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见安国公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弃红妆!
“否则,本驸马就只好请你到御前去评评理,看咱们大宁朝有没有户部尚书可以见大长公主而不跪的规矩!”
“……”
好你个肥驸马,要不要这么上纲上线?
一点点小事,至于闹到御前去吗?
皇上会不会以为我太没用了?
越想,闵贤松的脸色就越难看,特别是看到珍味阁门口有不少人已经注意到这边了,他憋屈地行了礼:
“下臣参见大长公主!”
“参不参见本公主倒无防!但尚书大人拿灾区百姓做笺子,指责本公主奢侈无度,本公主却要问问了,你一介户部尚书能来珍味阁享用美食,为何本公主来不得?”
自家驸马出了头,夏明昭自然也会傻傻当老好人,她冷冷地扫了闵贤松一眼,声量不高不低,却比楼轶有威严多了。
只一眼,就使闵贤松额头上冒出汗来,他这才感觉到大长公主的可怕,呐呐地道歉:
“下臣出言不逊,冒犯了大长公主,敬请见谅!”
“哼,既然知道自己出言不逊,那就抄五十遍言戒吧!”
夏明昭说完之后便懒得再理他,抬脚就走,不过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扔下一句警告:
“为官身不正,为臣心不忠,像你这种不正不忠之人,若在军中,有多远给本公主滚多远。你该庆幸,你是文官!”
“……”
难听的话,闵贤松年轻时没少听。
但当上户部尚书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过了,此刻被夏明昭点名道姓斥责,他一张瘦马脸涨得通红,却迫于大长公主的身份,不敢再放肆,只好垂着头生闷气。
也许是心中憋屈,又也许是柿子挑软的捏,他忍呀忍,终究没忍住刺了楼轶一句:
“驸马爷,这下你高兴了!”
“呵呵,是挺高兴的!”
这人的脑子怕是有坑吧!
凭他这智商,是如何混到户部尚书之高位的?
我大宁朝没人了?
让这种货色掌管天下钱粮?
和姜华城一比,他简直是个智障。
不,不用和姜华城比,单单上任易尚书,脑子城府都被他高出十八个段位!
楼轶无语到了极点,也突然没有了针锋相对的欲望。
赢了这种人,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档次。
他淡淡地扫了对方一眼,不再理他,并在转过身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示不屑。
夏明昭将楼轶对闵贤松的鄙视看在眼里,也看到他直翻白眼的模样,她觉得汤圆丰富的面部表情挺有意思,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
“汤圆,你好可爱!”
“嗯嗯,昭昭更可爱!”
……
入座没多久,赵鸣科与谭战将安国公请来了,双方见了礼,夏明昭直接了当与安国公讨论起赈灾方案。
有在废土时的见闻,又有在西北处理战后事宜的经验,夏明昭对于安抚灾民与灾后重建有相当完善的见解。
安国公听了直点头,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消过,还让赵鸣科拿纸笔一条条记下来。
待夏明昭说完了,他抚着胡须感叹道:
“原本陛下交给老臣这个差事,事发突然,老臣心中甚是惶恐,如今听殿下这一席话,老臣眼前豁然开朗,思路清晰,对于赈灾有了八成信心。殿下,老臣代正在受苦的灾民多谢殿下了!”
“无需言谢!我享大长公主之尊位,受万民景仰,理应为国为民分忧!”
夏明昭一脸坦然,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赞许的事。
她还吩咐楼轶:
“驸马,待国公爷出发后,你便派人将洛城多余的粮食运去陇左,交给国公爷处置!”
“好的!”
楼轶笑着答应,继而说:
“我在隔壁雅间订好了酒菜,殿下先去尝尝,父亲有几句话托我转告国公爷,我稍后便来。堪舆,谭战,你们也先去。”
安国公赵端和楼育庭是老相识,明面上两人来往不多,但私底下交情并不浅。
故而楼轶这么说,夏明昭也没怀疑什么,起身先离开了。
赵鸣科和谭战自然也跟着离开。
眼见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楼轶独处,赵端眯了眯眼,静静地打量着这个故友之后,轻笑道:
“驸马特地支开大长公主,当真是为了代你父亲传话?”
“父亲确实有一句话托我转告国公爷。他于洪患之时正好在怒澜江一带,亲眼目睹了各州府防洪防灾的全过程。他说,同样阴雨绵绵,同样是怒澜江水位暴涨,其余各州都未曾决堤,唯陇左州通惠郡决了堤,其中怕是有猫腻,请国公爷此行小心为上。”
楼轶坦然面对赵端的打量,不急不缓地说:
“除此之外,小侄还有一件事情想与国公爷聊聊。”
“哦?”
赵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眉梢一扬:
“驸马想聊什么?”
“小侄知道安国公府一贯行事中庸,既不掺合朝堂大事,也不与权贵来往过密。陛下此次任命您老为钦差使,负责赈灾一事,暂掌官员生杀大权,有违国公府祖训中的无为理念,据小侄所知,国公爷却未推却,反而欣然接旨。”
“驸马到底想说什么?”
赵端脸色一变,当即冷哼一声:
“勿兜圈子,直言便是!”
“那小侄就直言了,国公爷品性高洁,为人正直,想来国公爷是为了灾民才不惜违背祖训接下赈灾之事,这般心胸,小侄佩服!可纵观如今朝堂上下,尸位素餐之人多如牛毛,国公爷,您何不借此踏足庙堂的机会,肃清朝野?”
“你与我说这些话,这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殿下的意思?”
“皆不是,此乃小侄愚见!”
“那你应该知道,安国公府从不涉政。”
赵端定定地看了楼轶一眼,加重语气道:
“老夫以为,楼家和大长公主与我安国公府应该理念相同才对,你为何想要趟这趟浑水?说吧!你站的是哪一队?姜华城还是闵贤松?”
“小侄并非站队,更不想趟浑水!”
楼轶摇摇头,语气真诚地说:
“小侄只忧心我大宁朝的百姓!国公爷,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您在朝堂上多年,应该清楚谁是为百姓干实事的清吏,谁是尸位素餐的硕鼠,恕小侄直言,前者廖廖无几,后者数不胜数,且官员权贵们只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