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鹬蚌相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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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利突然发现了什么，捅了捅吴辕道：“你看公孙乾左手上戴的。”
吴辕这才留意到公孙乾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的赫然是那枚扳指。他跑到公孙乾身边，低下身子仔细观察着。
莱利忽然产生一种荒诞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历史投影，这么明目张胆地凑到一个大人物身边，可是极其过分的事情。他不禁摇了摇头，抛开脑子里那些杂乱的念头，继续看着眼前的一幕。
公孙乾待三人都离开后，这才指了指身边的椅子示意公孙兴岐坐下。自己一瘸一拐地踱着步子，走到大殿一侧的拔出墙上装饰的火把，又慢悠悠地走到了摆在大殿中间的礼品前。
公孙兴岐以为父亲想看得更清楚些，站起身准备接过他手中的火把。谁知公孙乾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把火把扔到了这堆礼品上。
公孙兴岐大惊失色道：“父亲，您这是……”
公孙乾一眼不看礼品引燃的大火，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位子上裹上了锦衣。
公孙兴岐只得老实的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揣测着父亲的想法。
过了一会儿，这堆礼物化作了灰烬，只剩下零星火星。
公孙乾看着眼前的火星说道：“兴岐，知道我为什么烧掉这些东西么？”
公孙兴岐摇了摇头。
公孙乾突然严厉道：“哼，什么珍奇古玩，都是些玩物丧志的没用东西。义军真把我当什么了，只有能源存储技术才是最重要的！兴岐，以后这种东西就不要送上来了，你直接退回去就行，还有，以后你也不许收这种东西！”
公孙兴岐赶忙唯唯称是。
又沉默了片刻，公孙乾突然问道：“兴岐，你很怕我么？”
公孙兴岐不知道为何父亲这么说，赶忙答道：“父亲是西北统帅，我对父亲的敬畏发自内心。”
公孙乾直视着儿子的双眼道：“你是不是怪为父将我公孙氏的命牌抵押出去，断了未来的希望。”
公孙兴岐看着父亲直勾勾地双眼，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父亲，这命牌里有我们公孙家的基因序列和你我的思维记忆，无论是离开这个该死的星球还是永生不死都离不开这个。为何要这样拱手送人呢，我们完全可以拿别的东西取信于义军啊。”
公孙乾听到儿子的顶撞不仅没有生气，反而露出了笑容道：“这就对了，小子。我公孙氏的这片基业早晚要交到你的手中，做事说话不必顾虑太多，大胆去做去说就行，你是这片土地未来的主人。”
公孙兴岐听到父亲的话，不由地有些欣喜。公孙乾继续说道：“你知道为父为何要与义军沟通么？”
公孙兴岐不知为何问这个道：“父亲，这个您刚才不都说过了么？”
公孙乾摆了摆手道：“那是对外人说的，你还有其他看法么？”
公孙兴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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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位子上陷入了思考，想了好久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这么问，他又到底想听到什么回答。
等了一会儿没见回答，公孙乾继续启发道：“你觉得这场战争谁会胜利？”
公孙兴岐摇头道：“这个说不好，不过从内心里，我希望义军能获胜。”
公孙乾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道：“你说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获胜？”
公孙兴岐一时没听明白父亲的意思顺口说道：“那当然了，只要义军获胜，我们也就……”他说到这儿突然停住了，张大了嘴，倒吸一口凉气道：“父亲，您的意思是……”
公孙乾这时露出满意地表情道：“没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与义军联手，也不是继续待在联邦，而是想办法让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咱们好渔翁得利，到那时公孙氏就不是盘踞西北而是雄霸天下的家族了。”
公孙兴岐看着父亲越说越兴奋，越说越癫狂。但还是有几分担心道：“父亲，这件大事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联邦的那些人和义军的前线指挥都是精明至极的人，咱们这么做很容易两面树敌，一旦局势有变，很难善终。”
公孙乾大手一挥道：“没关系。知道为父这些年能走到这一步靠的是什么吗？靠的就是无以伦比的自信和想法，只要我想到了，总有办法实现的，无论是从你伯父手中夺到这个位置，还是收服西北的地方势力。现在这个一夺天下的大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公孙兴岐还是对父亲的做法有几分忧虑，但也不再出口反驳而是问道：“父亲，现在已经是能源匮乏的时代了，即使夺了这个天下又能如何呢？”
公孙乾道：“能源匮乏那是对别人说的，你这些年可曾缺过能源？我从一开始就对联邦的这个铁幕突破计划和永生计划很不赞同。这个命牌虽然给我们留下了希望，但谁知道他们何时才能研发出储存思维和基因的生命体？又何时能实现他们许下的永生呢？所以这个命牌目前来看只是个摆设，远不如这能量存储技术实用。
公孙兴岐奇怪道：“父亲，既然这个命牌没什么作用，那个前线指挥为什么同意你用这个换技术的要求？”
公孙乾不屑的笑了笑道：“小子，他要的不是这个命牌，是你我的基因序列，有了这个，无论是以后除掉还是替换我都易如反掌！”
公孙兴岐听到这儿紧张道：“那我们把命牌给他们不是坏了吗，要不除掉来使？”
公孙乾看着儿子紧张的样子，内心有些失望，但还是解释道：“没关系，命牌验证的不是全部的基因序列。别忘了还有一类人的基因序列几乎是完全相同的。”
公孙兴岐这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难道那不是父亲的命牌，而是伯父……”
公孙乾点了点头自得道：“外人只知道我夺了你大伯的位置，谁能想到，他的命牌我却一直占用着。所以记忆的确是我的，但基因序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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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大伯的。”
公孙兴岐还是有些忧虑道：“父亲，即使如此，如果有针对特定基因缺陷的攻击，你还是会受到伤害啊。”
公孙乾摆了摆手道：“不碍的，只要有差异就能提前甄别应对，无非是大病一场而已。能换来能源储备技术，也值了。一旦有了这项技术，咱们公孙氏将成为星球唯一的帝王。能源虽已匮乏，但有那能量存储技术估计还是撑上百年。我势必做上几十年帝王，这才不负此生。既然无法亲眼看着星球重生，亲眼看着它毁灭也是一件乐事。等为父老去之后，这颗星球就是你的了。你愿意突破铁幕还是继续享乐受也随你了。到那时如果真有长生的技术，估计你也不愿让我再占着那个位置了，哈哈哈。”
公孙乾似乎看到了君临天下的场景，大笑了起来。
公孙兴岐听到父亲的话，赶忙惶恐道：“怎么可能，我巴不得父亲永生不死，我能一直庇护在您的余荫下。”
公孙乾摆了摆手道：“无妨，为父一直坚信生而为人，活在当下，做当世豪雄。什么未来永生之事。我从来不信，这颗星球几千年来，可曾有过永生之人？盛世都没有这种技术，遑论末世。”
公孙兴岐这才松了口气问道：“父亲，听你刚才所说，可是有了在这二虎相争中取胜的法子？”
公孙乾笑道：“为父自然是有主意了，天机不可泄露！”
吴辕对眼前的这位统帅突然有了几分敬佩。此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不仅在两大势力之间闪转腾挪，甚至打算坐山观虎斗，火中取栗。这份胆量和魄力不由得让人佩服。也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在这种乱世生存。吴辕感叹着。
这时莱利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手，我想起来了，之前好像听兰筱讲过，这联邦应该是第一次希望战争和第二次希望战争之间短暂存在的一个国家。”
吴辕只记得异人和宙术对这颗星球的历史记不得分毫，他问道：“希望战争是什么？”
莱利又开始显摆自己那点肚子里那点本就不多的墨水，他清了清嗓子道：“第一次希望战争是光明纪元和黑暗纪元的分界线，光明纪元你应该知道吧？铁幕降临之前的历史就是光明纪元。第一次希望战争是一场世界大战，打到最后成立了联邦，后来联邦不知怎么搞的又分裂了。这次分裂的战争称为第二次希望战争。第二次希望战争之后就是现在的四国了。”
吴辕听完问道：“那我们看到的这个公孙氏和他口中的义军又是什么？”
莱利想了想，但想不起兰筱之前提起过这些，于是打了个哈哈道：“这个，你等会问兰筱吧，我也记不太清了。接着看，接着看。”
吴辕也没有戳穿他，不再追问，而是看向书案后。原来在两人聊天这会儿，公孙兴岐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剩下公孙乾一个人裹着裘袍锦衣眯眼打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