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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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区的长官文武赟这几天一直忙的焦头烂额。作为帝国与北梦联邦对峙的最前线。他是帝国唯一一个同时掌管行政与军事的大区长官。麾下有着帝国最强大的机动兵团-先锋军。十三区与其说是帝国的行政区，不如说是战区。依靠着帝国几大门阀的支持，文武赟在帝国权势滔天，许多人别有用心地称呼他为西北王。要知道上一个被称为西北王的是天启联邦的公孙乾，后来他背叛了联邦，被联邦消灭了。
文武赟不在乎这些小人的中伤。因为他知道无论是皇室，还是天启集团都离不了他。只有他能镇得住十三区的骄兵悍将，也只有他才能在与北梦的对峙中不落下风。更别提他一手建立了针对北梦的情报渗透网。如果动他的话，帝国的西北边陲马上就会成为北梦联邦的盘中餐。虽然现在土地不值钱，但是一个有着高级模拟天穹的繁华之地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所以能让文武赟焦头烂额的事情自然不是来自东煌内部。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最近十三区突然出现许多身份不明的陌生面孔。一直紧绷着神经的文武赟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些人的来历和背景。但是调查人员花费了好大功夫，也没调查出这些人的出处和目的。让这些调查人员更无语的是这些外人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的来历。但是文武赟没有轻易放弃，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失忆的病人溜达到十三区来。他认为这些人可能经过了某个未知势力的专业培训，用隐藏记忆的手段来隐藏真实目的。
果然，事实也如他预料的一样。一些流浪在十三区的混混试图敲诈勒索这些人，没想到这些人看上去痴痴傻傻，但是军事素养极高。轻而易举的制服了这些混混。有些人还加入了这些团伙。如果这种情况只有一个两个还好。但是经过调查人员的缜密甄变，发现这些人中的大多数都有着很高的军事素养。
这把文武赟搞糊涂了。他不是没见过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潜入十三区的人。但是这样显眼的潜入方式他还是前所未见。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但是决不能放任这些人肆意妄为。所以他安排人去把这些人抓起来。可没想到这些人越抓越多，总会有陌生的面孔进入十三区，他一时无法抓尽，但帝国也不允许他封区抓人。这才把文武赟忙的够呛。
与此同时，他收到了南城城主的信件。信中表示鉴于南城糟糕的生存环境，这些联邦遗民希望能够付出一定的代价，在帝国换取一块生存的土地。
文武赟对南城城主那个年岁颇大，慈眉善目的老人有着一定的好感，而且这种事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所以他把这封信交回了帝都。但是在送出这封信时，他莫名的对南城生出强烈的厌恶，似乎南城的遗民是他的生死大敌。在他的印象中南城还有一股好战的势力。但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这股势力来，也不记得他们做了什么事情，他们的领头人是谁。他闭目沉思着，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作为一个亲自建立了庞大情报网的专家，博闻强记是他的特长，怎么会忘记敌人的名字呢？
他摇晃着脑袋，招招手叫来了参谋问道：“说说南城现在的势力划分是什么情况？”
参谋一愣，不明白长官为何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紧接着心头一喜还以为长官在考校他，于是清清嗓子说道：“大人，现在南城城主是天启联邦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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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大法官龚平。麾下有城卫军三万八千人。城卫军一率队长司徒南……”
文武赟打断了他的话：“不用说城卫军了，除了他们还有没有其他势力，比如新进崛起的人物。”
参谋思考了片刻紧张的说道：“属下实在不知。倒是有一些小角色，但是要不就被龚平收服了，要不就是投降了咱们或者北梦。除此之外没有了。南城现在人才青黄不接。分化拉拢，以守代攻，静等南城下一代放弃对联邦的愚忠。这是大人您定下的方略啊。”
文武赟点了点头道：“哦，可能是最近这些失忆的家伙搞的我有些头疼。我恍惚记得南城还有一股强大的势力。”
参谋宽慰道：“大人殚精竭虑，一心为公。属下佩服。南城只有龚平，没有能和他抗衡的势力。否则以咱们的情报网不可能得不到线索。不过我记得您之前给我们讲过，当初这些死忠分子中有一部分人是第一军的残部。后来为了阻碍义军的步伐，这些第一军的人殿后，拖慢了义军追赶的速度。这才让剩下的人逃到了南城。要是第一军的这些人还活着应该能与龚平分庭抗礼。”
文武赟感慨道：“是啊，第一军啊，虽然和我们是生死之敌。但是不得不佩服这帮人的令行禁止和无畏牺牲。可惜不能与这样的对手交手，实在是一大憾事。”
“就算放到今天，大人麾下的先锋先锋军也肯定要强过第一军。要是当时的追击由我们训练有素的先锋军进行。现在早就没有南城这回事了。”参谋理所当然的说道。
文武赟听到这番话，满意地点点头。他并不认为参谋是在拍马屁。先锋军作为他一手带出的队伍。他自诩先锋军强过当代和历史上每一支军团。这不仅仅是他的观点，也是先锋军全员的共同认知。
“对了，还记得当时第一军那部分人的统领是谁吗？”文武赟问道。
“他们的统领好像叫崔万钧。听他死战不降，硬生生用几千人拖住了几万名义军战士。最后这些人全军覆没，崔万钧也战死了。”参谋回答道。
南城的信件到了帝都后掀起了轩然大波。帝国的诸多门阀形成了以天启集团为代表的和谈派，以联邦降臣为代表的强硬派。天启集团希望与南城和谈，一方面是天启集团不希望再有战争，能够和平解决南城的危机是最好的。另一方面他们也希望通过谈判得到继承自联邦的数据。而强硬派坚持拒绝谈判，陈兵边境，在十三区加强戒备，防止南城狗急跳墙。两派为了这件事从庙堂之上争到了市井之间。
除此之外还有一派没有提出主张，只是冷眼旁观。代表有帝国皇室以及刘方行。虽然外面争论的不可开交，但是此刻皇宫内老皇帝正与刘方行喝茶对弈。
刘方行看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面，眉头微皱，手中的举起的白子迟迟没有落下。坐在他对面的老皇帝倒是老神在在地用玉盏的盖子轻敲着盏壁。
“刘大人，今日对弈为何棋力不比往日呢？”
刘方行满脸堆笑道：“陛下棋力精进，较之往日雄浑高远。属下实在是难以招架。”
老皇帝欣然接受了刘方行的恭维，放下玉盏，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刘大人呐，你我对弈近千局。仅此一局，我赢得最为酣畅淋漓。往日你一直让我，今日凭实力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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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实属不易。”
之前的放水虽然被说破了，但是刘方行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老臣从五岁开始学棋，至五十岁时纵横联邦棋坛再无敌手。六十岁时冠以“棋圣”的虚名。钻研棋道五十余年。自从归顺我东煌帝国以来。陛下仅仅用了十年时间便能棋道大成。老臣自愧不如。”
老皇帝笑吟吟道：“刘大人过谦了。可否是为近日朝堂之事扰乱了心神，这才输了棋局？”
刘方行不动声色地回答道：“老臣年事已高，早已不问政事。不知陛下所言何事？”
老皇帝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这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南城信件之事，你可曾听闻？”
刘方行一直在等着皇帝提这件事情，但还是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道：“哦，此事老臣有所耳闻。朝中大臣对此事的确多有议论。”
“刘大人，不知你怎么看这件事？”
刘方行赶忙拱手道：“此乃国家大事，一切听从陛下圣裁。”
老皇帝似笑非笑道：“刘大人，听说薛荣礼曾经是你的学生？”
刘方行不慌不忙地说道：“薛大人曾向臣下请教过一些问题，谈不上师徒之名。”
“那薛荣礼的态度？”老皇帝说到这儿眼中精光一闪。
刘方行站起身恭敬地说道：“薛大人的主张，微臣并不知晓。微臣一切唯陛下马首是瞻。”
老皇帝这才满意的点头道：“爱卿免礼。我也只是随口一问。我记得薛大人与南城的龚平也曾共事过，为何会如此咄咄逼人？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刘方行心中暗道：“他要是不这么逼迫，你会放心让一个降臣坐上那个位置？”不过他还是配合地露出不解的表情道：“微臣也猜不到薛大人的心思。但是微臣相信薛大人一心为我东煌，可能是担心引狼入室，有损我帝国大局。”
老皇帝点点头道：“嗯。薛大人的忠诚我深信不疑。不然也不会顶着众多门阀的反对，把能源大臣的担子交给你的弟子。他在那个位置上，朝中对你的非议也会小许多。”
刘方行感激涕零道：“微臣何德何能，竟劳陛下如此照拂。”说罢就要跪地叩拜。
老皇帝托起刘方行道：“不过如果不动刀兵就能吞并南城也是好事。南城这点人马不足帝国万一。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何况为此事搞的议论纷纷也让北梦看笑话。”
刘方行深以为然地点头道：“陛下所言极是。臣以为只要将南城的人马尽数打散，分散到各区严加控制。就如文大人所言，再过一代人。这些人就成了我帝国子民，谁还记得联邦？”
老皇帝满意道：“行，那就按你的主意办。你去通告朝野，同意与南城谈判！任命薛荣礼大人为谈判大使，再联系天启集团，让他们派一人为副使。一同前往南城谈判。同时命令十三区加强戒备，务必保护好使团的安全！”
刘方行听命叩拜后，这才缓缓地退出了老皇帝的寝宫。
老皇帝冷冷地看着刘方行的背影，思忖道：要不是皇族后代不成气候，何必要借助这帮降臣打压天启集团。不过这帮降臣势力逐渐做大，渐渐有尾大不掉之势。今日这番敲打应该能让他们收敛些许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