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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姜华城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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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田改制的实施步入正轨,各方反响颇好,夏明诚原本很高兴,立马派人去帝郊民间打听,并准备为自己的英名造势一番。

怎料,他这一打听,气得差点没撅过去。

因为,淳朴而实在的老百姓太不上道了,把各路州牧大人和姜华城夸了又夸,又将井田改制的奠基者-大长公主夸上了天,唯独没人夸赞宁仁帝。

甚至宁仁帝在老百姓嘴里还成了反面教材,用以教育自己的孩子:愚昧者南橘北枳,聪慧者因地制宜。

你说,夏明诚气不气?

他气得暴跳如雷,不好公然怪责既有功劳又有苦劳的姜华城,就逮着姜华城与大长公主私下交往密切这一说法发难,怒斥姜华城不该明知他讨厌夏明昭而接近夏明昭,大骂姜华城不该将井田改制出自夏明昭之手一事宣之于众。

然后,他勒令姜华城好好反省。

并故意提升南越二美的待遇与姜思澜贵妃齐平,以此来落姜华城的脸面。

前朝和后宫,看似有国事家事之分,实则两者息息相关。

然姜华城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的想法很简单。

一则,他想当名垂千史的权臣,而不是俟臣,本就应该为老百姓们做点实事。

二来,借夏明昭的威望能更好地推行新制,在民间反弹时,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和成功案例借鉴(西北),为何不宣扬?

三者,姜华城起了弃夏明诚而扶持未出世外孙的想法,压根不想眼睁睁看着夏明诚把大宁朝霍霍成一个烂摊子。

综上所述,姜华城此举既讨好了夏明昭,又为自己提升了声望,还使九州州牧对他好感倍增,只得罪夏明诚一人而己。

两害权衡取其轻,他私以为,君王为轻,江山社稷为重;宁仁帝名誉为轻,自己声望为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夏明诚骂,骂骂不会少块肉,且夏明诚不可能因为此事要了他的命。

所以,姜华城做得问心无愧,安然在家中反省,再一次成功赢得了朝中上下满满的同情。

不过,让姜华城没想到的是,他在政事上暗暗摆了夏明诚一道,小心眼的夏明诚会在后宫找回场子。

南越二妃高调入宫后,夏明诚独宠二妃,把姜思澜冷落在一旁,见都懒得见一面,更别说翻牌子了。

姜华城不在乎女儿受不受宠,也不介意丢面子,只是,女儿不承宠就怀不了龙种,且他千里迢迢去请的大师也未请来人。

眼看着大宁朝在井田改制后,既将有了生机蓬勃的发展,而自家外孙还迟迟没怀上,姜华城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里油煎火烹,日子很不好过。

他关注楼轶的行踪,或许有警戒防范的心理,但更多的是想找出楼轶藏起来的那个名医。

姜华城不是姜思澜,他并不认为大长公主容颜变美由至楼轶之手,而是另有高人。

于是,他的想法是把高人找出来。

又奈何楼轶行事谨慎且有了防备,从不在明面上与祝老头联系,姜华城没能找到线索,便又借楼婉之口暗示楼轶: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乖乖将名医交出来,事成之后,有你的好处!

“兄长,你在想什么?兄长,兄长,楼轶~”

楼轶想得出神,目光呆滞且笑容诡异。

楼婉连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冷不丁冒出一句:

“婉儿,不日帝都将有风雨,你一介未婚女子,尽量少出门晃悠,有事吩咐下人跑一趟便是,你在家好好照顾母亲。另外,下次再遇上了姜家人,切莫靠近,最好是有多远避多远。”

“帝都将有风雨?兄长何时会测天相……等等,兄长是说……”

楼婉正想调侃兄长一句,猛然醒悟,愕然地瞪大眼睛,止住未完之语。

她不是养在深闺足不出户的乖乖女,而是开了间小学堂的女师,还时不时陪同大长公主到处赴宴,于外界的消息自然不闭塞。

这段时间,贵族圈热议的话题紧紧围绕着南越二妃,据闻,南越二妃貌美且风格迥异,不但迷住了天子的心,还抓住了天子的胃。

梦妃每日亲自下厨,洗手做羹汤,云妃擅长烘焙各式点心,好看又好吃。

二妃承包了宁仁帝的早茶午点兼宵夜,将宁仁帝喂得满面红光,足足胖了一圈。

上行下效。

贵族女眷们纷纷效仿,把每次聚会上的才艺表演都变成厨艺交流展示会,大家一边交流厨艺,一边谈论二妃,有时也会同情一下失势失宠的贵妃姜思澜。

“红颜昭愿,最怕失却帝王恩。贵妃娘娘今年三十有一了,也不知今年的生辰宴还办否!”

“恐怕不会大操大办,毕竟,向来只闻新人笑,何曾见过旧人哭!”

“啧啧,遥想往年,贵妃娘娘的生辰宴可比皇后娘娘的千秋宴还盛大,真是世事难料啊……”

一点也不难料,她是活该!

楼婉不同情姜思澜,相反,姜思澜过得越不好,她就越开心。

还有什么比看到仇人遭到报应更高兴的事?

她笑着感叹:

“姜思澜也有今天,真是老天有眼!兄长放心,我明白,姜家的垂死挣扎必然势头凶猛,指不定会激起惊涛骇浪,我会好好待在家中照顾母亲,绝不外出淌这趟浑水。兄长,你也要小心,照顾好公主嫂嫂。”

“……”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

你想到哪去了?

楼轶失笑,他对姜思澜的处境压根就完全不感兴趣,他提醒妹妹,指的是他想干一件弄不好就会玩火的事儿。

显然,妹妹想岔了。

但他并不打算对妹妹解释清楚,岔就岔吧!无知者往往最幸福。

这时,楼府到了,他让妹妹下车,并伸手一摊:

“把信给我罢,你与母亲说一声,我今日还有事,就不进去了,改天再来跟母亲请安。”

“行!拿好,这几封都是父亲特地写给你的,你别忘了给父亲回信!”

楼婉掏出一叠厚厚的信,递给兄长后,拎着裙摆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走了两步,她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过头说了一句:

“对了,母亲今日不在家,她去了公主府,有什么话兄长还是自个跟母亲说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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