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请陛下多多怜惜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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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剧就此落下帷幕。
夏明诚对大功臣姜华城感叹道：
“爱卿，纵观满朝文武，还是卿家最得朕的心，此事，多亏有爱卿解决。”
“为陛下分忧，乃身为臣子的本分！”
才怪！
姜华城素来心口不一，他之所以会出手，不是闲得发毛，更不是狗屁的为君分忧，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理由：有利可图。
“陛下，不知您可有发现，陛下登临大宝后，朝中文臣万众归心，然武将中可用者廖廖，三军两营不能妄离帝都，兵部将领中看不中用，地方府兵统领多为陌生，唯有一哈齐尔顿又远在西北。”
“爱卿所言极是！”
姜华城这番推心置腹的话，简直说到夏明诚心里去了，他差点热泪盈眶。
他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处境文重武轻。
文官里头，他能调用的人多如牛毛，不听话的人杀了一个还有两双可用，然在武将集团里头扒拉来扒拉去，几乎找不到资历深、能打仗又忠心不二的武将。
满朝武将，除了姜华城所说的那几个是他信任的人，其余的不是不是夏明昭的旧部，就是顾家的旧部和旧识。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自从他夺了夏明昭的兵权，并召顾重阳回帝都荣养后，镇东侯和镇南侯两人，已经整整一年没有奏折送到御前了。
派人过去抚军，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那两个老家伙给出的解释是：军中无事，故不欲惊扰陛下。
夏明诚憋屈得很，不得不从矮子里挑高个，将蒋均、肖密之流的、和夏明昭完全搭不上关系的人委以重任。
他半是担忧，半是诚心地问：
“此事朕甚是心忧，爱卿素来智计无从，可有解法？”
“陛下谬赞了！好在当今天下归心太平，边境安稳，民间风调雨顺，得力武将的缺失，并不是急于一时的事儿。老臣也是年纪大了，没事就喜欢杞人忧天瞎操心，陛下不嫌老臣多事便好。”
“爱卿真爱开玩笑，朕何曾嫌你多事过？爱卿，何以教朕，还请直言！”
“陛下言重，老臣无能，只有拙计一条！请陛下于南北两营中选拔佼佼者，送往镇南、镇东和西北边关加以培养，尤其是目前西北无战事，让哈齐将军训练一支忠于陛下且能力卓越的武将预备队，有备无患！”
“爱卿此计甚妙！”
夏明诚抚掌大赞，并难得大方地笑道：
“朕要好好赏你！爱卿想要什么，唯朕所有必允之。”
“谢陛下恩典！但老臣位高权重，衣食无忧，无所无求，唯有……”
姜华城战术性地闭上嘴，露出一副想开口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模样。
夏明诚很少见到这个老狐狸露出这个样子，不由好奇，同时，帝王自带的猜忌心让他默默提防起来：
这个无利不起早的老混蛋，不会是想漫天要价吧！于权力上，他己位极人臣；于钱财上，他相府并不差钱；于后代上，他的儿子刚升到五品侍郎中；他还想要什么？
对了，他肯定是想当国丈！
夏明诚恶意揣摩姜华城的意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变冷，声音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所谓君无戏言，爱卿别与朕客气，尽管开口便是！”
“老臣斗胆，请陛下多多怜惜小女思澜！”
姜华城感受到周身的气氛不像刚才那么友好，心思一转，脸上更悲苦了几分，哀怨地说：
“老臣一生所做之事，无不是尽心为君。托陛下鸿福，老臣权重位高，萌阴妻儿享福，算得上无愧祖宗亲眷。唯有小女思澜，老臣万分对不住她，令她小小年纪受尽风风雨雨，年近三十还未得子女傍身。是老臣亲手剥夺了小女做母亲的资格，每每想起，老臣都痛彻心扉。陛下，小女的余生，只能靠陛下的恩宠度日，还请陛下看看老臣这张老脸还得用的份上，多多怜惜于她，莫让小女深宫垂泪盼天明。若陛下哪天厌了小女，老臣愿以老臣的一切，换得小女归家荣养，老臣大胆逾越，请陛下开恩！”
“……”
纵然夏明诚的脸皮比宫墙还厚，这会，都被老狐狸这一招给绕懵了。
他是万万想不到，读书人出身的姜华城，堂堂一朝首辅，竟主动帮女儿邀宠，就差没有直接明说：皇上，你多睡我女儿几晚吧！最好是焊在我女儿床上！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姜华城只是帮女儿邀宠，而没有帮女儿夺后位的意思，还直言女儿人老珠黄了，可以放出宫给自己养。
这老狐狸在搞什么鬼？
夏明诚万般不解！
他并不知道，经过这些年的观察，姜华城已经把他当成一个随时可抛弃的烂号。
所谓是大号靠不住，就开个小号重新来过。
姜华城的心思很简单，有上一任皇后的前车之鉴，姜华城和姜思澜父女俩，已经没那么想当皇后了，他们想直接一步到位当太后。
当太后的前提条件就是，得让姜思澜尽快怀孕生子。
而怀孕……自然得多睡才行。
虽然借个种也不是不可以，但毕竟太麻烦了，还是现成的种马好用些，没有后顾之忧，更容易成事。
老狐狸的演技明显要比小狐狸技高一筹，夏明诚没看出来姜华城的深层意图，还以为是姜思澜因为他叫了云越圣女的名字而吃醋，找自己父亲告状诉苦了。
于是，夏明诚心情大好地同意了，此后的每个月，固定七天宿在观澜宫，给足了姜思澜恩宠。
……
“还是昭昭魅力大！”
宫门口的闹剧，自然少不了观众楼轶，他悠哉悠哉看完全场，真心夸赞夏明昭：
“上一次我请他们出动，可没少费心思。这次，昭昭你半个字没说，他们就主动为你出头，看来人和人果真是不能比呀！”
“你还有心思说笑！”
夏明昭白了他一眼，叹息道：
“你明知道，我最不想就是牵连其他人，故而之前什么都没说，没想到……唉！好在是完美解决，没惹出大麻烦来！”
“昭昭可别小看他们哦！他们的影响力可不小，身后盘根错节稳着哩！除非夏明诚的龙椅不想坐了，否则就不会妄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