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晓以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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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袁子衿站起身来，合上扇子往手上一拍，对桑切斯讲：“小爷我在月港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们想要的货，无非是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这些货物，都掌握在我们袁家手里。尤其是茶叶，不从我们袁家拿货，你们从散户手里也收不了多少。跟我们袁家合作，我保证你们每年能拿到两千斤上好的茶叶。”

袁子衿话音刚落，在座的的几位又在窃窃私语。海禁时期，洋商每年能收到五百斤茶叶，就算不少了。袁子衿开出的价码，让他们简直不能拒绝。

没等他们商量完，袁子衿又说：“如果你们拒绝我，不仅一文钱拿不到，而且在从大明到南洋的海域，将再无立锥之地。”

桑切斯看着袁子衿说：“你威胁我？”

袁子衿说：“这不是威胁，是事实陈述。四万五千两银子，我只要拿出一万两悬赏，这一带的海盗将会闻风而动，到时候你的船队还敢来南洋？”

桑切斯等人默默不语。

袁子衿又说：“五峰船主的名号想必你们也听过。我不讲原因，但是我可以保证，这次你要不和我合作，五峰船主的部下将会盯死了你们，让你们谁也逃不掉。”

桑切斯想起穆菀婞的话，知道穆菀婞和穆菀宸是五峰船主的部下，所以深知袁子衿所言非虚。

一时间，桑切斯沉默了，竟不知如何言语。

袁子衿又说：“今年官府时而禁海，时而开海，你们的船触礁一次，经过我的计算，你们今年肯定是入不敷出了。除了答应我，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桑切斯说：“我可以跟你合作，但是，仅仅是茶叶供应还不够。”

袁子衿问：“那你还要些什么？尽管说。”

桑切斯说：“我想要一些瓷器，你能提供吗？”

袁子衿笑着说：“我当什么大事呢？就这点玩意儿，不叫个事，你点出数来，我就能提供。”

桑切斯又问：“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没有骗我呢？”

袁子衿展开扇子，盯着桑切斯说：“就凭我袁公子三个字，你就得信我。因为你这种体量的商人，不值得我去骗，你不够资格。你知道我走茶马道，每年运往鞑靼的茶叶是多大量吗？”

桑切斯说：“可是……”

袁子衿说：“没什么可是，我现在跟你签下文书，来吧，拿笔墨纸砚，我们来拟定条款。”

经过一番商讨，袁子衿以袁家商号少东家的身份，与桑切斯拟订了贸易合同。

在落笔签字前，袁子衿问：“桑切斯先生，我签下名字，咱们就是合作伙，那么现在，你能放人了吗？”

桑切斯赶紧说：“布茨克斯，我现在写下命令，你带着去把穆小姐和元先生放了。”

布茨克斯一脸欣喜，结果字条就飞奔了出去。袁子衿拿起合同，说：“我再仔细看一遍，看看有什么纰漏。”

桑切斯说：“请便。”

袁子衿拿起合同，佯装仔细观看。

不一会儿，布茨克斯就带着穆菀宸和元跃来到了会议室。

袁子衿见穆菀宸安然无恙，便说：“我看完了，没什么问题，我签字。”

签完合同之后，桑切斯高兴地和袁子衿握了握手。他对袁子衿说：“袁少爷，既然我们已经是合作伙伴了，今天在我船上用餐如何？”

袁子衿说：“桑切斯先生，今日我先带菀宸回去休息，明天，请你来浣溪沙，我来招待你，也算是尽尽地主之谊。”

桑切斯大喜过望，说：“那就麻烦袁少爷了。”

“好说，好说。”袁子衿寒暄着。

穆菀宸问袁子衿：“子衿，你到底给了他多少钱？”

袁子衿说：“一分没给，我答应让他们和袁家做生意，这事摆平。”

穆菀宸又问：“那他能把海图给我看看吗？”

袁子衿拉住穆菀宸说：“嘘，今天别提这事，明天你就等着吧，我来搞定。”

元跃活动着手腕，嘴里嘟囔着：“没想到啊，这次竟然是袁子衿救了我。”

袁子衿听到了，扭头对元跃说：“你还别谢我，咱俩就算扯平了。当然了，你不愿意我也无所谓，大不了你多洗几次盘子。”

元跃说：“如今姓沈的回来了，你我恩怨暂且一笔勾销。”

袁子衿说：“好，你这说的还算句人话。”

穆菀宸问：“你们在说什么？”

袁子衿赶紧说：“元跃嘛，想谢我，又不好意思。”

穆菀宸说：“你们最好能和平相处，就算成不了朋友，也别总斗来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