笑着跟他解释,“小江向一一求婚了。”

苏远山听罢,连说了三声好,“让他一起,一起。”

“拍全家福就不喊他了,咱们一家三口正合适。”苏荷温言软语地撒娇,“他为了我们家的事搭进去不少钱,我想着,把家里的钱合计一下,有多少是多少,算是我们的一点意思。我手里这些年攒了一些钱,还有a市老房子的拆迁款,几乎没动,加起来有30多万。我准备留下一些还宋叔叔那边的人情,其他的都给他。你们说,好不好?”

“我和你爸爸下午商量过了,等风声一过,妈妈就把房子、股票之类的卖了,还有……还有国外那些,凑出来多少是多少,全都给他。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的钱,自己留着。”赵琳说着忍不住又掉泪,自责又愧疚,“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对你有偏见,妈妈找他解释。”

“我跟他提的分手,我们两个性格不合,不关其他的事。”苏荷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大人似的宽慰他们,“他要是介意那些,就不会费心思帮我们了,是不是?”

“是啊,要是介意,他在l市就不会……”赵琳完全没有了主见和判断,“你不是很喜欢他吗?怎么突然性格不合了?”

“也没有很喜欢,”苏荷笑呵呵的,浑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样子,“谈恋爱嘛,谈着谈着发现性格不合,很正常啊。只是他帮了我们家的忙,我还要跟他分手,像是过河拆桥,传出去可能不太站得住脚。”

苏远山眉头深锁,半晌,才沉声开口,“他做的那些事,这几天我都听说了。没喊他来家里,也是想着等你妈妈回来了,再把他叫过来讲清楚。你和他感情归感情,我们做长辈的,欠下的人情归人情,不能让你在他面前抬不起头。”苏远山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慈爱地笑了,“小江能做到这个份上,把你交给他,爸爸放心。不过,我的宝贝女儿如果真得不喜欢,那也没办法,什么过河拆桥的,那些和你无关,我和你妈妈欠他的人情,由我们还,不能让你委屈自己搭进去一辈子。”

“小江他……”

“事情就这么定了,”苏远山扬声打断妻子,“收拾一下,让一一给咱们染头发,明天拍完全家福,我和小江联系,当面把这些话讲清楚。至于他和一一的事,咱们不掺合,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决定。”

“谢谢爸爸,我还以为要讲好多话说服你和妈妈呢。”

“傻孩子,爸爸还要谢谢你给我们长脸呢。”苏远山敛去心中的遗憾,笑道,“金山银山都骗不走,有志气。”

“爸爸,你太护短了。”苏荷嘟嘴,娇嗔地道,“你女儿啊,被他的金山银山吓破胆了。”

“哈哈。那也只能怪他笨,没个分寸。”

赵琳自是舍不得这么有本事的女婿,却不好发表意见,只能哀挽惋叹息,晚上临睡前,特意去了苏荷房间一趟,掰开了揉碎了,把各种道理跟她讲了遍,可苏荷口风严实,态度坚决,一口咬定两人性格不合,没法长期相处,赵琳无法,怏怏地回房了。

苏荷想着有爸爸的支持,即使妈妈不满她的决定,也不好多说什么。

第二天,一家三口开心地照了张全家福。下午,她和妈妈去商场购物,爸爸则约了江铭在茶馆喝茶。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远山随口说了一句,j市的荒山开发项目资金出了点问题。

苏荷心里咯噔了一下,托晓雅从旁打听,晓雅打趣了她几句便应下了,又说去邻市出差,偶然得知那里的迦叶酒吧换老板了,猜测江铭资金周转不灵应该是真的。

后来证实,却是如此。

自那以后,苏远山和江铭电话不断,今天吃饭,明天喝酒的,交往十分频繁。

说是帮他搭建一些银行的人脉,卖个熟脸,让他好办事。

苏荷以为荒山开发项目对爸爸而言,意义非凡,加之,他们有欠于江铭,他从中帮忙,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便没当回事。

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一层考虑。

苏远山正式调到人大,几乎是退休状态,赵琳领了一个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已经办理了提前退休。

两人算是全身而退,光鲜犹在。冷落了两个月,她家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可与以往掌握实权的时候相比,却相差甚远。

与其闲着胡思乱想,不如忙些正事。为江铭的事奔走,对他们而言,也是一种安慰。

因此,除了有点介意自己和江铭的关系,苏荷蛮乐意他们为江铭的事忙活。

老两口也是尽心尽力,俨然把他当作一个亲近的晚辈,自己反而被边缘化了。

说来,也怪她自己。

她本就不喜欢参加那种虚与委蛇、客套乏味的饭局,每每苏远山夫妻在外吃饭,她都一个人窝在家里,后来,他们索性问也不问她了,有时让她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有时给她捎带一些,苏荷也乐得清净。

那天,赶上小区电力维修,她想到自己要一个人在黑不隆咚的家里呆到晚上八九点,浑身发毛,便主动说去找他们一起吃饭。

赵琳乐呵呵地给她报了地址,说是晓雅也在。

苏荷不满地嘟囔,“和宋叔叔家聚餐,怎么不喊我?”

他们两家的关系,自然不能等同于其他的应酬交往,不是特殊原因,她很少缺席两家的聚会。

“你不喜欢出来热闹,就没喊你。”

呆在黑不隆咚的房间里,又饿又怕,苏荷因为这套极不走心的说辞,委屈了好一会儿,一度想使性子不去了。

可实在害怕一个人呆着,便忍着委屈去找他们了。

结果,看到一大屋子的人,热热闹闹的,除了晓雅一家,还有一个脸熟的叔叔,另外一个她叫不上名字。

苏远山喝得有三分醉,见她进来,笑呵呵地说了句“宝贝闺女来了”,便让她喊人。

语气有种命令的味道,苏荷有些不高兴,好像不经提醒,她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似的。

又想到赵琳说她“不喜欢热闹”,瞬间觉得憋屈。

她是不喜欢应酬交际,但从小耳濡目染,她也是不怯场的。

难道在他们眼里,自己就是个拿不出手、登不了台面的闷瓜?

苏荷压下不快,乖巧地向长辈问了好。

苏远山十分满意的样子,指指晓雅身边的空位,让她过去坐下吃饭,然后便端着杯子继续他们大人的话题了。

苏荷看着桌上的残羹冷炙,再看看爸妈的“新宠儿”游刃有余举杯和众人谈笑风生,爸妈的那两个朋友待他,比待自己还要亲近一些,仿佛他才是苏家的孩子。

“他什么时候和你们家这么熟了?”见宋叔叔也是全力以赴地为他拉人情,苏荷郁闷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晓雅小声同她咬耳朵,“不止我家,苏伯伯和赵阿姨关系亲近的那些朋友,没有不知道他的。你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跟那些人家有走动,和他们的交情,可能还不及江铭呢。”

是啊,她看出来了。

中国人的交情,大多数不就是在饭桌上堆积起来的么?

苏荷郁闷,“你和他现在是不是也有些交情了?”

晓雅立刻表忠心,“我每次吃饱了就溜,从来不甩他。”

“我爸妈不带我,你也不喊我?”苏荷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

晓雅叫屈,“有他在,我怕你尴尬啊。”

“……”

所以,现在的局面是,他们家的应酬,可以没有她,却不能缺了江铭?

苏荷那天的饭吃得无比憋屈,不知道哪个菜不对胃口,回家还闹肚子了,又赶上来例假,顶着难受上了一天班,第二天就请假了。

她委婉地提醒父母,和江铭的关系是不是过分亲近了。

苏远山听了却把她教训一通,告诫她做人要大气,就算分了手,见面也不能扭扭捏捏的。

赵琳也帮腔,说是她不和江铭好的,江铭都没放在心上,她更不能小家子气了。又说,她要是不喜欢,以后有江铭在的饭局,不让她参加。

苏荷委屈地抱着肚子蜷成一团,“你们打算把他当成干儿子了?”

“不至于到那个份上。”苏远山把玩着手上的紫砂壶,笑着宽慰她,“等他的生意稳当些,关系慢慢就淡了。”

那个紫砂壶是她亲眼看着江铭送到他手上的,送完礼物,他特意绕到前面,面不改色地提醒她,开车注意安全,回家给两个老人泡些醒酒茶。

当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坦荡大气、毫不扭捏。

苏荷心痛地闭了闭眼,妥协道,“随你们吧。别把他往家里带就行。”

苏远山咂巴咂巴嘴,端着茶壶去了书房,苏荷看他心虚的样子,眼角一跳。

赵琳慈爱地摸摸她的小脸,低声细语地同她“商量”,“小江知道今天是你爸生日,礼物也提前送到了,你爸跟他说好了,生日当天一起吃饭。今年不同往年,别让你爸食言,嗯?”

苏荷看着那套碍眼的茶具,郁闷地踹了一脚茶几,“你们太讨厌了!”

赵琳慌忙接住差点滚到地上的茶盏,没好气地在她腰上打了一巴掌,“你爸喜欢得紧,别不懂事。”

“烦死你们了!”

苏荷生气地嚷嚷,摔门回了房间,钻进被窝越想越委屈,还落了几滴泪,后来,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她是被门外的欢声笑语吵醒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了一个热水袋,贴着肚子暖暖的,怪舒服。

她稍稍原谅了一点点胳膊肘往外拐的老两口,拉高了被子打算继续睡。

可外面的欢笑声实在刺耳,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想到自己现在的局面,苏荷一股脑坐了起来,再这样被动应对,恐怕自己的活动圈子会越来越窄。

正如妈妈所言,他是被甩的那个,自己何必畏畏缩缩,做了亏心事似的。

客厅里聊得开怀的三人,见她出来,脸上神色各有不同。

赵琳斜对着她的卧室,最先看到她,冲她招招手,“肚子好点没?”

苏荷挨着她坐下,捡了个抱枕垫在腰后,“好多了。”

赵琳扯了扯她身上的睡衣,悄声嘱咐她,“等会儿回屋换身衣服。”

苏荷拢了拢睡裙外的针织薄衫,故作不解地道,“妈妈,我平时在家都是这么穿的。客随主便,人家不会介意的。”

“客随主便”四个字咬音极重,在座的三位都是明白人,自然听得出她的画外音,苏远山笑哈哈地打圆场,“冷气凉,你妈怕你冻着。”

赵琳笑容尴尬,没好气地在她腿上拍了一巴掌。

唯一在她射程范围内的江铭,却是面色无异,接过苏远山递来的茶杯,优雅地吹了吹紫砂杯里的茶沫,十分“客随主便”的样子,“伯父,一直听说您泡茶的功夫了得,今天算见识到了。”

苏荷暗暗腹诽,马屁精,明明不懂茶道,还装得很内行的样子。

不过,他倒是长了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扮起斯文来,有模有样。

简单的黑色polo衫穿在他身上,稳重而不显老气。他眉目冷硬,特别适合黑色,看起来就像店里走出来的模特,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只是,凭他如何伪装,小臂上10公分长的刀疤让人着实不敢把他和斯文儿子联系起来。

他突然朝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苏荷急忙敛去心中不合时宜的想法,挺直脊背,挑衅地看着他。

江铭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转而移开了视线。

苏荷从那丝轻笑中读出了不屑和轻蔑,气愤地瞪了他一眼,把自己的杯子推到苏远山面前,“爸爸,我也要喝。”

“你这口杯子,我一壶茶没了。”苏远山语气宠溺,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苏荷抱着马克杯暖手,本末倒置,“您是嫌壶小?”

苏远山呵呵一笑,“你这丫头闹起脾气来连爸爸的面子也往下扯。”

虽无责怪,却已是警告,苏荷嘟了嘟嘴,“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赵琳悄不作声地踢了她一脚,用眼神提醒她别再戳事,“小江,吃水果。”

“好。”江铭笑着应道,俨然是一个乖顺温和的后辈。

苏荷嫌弃地撇撇嘴,真虚伪。

她虽然不满,可也不敢当着爸妈的面过分造次,既丢颜面,又失体面。

况且,江铭的表现挑不出一丝错处,除了最初瞟她那一眼,就再没给过她半分眼神,当真是来祝寿的晚辈,目的单纯,心无杂想。

她如果再咄咄逼人,倒显得心虚有鬼了。

他们说来说去,不是茶就是酒,要么就是生意上的事,苏荷觉得没趣,到了饭点,自觉地跟着赵琳去厨房了。

“妈妈,您要做鱼?”赵琳“嗯”了一声,把宰好的鱼放到水龙头下面冲洗,开始准备葱姜蒜之类的辅料,“你爱吃甜口的,今天做糖醋鲤鱼。”

苏荷脆弱的肠胃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上次她炖的鱼汤,味道又腥又淡,现在回味起来,依然记忆犹新呢。

“让爸爸做吧,别烫到你。”

“没看你爸招待小江的吗?再说了,怎么能让寿星下厨?”

“要不我来吧,您去外面歇着。”自己的手艺虽然不是上乘,起码是合格的。

“你肚子难受就别碰水了,等着吃吧。”赵琳担心她溜回客厅戳事儿,便给她找了个轻松的活儿,“没事的话,就把香菜择一下。”

苏荷拨了拨香菜叶,不打算下手的样子,“我还是做菜吧。”

她的母亲大人这些年进厨房的次数屈指可数,退休之后,贤妻良母的潜质突然被激发出来了,辞退了家里的阿姨,只要没有应酬,便亲自掌勺做饭。

可是,她的厨艺实在一般,家常炒菜马马虎虎过得去,鸡鸭鱼肉之类的硬菜,做一次,失手一次。

大厨本人因为要保持身材,几乎不吃荤,为了照顾他们父女的饮食均衡,才绞尽脑汁给他们改善伙食,苏荷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背地里多次跟苏远山商量,让他出手指点一二。

苏远山倒也用心教了,可惜徒弟不开窍,再后来,也不教了,反过来劝她,总归吃不死人,无非是难吃一点,让她将就几年,说是哪天出嫁了,就不用再吃了。

苏荷敏锐地捕捉到了催婚的阴谋,再也没敢对家里的伙食有过任何怨言。

赵琳不满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今天肯定不失手。”

“您想哪儿去了?我是怕您累着。”

“你别添乱,我做十顿饭也不觉得累。”赵琳朝客厅观望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别跟个刺猬似的找小江麻烦,心里再不舒服,也把面子活儿做全了,别让人家笑话我们连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苏荷闷闷地应了声,“人已经被你们迎进家里了,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呗。”

“赶紧把菜择干净。”

中国式父母的一大特征,不占理的时候,单方便结束讨论。

“知道了。”万般道理拗不过亲情,大概也是中国式子女的悲哀吧,苏荷认命地去墙角搬来小板凳,缕了缕袖子,开始择菜。

赵琳见她老实了,心也踏实了,照着菜谱上的做法,把鱼擦拭干净滑进油锅,苏荷听见噼里啪啦地油爆声,不放心地凑过去,被赵琳赶到一边了。

她也懒得再管,爸爸的水平都救不活的厨艺,她自认没那个本事,八分难吃和十分难吃,也好不了多少。

而且,她可以借口肠胃不舒服,少动筷子,外面的某人恐怕得十分赏脸地吃足这些“拿手好菜”吧。

这也算他送上门来自讨苦吃吧,想及此,苏荷突然有点期待今天的晚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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