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新御前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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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凭借着感应，在狭窄的设施内部横冲直撞，终于，他停了下来。
此刻的他，距离感应已经非常近了。
只不过，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扇铁门。
耳畔隐隐出现了一道道的流水声，这不禁让他有些疑惑了起来。
他将全身力量加持到了双手之上，看着面前已经生锈的大铁门，两手用力，怒吼一声便将大门推开了一条缝隙。
顿时，便有一股巨大的水流声穿了过来，周天的心莫名的便悬了起来，他有些疑惑，根据政府的图纸得知，附近并没有类似下水道集中地之类的巨大水流啊，可是这里……
很快，当巨大铁门被推开之后，周天便感觉眼前有些花。
面前是一条窄小的通道，只能供一个人穿过，通道尽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些光亮，有一道水流，正像瀑布一样从天而降。
周天感应到江莱的气息就在附近的某处，他看了一眼毅力，说道：“小心，这里有蹊跷。”
毅力点点头，随后同样警惕了起来。
周天走在前面，毅力跟在身后，二人一前一后缓缓向着前面的光亮处走去。
很快，周天的视野变得宽敞了起来。
原来他们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一个排水口，而面前的光亮，则是一个巨大的地井，上方连接着一个个排水口，不过却只有一个排水口正在放水。
水流汹涌，如同瀑布一样从天而落，落入了下方巨大的井里。
这里明明就是一个下水道的集中处，但是为什么政府的图纸里会没有显示呢？
一时间，周天的心里充满了数不清的疑惑。
不过很快，他的瞳孔便骤然凝缩，下方，那正在积水的巨大水池当中，竟然有一个巨大平台。
平台上，正站着一个男人的身影。
而他的面前，则是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个女人。
在女人的身后，竟然堆积着一具具腐败的尸体。
这还不是最让周天惊讶的，真正让他惊讶甚至后怕的是，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女人，竟然是何染染？！
而那个男人，正是政府最终锁定的嫌疑人，新御前！
此刻的新御前，手里正拿着一把手术刀，正放在何染染的脸上比划着什么。
“住手！”周天怒吼一声后，便直接二话不说从通道里跳了下去。
接近五米的高度，他落下时却是稳稳的。
新御前微微愣了愣，他已经与外界脱节有一阵子了，事实上他一直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对于外界的事情，则是由他的代言人来处理。
新御前看着周天，歪了歪头，他的脸非常苍白，眼窝深陷，看起来有些恐怖，道：“你是……谁？”
“新御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天冷冷的指着他，问道。
新御前死死的盯着周天的这副黑色面具下的眼睛，良久之后，他恍然大悟，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一般，长长叹了口气道：“还是被察觉了啊……呵呵。”
“你来这里之前，在附近的居民区借宿过对吧？根据街坊邻居所说，你是一个很温和的人，可是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周天凝眉，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山血海。
那一堆尸体已经腐烂，血水交融在一起，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腐烂臭味，若不是周天的心理素质还称得上成熟，恐怕此刻早就已经趴在地上呕吐了。
可是饶是如此，此刻的他也一点儿都不舒服。
椅子上，被捆住双手的何染染本是一脸的面如死灰，但是在听到周天的声音后，她猛的边抬起了头，当看到周天的装扮时，她竟然开始抽泣了起来，整个身体都微微放松了下来。
“他们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吗？”新御前愣了愣，随后便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还以为他们会认为我是一个孤僻的人，会讨厌我呢。”
周天没有说话，他只是在静静的打量着新御前。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年轻，却是有着满脸的胡渣，浑身上下都是一片的苍白，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的人性。
“你是在等我回答问题吗？”新御前见周天不说话，于是便指了指自己，疑惑道。
直到此刻，周天才敏锐的察觉到，新御前的眼神深处竟然隐藏着一抹疲惫与恐惧，显然，这个人的心理压力已经大到了恐怖的地步，随时随刻都会有人格崩溃的预兆。
“我叫新御前，岛省人，曾任松坂财团集团军一级军官……不对，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新御前说着说着，竟然自我怀疑了起来，他楞在原地，握着手术刀微微愣着神。
周天再次深深皱了皱眉，良久，他深深吐了一口浊气，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实在是太好奇了，或许是他如今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吧，总之他认为如果是毅力的话，怀孕的未婚妻死去，他会伤心难过，但绝对不至于到疯狂的地步。
突然，新御前的五官扭曲了起来，他龇牙咧嘴的缓缓跪在了地上，两只手死死的抱住了头，手术刀的刀柄甚至都捅到了眼睛上，不过他却好像一点儿疼痛的感觉都没有希望，只是自顾自的抱着头跪在那里。
周天给毅力使了个眼色，毅力立刻会意，随后便开始悄悄的向着椅子的方向挪动，而同时，周天也在靠近着新御前。
突然，就在周天抵达新御前面前差不多十步距离的时候，新御前突然抬起了头，他的双目变得充血通红，死死的盯着周天。
但是周天却明显的察觉到，此刻的新御前，似乎是正常的，因为那双眼睛，有了神情。
于是他下意识的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新御前愣了愣，双眸呆滞了一瞬后，便扭头看向了那一处尸山血海。
下一刻，他竟然抽泣了起来，不敢置信的说道：“我……这些都是我做的？”
周天没有说话，他通过放松行动来对新御前进行着心理安慰，二人便以这种十步距离为界限，隔空聊着天。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说。”周天轻声道。
新御前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又似乎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在一个劲的自言自语着。
“你是督察吧？对，你肯定是的，应该是来抓我的吧……我犯了这么大的错……抓我也正常……可是我没错啊……”
周天听着他混乱的言语，不禁微微皱起了眉，他猛的一跺脚，巨大的声响甚至一时间盖过了流水瀑布的声音，将新御前从那种混乱之中叫醒。
周天认真的盯着新御前的双眼，道：“告诉我，你的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似乎是被周天的其实所震慑，新御前吞了口唾沫，苦笑着说道：“我叫新御前，岛省人，曾任松坂财团集团军军官……”
说到这里之后，他的双眸再次猛的一颤，神智又在这一刻开始混乱。
周天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下一刻便欺身而上，直接一掌便扇在了新御前的脸上。
清脆一声响后，新御前再次恢复了正常，他不敢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喃喃道：“不对不对……有人在陷害我，不是这样的！不能是这样的！”
周天连忙一拍新御前的肩膀，迅速说道：“我知道你是谁，你不用再自我介绍了，你现在再说一遍你的经历。”
“我……我”新御前愣了愣，随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妻子，我怀孕的妻子，死了，我本以为我会痛苦好些年，然后在慢慢走出来……但是……但是有人告诉我，他告诉我……”
新御前越是说下去，神情就越是痛苦。
猛的，周天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他仿佛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周围渐渐地亮了起来。
这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是传统的岛省风格，铺了一地的榻榻米。
而此刻，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残骸，她腹中的胎儿甚至都被人挑了出来。
身着军官服装的新御前跪坐在尸体身旁，两只手颤抖着抚摸着妻子的头颅，眼神呆滞着。
这一瞬间，一种共情的感觉立刻便席卷了周天，他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的痛苦，他的泪水甚至都没有流出来，可以说，这一刻的他，已经傻了，已经完全呆滞了。
安葬了妻子后，新御前脱下军官服装，他一步步向着房间外走去。
此刻外面正是黑夜，这是一座周天从未见过的城市，不过根据城市的规模来看，这里像是岛省的东京城。
新御前在城市当中漫无目的的游荡，不对，他是有目的的，并且他的目的性十分强烈。
只见他在一家家具店买了一把刀，随后便拎着刀，走向了一个洗浴场所。
此刻，里面热腾腾的，一道道人影裹着毛巾正在泡澡，其中位于最中央的那一个，是一个光头大汉，浑身上下尽是肌肉。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人就是这一伙人的老大。
新御前二话不说，冲上去之后，一刀一刀的剁了下去，在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之时，这个老大就已经被剁成了无数块儿。
紧接着，新御前快步离开了洗浴城，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一夜间，他杀了十三个人，这十三人全部都是东京本地有头有脸的黑道人物。
无一例外，这些人全部都与新御前一家曾经有过瓜葛。
新御前没读过什么书，他不懂该如何去甄别虐杀了他妻子的凶手，索性，他将所有有可能得人，全部都列入了杀掉的范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