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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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行之的支持下，谢灵芸依旧在太医那边帮忙。谢景章虽然不放心，但是因为妹妹坚持，又有顾行之护着，弄得他里外不是人，索性就不去管了。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们家这丫头还没嫁，感觉都快成了别人家的人了……
“奶奶，你喝口水吧。”
小虎子扶着奶奶往病患们的棚里走，前几日，他们来到了这里，本来在大夫们的医治下，奶奶都已经快好了。但是今天早上奶奶突然开始咳嗽，而且手臂上还长了一个红色的疮，看起来十分吓人。
祖孙倆本来就相依为命，奶奶倒下了，小虎子一个孩子，却展现出了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他扶着奶奶，准备去找大夫看一下。虽然奶奶怕麻烦大夫，说自己没有事，可是小虎子听着奶奶的咳嗽声，总觉得心里不安。在这个世上，他只有奶奶这个亲人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敢掉以轻心。
“没事，奶奶不渴，你喝吧。”小虎子的奶奶并不想要喝水，她也渴，但是却更想让孙子多喝一些。这段日子，因为自己病了，孙子又是奔波又是照顾的，实在是太累了。
别的人都是几个人在这边轮番帮忙，就她们祖孙倆孤零零的待在一起，小虎子还要独自照顾她，实在是令人心疼。
“奶奶，你喝吧。”小虎子太了解自己的奶奶了，她每次说自己不需要的时候，其实都特别需要。但是为了不让自己担心，永远都只会说这没事。
他不想要让奶奶这样，但他也知道，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豪，都是官府赠送的，奶奶并不想要多添麻烦。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没本事，如果他是大人的话，能够做的事情，是不是就要更多一些呢？
“小虎子，来啦？”
泰直刚刚给病人换过药，看到小虎子跟奶奶，便挥手招呼起来。这对祖孙倆，这几日在这里，大家都熟悉得很。毕竟他们的情况特殊，不管是大夫们，还是其他的病患，都想要多照顾些。
“泰大夫好。”小虎子见到泰直，赶紧行礼问好。然后才在对方的招呼下，把奶奶扶过去，开口道：“泰大夫，还请你帮奶奶看一下，这是什么？”
小虎子动作熟练的挽起奶奶的袖子，露出了那个又红又大的疮来。那疮看起来如同一个果子一样，鼓鼓的，但是颜色却透着暗红，仿佛一戳里面就会流出血来一样。
泰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当即拉上旁边的周大夫，“老周，你看看这是什么？”
两人凑得近，一起盯着那个红疮研究，可是看了半天，都没有认出来这是什么。周大夫摸着新长出来的胡茬，摇摇头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小虎子，你奶奶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症状？”
不知道是不是累了的原因，小虎子的奶奶到了之后，整个人的精气神就仿佛散了一样，连眼神都有些溃散了。小虎子一边唤着奶奶，一边回道：“早起就咳嗽不止，而且这红疮应该很痛，奶奶虽然不说，但是我能够看得出来。”
奶奶连碰都不敢碰那红疮，有时候衣服沾着了，都要站在原地缓一会，才敢动。即使这样，奶奶也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抱怨过一句。但是小虎子自己能够看出来，奶奶其实很不舒服。
泰直跟周大夫的表情都很严肃，小虎子的心里突然就着急起来，“泰大夫，奶奶怎么样了？”
他并不懂这些，所以只知道奶奶最近都很不舒服。但是平日里来的时候，不管是泰大夫还是周大夫，看完之后都是信手拈来，从来不曾露出过这般神情。
“我看这症状并不简单。”
泰直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他看向周大夫，发现对方同自己一样，都露出了谨慎的神情，于是开口道：“或许，得请4张太医过来一趟了。”
他们两人在大同本地，也是非常令人敬仰的大夫。一身的医术，就算比起太医院的太医们，也并不逊色多少。但是，即使是泰直这样的性子，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托大。
他自然是希望自己什么都能够解决，可是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并不是凭一时意气或者是冲动判断来行事，他敢在谢灵芸贸然出现的时候开口伸张正义，但是却不敢在这种时候，妄下定论。
这不仅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也是对他自己的不负责。
于是两人马上让人去找来张太医过来，他是太医里面的翘楚，今日本来不当值，能够休息一下。但是听到泰直他们这边有棘手的情况，还是马上从床上爬来起来，赶紧过来了。
“张太医。”
泰直见到张太医的时候，发现他连发髻都没来得及梳，随手捆了就过来了，心下更为敬佩。于是赶紧把情况给张太医说了一遍，又将他带到了小虎子奶奶的身边。
“张太医，你看，可曾见过这种症状？”
张太医熟读医书，又见多识广，可是对于小虎子奶奶的这种情况，却是第一次见。他仔细的查看了红疮，又看了小虎子奶奶舌头的颜色，神情越发凝重起来。
“她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泰直答道：“今早发的病，方才坐了一会，这红疮就又长大了几分。”他掀开小虎子奶奶的眼皮，露出毫无神采的眼眸，“没坐多久，人就昏了过去，情况……可能不太好了。”
这也是他们为什么急冲冲的找张太医过来的原因，毕竟这小虎子的奶奶，才到了这里没多久，就开始昏迷过去，现在更是失去了意识，呼吸也开始渐渐微弱——
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病症！
“我虽然没有见过这种症状，但是却听过类似的情况。”张太医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泰直跟周大夫见状，赶紧询问道：“什么情况？可有诊治之法？”
张太医看了他们一眼，然后摇摇头，“是三十年前的那场瘟疫。”
“瘟疫？！”
泰直跟周大夫对视一眼，纷纷看出了对方心里的恐惧与不安，三十年前那场震惊大宴的瘟疫，虽然是在江南地带，但是他们身处大同也有所耳闻。
毕竟，实在是太骇人听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