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紧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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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锦盯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猴子，瞳孔不自觉震颤。
猴哥竟然真被抽空了灵蕴……
恍惚间杨锦似乎又听到了大圣曾说过的那番话。
“到那时，俺还是俺吗？”
伸出颤抖双手将小猴捧至手心，杨锦心中升起深深的无力感。
大圣那般信任于他，可他却没能完成所托。
就在这时，小猴忽然睁开眼睛看向杨锦，额头亮起淡淡印记。
那是菩提印？！
下一刻，杨锦眼前一片空白，熟悉的大圣声音淡淡响起。
“无需自责……还有机会……助俺……找回记忆……与灵蕴……”
大圣没死！大圣说还有机会！
杨锦内心顿时激动起来。
猴哥？大圣！你说清楚一些，怎样才能帮你找回灵蕴与记忆？
“西行……找寻菩提印……以及……金字压帖……”
声音逐渐变低，若非杨锦全神贯注，差点没听清最后几个字。
声音戛然而止，四周景色迅速回归。
额头印记消散，小猴子缓缓闭上眼睛，躺在杨锦手中呼呼入睡。
杨锦抬头看向唐僧，严肃道：“师傅，那金字压帖可还在你体内？”
唐僧摇头道：“被观音菩萨带走了。”
杨锦望向天际，观音菩萨和僧伽蓝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菩萨离开前可曾留下什么话？”
唐僧淡淡道：“菩萨说西行之路千难万险，我等不可被妖魔谎言蒙蔽了向佛之心。妖圣身份特殊，万万不能被其他人知晓它的存在，不然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
杨锦双眼微眯，心中翻江倒海思绪万千。
这番经历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对西游记的认知。
齐天大圣孙悟空不是被天庭和灵山联手镇压，东天庭甚至不知道妖圣被关在此地五百年。
佛陀也并没有给孙悟空取经成佛的机会，而是直接夺走了他的灵蕴与记忆，让他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观音菩萨没有亲自传旨让唐僧西去，而是藏于体内以梦引导，直到取下金字压帖，才肯现身却又匆匆离去，此番做派与杨锦印象中那位睿智仁心的观世音有着巨大反差。
观音菩萨为何之前一直不愿露面，是不想还是不敢，她究竟在忌惮什么。
佛陀抽取大圣灵蕴究竟是想让他改邪归正，还是另有所图。
五张金字压帖，除了观音菩萨带走一枚，另外四张是被谁取走的，如今又在何处？
菩提印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会让东天庭神官等人那般紧张，却又让齐天大圣毫无保留地信任一个只见过一面之人？
菩提印拥有者相互之间可以通灵，那是否意味着菩提印并非只是一项神通，可能还是某个组织的标记或联络方式？
太多疑惑萦绕在杨锦脑中，他隐隐觉得这其中似乎有一桩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稍稍运转灵蕴激活菩提印，杨锦试图与猴哥或其他菩提印拥有者取得联系，然而尝试半天，丝毫没有动静。
沉默片刻，杨锦忽然开口问道：“师傅，您觉得佛陀和菩萨可信吗？”
唐僧看向杨锦毫无迟疑道：“自然可信。”
杨锦笑了笑没有说话。
唐僧紧盯着杨锦的脸，眼中神色不断变化，过了好半天，才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默默从怀中摸出一顶镶金花帽。
杨锦瞟去，心中不由得嗤笑几声。
他一眼就认出来，
这顶镶金花帽便是观音菩萨赐予唐僧的紧箍，正是它束缚了孙悟空的野性，使其只能死心塌地保护唐僧西去。
杨锦知道，定是他刚刚那句话让唐僧感觉到了不对劲，为避免他西行之心动摇，唐僧似乎想将此物派上用场。
西游记原文写过，孙悟空无意翻到这顶帽子，觉得有趣想跟唐僧要过来，唐僧趁机用言语哄骗，孙悟空这才戴上紧箍，如今这个桥段貌似又要上演，只是主角换成了杨锦。
杨锦就这么静静注视着唐僧，他想看看，唐僧要如何开口，骗他戴上这东西。
“这顶花帽乃是观音菩萨托我赐予你的法宝，戴上此帽，不用学习佛经，便会念经，正巧你不愿受戒，也不爱读经，有了此物便可轻松度过灵山佛经考问，免得我们抵达西灵山，却因为悟禅你不懂佛经被拦在门外。”
杨锦心中长叹一声，唐僧终究对他产生了怀疑，居然与西游记原文一样，编造如此低劣的谎言欺骗于他。
可惜杨锦并非单纯的孙悟空，既然知道有陷阱，他绝对不会一脚踩进去。
罢了，这个世界的唐僧未必与西游记原文一样值得信任，大不了独自一人西去，也免得带着一个拖油瓶，一路担惊受怕。
想到这里，杨锦伸手去接镶金花帽，他打算将帽子狠狠摔在唐僧面前，从此二人恩断义绝，分道扬镳。
就在杨锦快要碰到花帽时，唐僧忽然从帽子底下抽出一个金线箍，样式与影视剧当中孙悟空头戴的金箍一模一样。
紧接着杨锦惊讶地看到，唐僧随手将金线箍扔下山崖，只将那顶镶金花帽递了过来。
杨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立在原地。
唐僧见杨锦迟迟不接帽子，奇怪道：“悟禅，在想何事？”
杨锦瞪大眼睛指着悬崖道：“那个紧箍……”
唐僧摆摆手，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道：“那也是观音菩萨赐下的宝物，戴上那东西，只要为师念动定心真言，便可让佩戴者头疼欲裂，痛不欲生。”
“您不给我戴上吗？难道菩萨没跟你说，用此物可以约束我的行为，这样我才能死心塌地护你西去吗？”杨锦不禁问出心中所想。
唐僧淡淡一笑：“那东西只能束缚人身，并不能束缚人心，强摘花不香，强扭瓜不甜，何必用此物破坏你我师徒情谊。”
说到这里唐僧微微停顿一下，用深邃的眼眸望着杨锦道：“难道不居你并非诚心与为师西天取经？”
杨锦感觉自己眼睛里好像进了沙子，痒痒的，怪难受。
背转身子揉了揉眼睛，杨锦回身道：“师傅，以后请叫我悟禅。”
“好的，不居。”
杨锦脸皮抽动几下，懒得再与唐僧争辩，转头向山崖走去。
唐僧忙问道：“不居你要去哪，那边并没有路。”
“当然是下去找那紧箍！那可是菩萨赐予的宝物，怎么能说扔就扔了！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
说着杨锦纵身跃下山崖，正好与偷偷找回紧箍的黑魂妖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