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佳人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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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大人，他们出海了。”一个小贩模样的人，正在月港驿站，对徐启鸣汇报工作。

徐启鸣喝着茶问：“船从哪里来的？”

小贩模样的人说：“就是从农具作坊里拉出来的。”

徐启鸣摆了摆手，小贩垂首退下。

“小五！东西拿来。”徐启鸣一声令下，他身边的小厮赶紧过来，躬身奉上一把油纸伞。徐启鸣拿过伞，撑开看着上面《西厢记》图案，说：“备车，去美无度。”

小五低声问：“大人，上次那个兰掌柜偷听您说话，您还去她那里干什么？”

徐启鸣冷冷地说：“多嘴的奴才，一般可活不久。”

小五吓得一缩脖，不再言语。

徐启鸣动身，前往美无度。一路无话，马车停在美无度门口，命人通报。

正在卧室的床上躺着生气的兰若霏，忽然听说徐启鸣来找她，高兴的坐了起来，迅速跑到梳妆台前七手八脚地补着妆容。

良久，兰若霏才缓缓下楼，见到了会客厅中等候多时的徐启鸣。徐启鸣见兰若霏下楼，拱手道：“在下病中承蒙兰老板探望，今日在下病愈，特来拜会兰老板。”

“呦……”兰若霏非常不喜欢徐启鸣这种非常生硬的官腔，她坐在一旁，冷冷地说：“徐大人公务繁忙，怎么有功夫到我这里来了？”

徐启鸣一摆手，小五给兰若霏奉上一个锦盒。

兰若霏说着：“无功不受禄。”眼睛还是瞟向了小五打开的锦盒。突然，兰若霏看到了那个油纸伞。顿时，兰若霏心跳加速，面色绯红。她心中暗自揣度：“原来，那天他为姑娘准备的油纸伞，竟是给我的。他那天态度不好，一定是因为生病。”

接着，兰若霏耳旁仿佛响起了《西厢记》旋律和唱词：

“无限春愁横翠黛，一脉娇羞上粉腮。行一步似垂柳风前摆，说话儿莺声从花外来。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真愿学龙女善财同傍莲台。”

兰若霏一扫脸上的阴霾，笑着说：“徐大人破费了，怎么还送我礼物，小女子真是愧不敢当。”

“哪里？”徐启鸣调出一个微笑，说：“那日在下淋雨而受到风寒，心想兰姑娘身子柔弱，特意送把伞过来。不知这样式，兰老板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兰若霏拿起油纸伞上下打量，欣喜异常。

徐启鸣见兰若霏高兴，便问道：“对了，你那个朋友穆菀宸穆姑娘现在在哪呢？”

兰若霏听闻徐启鸣打听别的姑娘，本能地开始了有些不高兴。但未免徐启鸣觉得她小器，于是淡淡地说：“她回老家探亲了。”

徐启鸣饶有兴致地问：“老家？她还有亲人？看来兰老板还是不把在下当自己人，也罢，算徐某自作多情，告辞！”

说完，徐启鸣起身要走。兰若霏赶紧拦住，着急地说：“等一下，徐大人，这着急走干嘛？我告诉你。”

徐启鸣说：“如果不方便，也不用告诉我，徐某并非好打听事的人。”

兰若霏请徐启鸣坐下，叹了口气说：“其实没什么不能说的，最近太尊大人不是要置办龙涎香么？菀宸坐船去南洋购买龙涎香了。”

徐启鸣眉头紧锁，说：“唉，何必如此冒险呢？”

兰若霏说：“那还不是为了太尊大人的贸易许可。”

徐启鸣叹气说：“没有必要啊，你们想要贸易许可跟我说啊，看若霏你的面子，我也会给你们颁发的，你可知道此行有多危险？”

兰若霏也一脸幽怨地说：“我也劝过菀宸，但那丫头倔强得紧，根本不听我的劝告，还是私自出海了。”

徐启鸣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兰若霏，说：“打开看看！”

兰若霏带着一脸疑问，打开了信封，发现里面有一张纸。再看上面的内容，兰若霏表情越来越惊诧，她指着纸上左下角的户部大印，说：“这是……这是……”

徐启鸣说：“没错，这是我给你们颁发的船引，有了这个，你们在月港外海对外贸易就不受朝廷水师的盘查。”

兰若霏惊异地看着徐启鸣，未等兰若霏说话，徐启鸣接着说：“我知道你们对我有看法，但我是官，我要帮你们，也只能用官的办法。我不管他们怎么想，若霏，至少你别拿我当敌人。”

兰若霏看着徐启鸣，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