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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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上一次两人配合窥见过去之后，吴辕与莱利又经过多次尝试，找到了协同使用宙术的方法。两人实现思维同步后。首先由吴辕确认时空弦，再有莱利异术的帮助，将颜色形态各异的弦，如同电影胶片一般，清晰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这次莱利的通灵也是如此，两人只感觉一瞬间的恍惚，原本就在手边的桌椅瞬间消失了。四周白蒙蒙的，无论脚下还是头顶都没有任何依靠，如同置身于雾气笼罩的虚空中。吴辕眼中五颜六色曲折扭动的线条却发生了变化，有的线条逐渐消失，有的线条却逐渐呈现出画面慢慢地眼前的线条再次减少，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条光带。
莱利喊道：“我看到了，就是这条弦对吗？”
吴辕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经过一段日子的练习。莱利的通灵使用的越来越纯熟。只见闪烁的画面在二人眼前不断扩大。到最后两人终于融入的画面中。
两人四下看了看，大殿中空无一人，只有屋顶上几盏华丽的宫灯和大殿四周装饰的火把。
“高手，我们果真又来到公孙乾的大殿了！不过现在是什么时间？”莱利打量着四周问道。
吴辕感受了会儿道：“现在距上次差不多有三个月了。”
吴辕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又走到殿外看了看，外边的广场一片漆黑，但是窗体边界的白雾还是清晰可见。
吴辕看了看，没有任何发现，走回大殿道：“现在看来是晚上，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莱利百无聊赖地坐在大殿中央四处打量着，吴辕又开始了仔细的搜索，窗体的一个好处就是窥视过去的只是思维，所以没有实际物体的阻拦，他可以很轻松的穿过任何物体，或者观察物体的内部，唯一不足的就是物体内部的光线不太好，经常看不太清楚。
转了一圈，他再次盯上了公孙乾坐着的椅子和书案。上次进入时，他就想看看这张书案，但是没来得及就被打断了。
椅子就是联邦时期常见的官员座椅，可以调整角度，可坐可躺。不过这张椅子比一般的要大出不少，估计是按照公孙乾身材定制的。书案倒是有些特别，是黝黑木质的条案，两端略有翘起，案板边缘还雕刻着层叠的花纹，一看就是光明纪元的古董。
吴辕忽然想到兰筱之前说的，这种书案往往有暗格，所以把头埋入书案内部，一点点搜索着。
莱利从远处看去就好像吴辕的头被这张黑色的桌子吞掉一般，不由地感到有些好笑。
书案内部虽然黑暗，但是还是勉强有些光线，他知道这应该就是打造书案时，结构之间缝隙透出的光线，暗格与书案之间肯定也有缝隙。顺着光线找了一会儿，他终于在书案底部的支撑梁上发现了一个小巧的空间。
吴辕心中一喜，探头仔细辨别着暗格中的东西，虽然昏暗，但是字迹还是勉强能看清的：《复莫先生关于西北能源分布之建议》、《西梁国通行路线正略》、《岳仁回赠先生》……
吴辕吃力地看着这些文件，虽然年代相隔不是特别久远，但是联邦时期的门阀喜好古风，尤其这些正式文件和官员的信件来往通篇都是之乎者也。吴辕看了半天也才只能猜个大概意思。他暗下决心，回头一定要让兰筱帮自己好好补补古文，要不都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吴辕刚看完两三封文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嘈杂的响声。他习惯性的向下缩着身子，突然想到自己并不是小偷，而他们也发现不了自己。这才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这幅样子倒是更像鬼魂。他探出头看了看大殿，原本关闭的殿门已经打开，不时三三两两的官员快步走了进来，找好位置低头肃立。
吴辕看了看没发现莱利的身影，正准备去寻找，忽然听到莱利的声音从大殿上方传来。
“高手，高手，我在这儿，你来看看这是什么？”
吴辕莫名其妙地看着悬在半空的莱利，不知道他跑到上边去做什么，但是也向上面飞去。因为进入时间流中的没有实体，所以这些飞天遁地的事情都是小菜一碟。正所谓心想事成。
大殿正上方是传统的榫卯梁柱结构，几根横梁四平八稳的嵌在顶部。不过莱利手指的大梁上架着一台奇怪的设备，通体黝黑，造型怪异，如同一台留声机，顶部一个硕大的喇叭，悄无声息地旋转着。
“这是什么？”吴辕奇怪道，他从没见过类似的东西。
莱利倒是难得地正经起来道：“高手，以我对武器的了解判断，这个像联邦的基因武器-捕食者，上边这个旋转的喇叭在不停地收集着空气中的微小颗粒，来分析基因序列，一旦程序启动或者发现目标的基因序列，就会释放毒素，从基因层面来破坏目标。”
吴辕点了点头，又有些纳闷道：“公孙乾在屋顶装这个干什么，这是来对付谁的？”
莱利道：“高手，这应该不是公孙乾装的，以咱们上次所见，如果他想除掉一个人，派那个入梦的杀手就行了，何必这么费力呢。”
吴辕道：“那就是其他人布置的了，不知道是用来针对谁的。”
两人正在琢磨这台设备，听到下方的嘈杂声音突然消失。两人低头一看，原来不知何时，公孙乾已经走了进来，又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但是身旁没有他的儿子公孙兴岐在。
两人在高处看不太清，于是不再理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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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备，回到了离公孙乾不远的地方。
公孙乾面沉似水，一言不发地盯着面前的人群。这次来到人比上次又多了不少，吴辕扫了眼这些人，没有看到上次那个能源大臣，看来已经被公孙乾解决了。站在最前面的还是上次那个老者，英武的男子还有一个看上去一脸阴沉的中年人。老者和男子似乎对这个中年人有些厌恶，保持了些距离。
公孙乾冷冷地看着这些人道：“上仙府的人呢，来了没有？”
人群中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走了出来，虽然双腿似乎有些颤抖，但还是一步步走到了前面，跪在了地上低头不起。
阴沉男子斜眼瞟了一眼，又赶忙低头肃立。
公孙乾面无表情的盯着跪在下面的男子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穿着殓服来见我，知道你死定了，是么？”
男子头低的更低了，颤声道：“属下无能，坏了统帅大事，属下该死！”
公孙乾猛地一拍桌子，横眉道：“你是该死，堂堂上仙府，西北重镇，义军来使竟然在你的辖内被杀了！你还有什么脸面来见我？”
男子颤声道：“属下本想当场自尽，但部下军官在事发地点发现了些线索，与此事可能有关，所以属下才冒死前来，临死前也要将功赎罪！”
公孙乾道：“什么线索？”
男子转头看了看一旁的阴沉中年人，中年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
男子这才说道：“据属下分析，此事不是一般的匪徒所为，应该是官军扮盗匪，劫杀来使。”
公孙乾的眉头一皱道：“官军，是哪支部队，这么胆大妄为？”
男子似乎看到了生的希望，沉声道：“统帅，不是我们的部队，是联邦的部队！”
公孙乾听到联邦二字后，脸色变得阴晴不定，片刻后问道：“有什么线索指向是联邦干的？”
男子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密封袋，恭敬地递了上去说道：“虽然义军使团的人都被杀掉，但是属下分析死者的创伤，都是被反物质武器击中后，与人体组织作用导致躯体湮灭坏死的痕迹。反物质武器是联邦的秘密装备，我们都没有这种武器，其他部队更不会使用这种武器的。而且根据现场判断使团迅速进行了反击，双方最终还展开了近身战。我们发现一个死去的使团卫兵手里攥着联邦军服的衣角，上面还能看出军队铭牌的印记。”
公孙乾打开袋子，看着摆在面前的一份报告和一个有些焦黑的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挥了挥手，屋里的官员都退了出去，只剩下最前面的几人。
公孙乾等人们都退出去以后，站起来慢慢走到跪着的男子面前，瞥了一眼道：“上官锡，你家也是跟随公孙氏的老人了。这些年你在地方干的也兢兢业业，颇有成绩。”
男子心中一喜，恭敬道：“一切都是统帅领导有方，属下唯有尽忠行事。”
公孙乾走到面容阴沉的中年人面前道：“葛先生，你是负责情报的，把那个使团的情况向上官大人介绍介绍。”
中年人有些为难道：“统帅，这……”
公孙乾制止了他的话道：“无妨，全说出来就是了。”
中年人有些无奈道：“该使团为义军前线指挥部派出的第三批使团，目的为完成与我方的后续交易。该使团总结三十人，携带有我方所需的能量存储模块及能量存储技术的所有资料。我方与义军达成交易，一旦获取义军的能量提纯及能量存储技术后，我方即起兵响应义军，使联邦腹背受敌，从而给义军反攻制造机会。前期我方已从义军手中获得能量提纯技术，并在境内发现相关能量矿石的矿藏。”
上官锡听到这儿，顿时体若筛糠，他之前只知道有一支使团要从上仙郡经过，但没想到这支使团竟然担负着这么重要的任务，这是一支可以左右战争局面的队伍，竟然在他的地盘被干掉了。枉费他绞尽脑汁，拜托了几位大人才想出这个以死明志，以退为进的法子，希望能有条活路，现在看来自己死掉倒是好事，只要眼前这位统帅的怒气别再牵扯到自己的家族就好了。想到这儿，他抬起头道：“罪臣愧对统帅器重，愧对公孙氏的栽培，罪臣唯有一死。”说罢不停地用力磕着头，直磕得头破血流。
公孙乾看着眼前的景象，无动于衷，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托了哪位大人，立了多大的功劳。我之前说过，谁在这件事情上出篓子，别怪我不留情面。放心我不会牵扯你的家族，至于你，去吧！”
上官锡听到这么说，虽然已经满脸鲜血，但总算放下心来，踉跄着站起身，一言不发慢慢地朝殿外走去。
忽然，一直冷眼旁观的军事大臣道：“统帅，属下有事汇报！”
葛先生感到奇怪地瞟了军事大臣一眼，不知道这个职业军人要说些什么，
公孙乾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了。
军事大臣还是敬了个礼，这才说道：“据我军情报人员的调查，在使团运送的东西中还有公孙氏的命牌。现在也已经被联邦抢走了。”
葛先生顿时一身冷汗，他身为情报大臣，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这绝对可以问个失职之罪。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与军事大臣不对付，时常因为情报上的事情争执，这点公孙乾是知道的。这明显是军方在故意隐藏的情报。这件事情只会让他难堪，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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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不了他的根基，那军事大臣突然这么说是因为什么呢？
忽然，他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回头一看，上官锡竟然急火攻心，口吐鲜血，倒地身亡了。葛先生突然明白了，军事大臣这话针对的是上官家族。很明显刚才公孙乾已经网开一面，只要上官锡一死，家族就可以保全了，不过军事大臣说出公孙氏的命牌也被抢之后，如果公孙乾的怒火再次激起，那上官家族能否保全就两说了。
葛先生忽然想起一个传闻，据说在公孙家统一西北之前，军事大臣所在的家族就与上官家族积怨颇深。现在，军事大臣终于等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
不过公孙乾对上官锡的死以及命牌被抢却没有什么反应，看了眼远处的死尸，微微挥了挥手，殿外悄悄走进两个侍卫，将死尸抬了出去。
公孙乾又走到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的老者前道：“总管，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老者道：“统帅，此事看来必然是联邦军所为了，现在我建议按照联邦已经知道我们准备独立来布置，提前准备应变。”
情报大臣葛先生道：“总管大人，此事还需详加调查才能决定，如果贸然按照联邦已知晓我们意图来行动，万一联邦并未知道确切消息，此举必然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老者轻蔑的瞥了葛先生一眼道：“联邦必然已经知晓了，我刚刚已经收到了联邦的来信。”说罢，将信件呈给了公孙乾。
葛先生脸色难看了许多，自己一个专门负责情报的官员，在情报上却一次次被外人捷足先登，未免有些打脸。
公孙乾接过信件问道：“刚刚收到的吗，联邦那边说什么？”
老者道：“刚刚收到，联邦表示他们发现一支奇怪的队伍渗透到境内，所以派出了第一军团的一支小队秘密追踪，发现这些人竟然盗取了大人的命牌，所以出手拦截，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命牌日后会还给大人。”
公孙乾眉毛一挑道：“他们真这么说的，没有提那些资料和我们独立的事情么？”
老者摇头道：“丝毫未提。”
公孙乾问道：“葛先生，你怎么看？”
葛先生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赶忙道：“按总管大人所说和我方掌握的情报，联邦一定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只是佯装未知，引而不发。”
公孙乾点头道：“好，联邦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佯装不知，他们下一步又会怎么做？”
葛先生道：“缓兵之计，现在联邦前线能源不济，无法再维持压制全线压制，义军已经在多个点有了突破，现在如果联邦揭穿这件事，只会逼我西北加速独立，这个局面联邦无法承受，所以他们必然委曲行事。”
军事大臣道：“话是如此，但是联邦已经开始防备我们了，联邦驻守在北方的两个常规军团已经开始向前推进，距离我方边境只有十余里。我已经命令一线的队伍分发弹药，做好战斗准备了。”
公孙乾道：“做的好，虽然联邦一时不敢翻脸，但必要的工作还是要做的，联邦现在也是疯了，这个局面，竟然还派出两个军团。他们不怕前线撑不住吗？”
葛先生道：“统帅，虽然联邦现在引而不发，不过翻脸是早晚的事情了，我们必须尽快谋划破局的办法，不然义军胜利还好，如果联邦胜了，我等绝无活路。”
军事大臣打断葛先生的话，冷声道：“你错了，葛先生，现在无论义军还是联邦胜利，我等都没有好下场。据我们内线报，联邦向义军透漏是我们泄露了使团的行踪给联邦，联邦这才能追踪伏击这支使团的。现在在义军眼中，我们也成了背叛者。”
葛先生心中气急，这个军事大臣什么情报都不向他透漏，总是在自己说完后才说出重要的情报，搞得自己十分被动。
公孙乾听到这个消息却十分镇定，用莫名的眼神看着军事大臣问道：“哦？军方的情报工作做得比情报大臣可好多了。那你觉得以现在的局面，接下来该怎么做？”
军事大臣道：“属下以为，既然联邦没有行动，我们也应该按兵不动，暗中准备就是了。
公孙乾道：“万一联邦以截获的资料为证据，认定我们谋反，先发制人怎么办？要知道联邦内部，恨我的人比恨义军的人只多不少。难免会有冲动的家伙。”
军事大臣胸有成竹道：“属下以为，统帅应该先给联邦去信。对于联邦发现的我们谋求独立的事情，可以扣到义军头上。可以说成我们西北虽然身处后方，但是一心为联邦分忧，设计引诱义军来招降，趁机夺取了义军的核心科技-能源技术。用以支援联邦。这样便可占住大义，联邦也就没有贸然发兵的由头了”
老者拍手叫好道：“大人，军事大臣此计可行，既有义军掣肘，又有大义在身，联邦必然不会贸然发难。”
“单靠我的一封信，就能说服联邦？他们也不是傻子”公孙乾道。
军事大臣想了想道：“现在义军已经视我们为背叛者了，很难再取信义军。而义军离我们极远，对我们也无可奈何。但联邦的两个军团就在家门口，随时可能打过来。所以属下冒死建议，杀掉我们这儿的义军使者，向联邦表明诚意，以为缓兵之计！同时将库存弹药全部分发到部队，整军备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