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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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伦没有理会吴辕和莱利难看的脸色。把扳指戴回手上。
吴辕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面色一变道：“这里不是幻术，你用的是什么宙术？”
陈伦似乎有了些兴趣道：“哦，你怎么看出这不是幻术的？”
吴辕盯着陈伦手中的扳指道：“因为这枚扳指。号称永恒的扳指没有任何时空场可以穿透。无论入梦还是其他的幻术，时空场都是连续的，如果幻术能模仿隔断时空场的扳指，那这已经不是幻术，而是改变时空了。所以我断定这不是幻术。”
陈伦难得赞许的点点头道：“不错，你的这双眼睛果真有趣。多少陷入我这个宙术的异人都以为自己中了幻术，到头来死的不明不白。在你之前也就是那个被我拉进来的圣人看出了些东西。不过还是敌不住这个宙术。”
莱利立刻想到那个传言被陈伦除掉的圣人。
吴辕露出疑惑神色问道：“难道你的能力是穿越时空？不过研究早就证明了历史是无法改变的，你怎么能？”
陈伦傲然道：“没错，没有人可以突破时间之障改变历史，否则立刻会被时空反噬，彻底湮灭。不过圣人宙术超出你的想象。”
莱利疑惑道：“高手，我们难道真的回到过去了？”
吴辕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刚才陈伦的种种举动，恍然大悟道：“我们真的穿越了时空，不过现在我们在的不是真正的历史！”
莱利问道：“不是真正的历史，什么意思？”
陈伦不由得也正视起吴辕，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有点意思，说下去。”
吴辕道：“空间之障和时间之障是圣人与异使的分界线。只要突破了空间之障，圣人便可以穿梭空间，控制空间。但是时间之障从来没有圣人能够突破。因为历史早已注定。所以你刚才在莱利通灵的范围内一直按照卫兵的模式行动，因为这段历史是注定的，虽然你使用某种宙术真正进入了这段历史，但是你不能改变它。否则就会产生蝴蝶效应，时空崩坍，立刻被时空反噬。一直到进入白雾通道之后，你的行为模式才随意起来。众所周知，白雾是时空弦的边界。出了这个范围就是时空乱流。所以其实我们现在是在时空乱流之中，并非真实的历史，自然不会对历史产生影响。”
陈伦欣赏地点了点头道：“聪明的小子，难怪能在婵玉那个女人手中逃脱。”
莱利却认为吴辕的话有漏洞，指了指外面问道：“时空乱流不是混乱的时间，混乱的空间，会是这个样子吗？”
吴辕道：“这自然是这位圣人的宙术了。虽然我不知这个宙术的名字，但是这应该是一种可以把自己和他人拉入虚假历史的宙术。这也是这么多人都找不到你的原因吧。因为你根本就不在当前的时空，而是在历史之中。”
陈伦哈哈大笑道：“没错，我的宙术就叫沉沦，永远沉沦在过去。无论多么厉害的角色，只要被我拉入过去，不用我出手，自然会有时空法则直接消灭它。”
吴辕点点头道：“是啊，这些人一定会以为这是幻术，只要使用宙术，稍微改变历史就会被时空反噬。自然没人能对你构成威胁。我们两个是不是也是这个下场，永远沉沦在这段虚假的历史中？”
陈伦岔开话题道：“你刚才说有许多人在找我，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这些人还没放弃吗？”
莱利道：“对，听说交易大厅关于这枚扳指的悬赏已经被公开了，好多人在追踪你的线索呢。”
陈伦道：“让他们找吧，除了你这个能看到时空场的小子外，量他们也找不到我。”
吴辕摇了摇头道：“这可不一定，如果我没猜错，这虚假的历史要依附于真实的历史才能存在，如果真实历史的时空弦被毁，结果会如何呢？”
陈伦皱了皱眉，依然镇定地问道：“你们到底是在哪找到这道时空弦的？”
吴辕摇头道：“除非你答应放我们离开，不然我不会告诉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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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时空弦的位置。”
陈伦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道：“哈哈，你在威胁我？我大可以把你们两个小子留在这儿，自己离开就是了。”
吴辕沉声道：“我劝您最好不要离开。如果您出去很有可能撞上北梦的梦卫。”
“梦卫？”陈伦略一沉吟，他曾经和这帮人打过交道，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他也不想和这帮家伙直接冲突。他摆了摆手道，“行，告诉我这道时间弦的位置，我放你们离开。”
吴辕思考再三，咬咬牙说道：“好，希望您遵守诺言。这道时空弦就在联邦城您的家中。”
陈伦立刻想到是他们闯入自己的住所，但他看不出任何不满，盯着手中的扳指沉思了一会儿道：“把你们发现扳指到找到这道时空弦的详细经过告诉我。说完我就放你们离开。”
吴辕与莱利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整个过程。
陈伦听到他们破了迷宫，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们干了件好事，无意中拖住了追踪我的人。看在这一点上，我就可以放你们离开，不过你们不许泄露这道时空弦的秘密。”
吴辕点了点头：“您言而有信，我们自然也会保守秘密！”
陈伦露出意味深长地微笑道：“那就祝你们好运。再奉劝你们一句，出去了马上离开联邦城，跑的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
吴辕有些莫名奇妙，但他眼前一花，眼见得陈伦和这个房间变得越来越虚幻。最终消失在了这片历史中。
陈伦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突然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老友，你说的那个人找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你所说的的命运。这段时空弦本来在帝都之中，现在竟然出现在万里之外的联邦城。能够被命运追随的人，希望我没有看走眼，他们能再次证明自己和这枚扳指的缘分。说着说着又笑着摇头道：哈哈，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破坏了这个迷宫，城里那帮议员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联邦城，陈伦住所。
一直在外屋研究这些家具的兰筱听到里屋突然没有动静，感觉不对，赶忙跑到里屋。发现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始还以为这是莱利在和自己开玩笑，但是转念一想这根本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更何况即使莱利想开玩笑，吴辕也不会答应。她心中焦急，难道是中了陈伦的陷阱？她小心地观察着四周，低声呼喊道：“莱利!吴辕！你们在哪呢？”连呼喊数声也没人答复。她瞅着这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有些发毛。似乎屋里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她。但是一想到莱利和吴辕可能还在这的某个地方，她咬牙坚持着，搜索着屋子。但也只能确认这件屋子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本想救回父亲，谁想到现在连吴辕和莱利也失去了踪影。为什么自己的命运这么艰难。想到这儿，兰筱眼中逐渐噙满泪水。
突然，哎呦一声打断了兰筱的思绪。她心中大惊，难道还有别人跟了进来。联邦城本就混乱，现在莱利和吴辕又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如果被坏人盯上，她可就危险了。想到这她连忙四下观瞧，寻找着防身的武器。
谁知，莱利和吴辕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莱利还捂着肚子叫到：“哎呦，这是什么撞了我一下子。”
兰筱这才松了一口气，眼圈通红地问道：“你们去哪了，我都快吓死了。”
吴辕看了看猫着腰的莱利道：“你出现的位置正好是桌角，应该是被桌子撞了一下吧，没事。真没想到那个陈伦竟然会放我们离开。”
莱利捂着肚子道：“放我们离开又有什么用？扳指在公孙渊的王宫，我们还是没有办法救出伯父。”
兰筱道：“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陈伦，公孙渊的？”
吴辕将两人刚才的经历告知了兰筱。
兰筱眼前一亮道：“公孙渊时期？那应该是一两百年前的历史了。那段历史早已湮没，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你们竟然能真正进入那段历史，难怪这个屋里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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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凭着这个穿越时空的本事，想要什么古董没有？”
吴辕道：“还是不对，如果他能够改变的是虚假的历史，那这些东西也应该是虚假的才对。不可能被带到现实才对。难道他带我们进入的不是虚假的历史？”
莱利肚子的疼痛缓解了不少，找了张椅子坐下道：“行了，别想什么虚假历史，真实历史了。还是想想扳指怎么搞到手吧，明明知道他躲到了过去，还有什么对付他的手段吗？”
吴辕缓缓说道：“如果陈伦所在的是虚假历史，我倒是有办法对付他。但是现在看到这些家具，我又不太确定，似乎他有意让我们陷入错误的思路。如果我们进入的那段历史不是虚假的。我想到的办法不一定有作用。”
莱利急切道：“有什么办法你就直接说吧。”
兰筱也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吴辕说道：“这枚扳指始终在陈伦身上，我们对付不了陈伦，所以我们拿不到扳指。但是陈伦现在躲到了过去，这个看似绝对安全的地方，反而为我们拿回扳指提供了便利。”
“你打算怎么办？我们不是陈伦，不可能再回到过去的。”莱利问道。
“我们虽然无法再回到过去，但我们可以把这枚扳指变成古董。陈伦的宙术是在时空乱流中创造出一个依托真实历史片段的虚假历史。如果我们毁掉这个真实历史的时空弦，你猜会发生什么？”
莱利恍然大悟道：“他会陷入真正的时空乱流，彻底消失。但是这枚扳指不会消失。”
吴辕点了点头道：“对，这枚永恒的扳指会没事，而且大概率会落入真实历史的时空中。那样知道了扳指消失的历史片段是公孙渊的王宫。我们只需要去王宫遗迹搜寻就行。这也正是之前我对陈伦说的，只要这个时空弦被毁，他如果还在这段时空弦中下场肯定会很惨。”
兰筱突然插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为了救回父亲，就要杀掉一个陌生人。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残酷了。还能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吴辕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这个办法太狠毒。但是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当时莱利也在旁边，也看到了陈伦的态度。他是不可能平白无故把戒指给我们的。这也是下策。而且这个下策也不一定有用。”
兰筱道：“为什么这么说？”
吴辕继续说道：“刚才这种方法的前提就是陈伦所在的是虚假历史。但是兰筱你刚才提醒了我，这满屋子的古董竟然被带到了现实，那陈伦所在的历史就应该是真实历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之前就是从一段时空弦穿越乱流来到了另一段未知的时空弦。那他所在历史就不会被这段时空弦影响。即使我们毁了这个时空弦也没有意义。”
兰筱听明白了吴辕说的话，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杀掉一个陌生人，换取极小概率父亲出狱的机会。或者不这样做，父亲将在监狱中度过余生。想到了往日和父亲在一起的种种快乐幸福时光，又回想着父亲对她的教诲和进监狱前的劝告。
最终，兰筱下定了决心道：“吴辕，莱利，我想明白了。虽然世道如此，我也不能为了救回父亲，而牺牲一个陌生人。虽然身处黑暗，我心依然光明。我们不是恶人，做不出牺牲他人的事情。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因为我，从此背负心灵的谴责和灵魂的污染，彻底沉沦。既然无法得到戒指，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吴辕瞅着兰筱坚定的眼神，内心感慨，这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即使自己难过，也不想让他人受到损失。这种品格在黑域极不合群，但又极为难得。
莱利听到兰筱这么说，把兰筱揽进怀里，小声说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兰筱，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一定会救出伯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