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你眼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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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妇正好有些春倦,便依娘娘的意思,下去走走也好!”
之前,两个公主闹摩擦的时候,安国公夫人正确诠释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做法。
这会姜思澜点她的名,她才“如梦初醒”地悠悠睁开眼睛。
这种做法,姜思澜很喜欢,她轻笑道:
“听闻国公夫人当年才情冠绝帝都,诗园准备了曲水流觞,应该能入夫人的眼。”
“娘娘谬赞,臣妃哪敢当?曲水流觞是年轻女郎们的心头好,臣妃老喽老喽,就不去扫她们的兴。臣妃就在茶场与老姐妹们话些家常便好,新苗,你和小姐妹玩去吧!”
“嗯,母亲,女儿和婉姐姐同伴玩耍!”
赵新苗认真给嫡母行礼,然后搂住楼婉的手臂,亲亲热热一笑。
姜思澜没理会她,待安国公夫人走了,她又问夏明昭:
“大长公主喜好玩什么,本宫陪您一起。”
“诗书乐趣,都有哪些好玩的?”
夏明昭轻扫了一圈,随口问道。
姜思澜笑着答道:
“诗园设有曲水流觞,也可行飞花令,前些日子,镇南侯上贡了一批云越青柠酒,口感清冽,有微微的酸,淡淡的甜,果香四溢,非常适合女子饮用。本宫特意拿来作为今日诗园的酒品,殿下可以尝尝。”
“书阁是丹青书法集中展示之所,内有藏书孤本,外有桃林三亩,景色雅致,墨香袭人。”“乐宛乃音律乐曲的专场,抚琴拨筝弹琵琶,长笛短箫埙声凉,只要是擅乐器者都可以去交流一番。陛下喜琴,特拿出前朝名琴焦尾,供人把玩。”
说到这,姜思澜顿了顿。
她明显看到自己在介绍青柠酒的时候,夏明昭眼中闪过一道微光,瞬间就逝,似乎并没有太心动。
而一直紧紧跟在夏明昭身边的楼婉和赵新苗,则一个向往书阁,一个想去乐苑。
尤其是,听到“焦尾”二字,她的眼睛里险些冒出绿光。
可由于夏明昭还没作决定,她们便硬生生忍住了,没吭声。
这时,站在旁边当背景板的夏明蕊忍不住了,她对琴啊书啊画的没兴奋,只是不想继续跟在夏明昭身边。
不过她也学乖了,这回没有耍小脾气,而是认认真真欠身行了个半礼:
“皇姐,贵妃娘娘,佳宁听闻趣园有投壶马球比赛,心痒难耐,先行告退!”
“好,你且去吧!”
姜思澜欣慰地笑着应了,转头对夏明昭说:
“大长公主,佳宁就是年纪小不懂事,瞧,一经敲打,就乖了。”
乖个鬼哦。
姜思澜,你眼是瞎么?
她都差点把“心不甘情不愿”挂在脸上,你都没看到?
夏明昭心里冷哼,没吭声。
今天她之前就准备好了,不管有没有人挑事,都会先发制人闹一场。
让姜思澜知晓,说话做事小心点,别太过分。
刚好夏明蕊无礼在先,她削夏明蕊的面子,又何尝不是给姜思澜警告。
果然,姜思澜乖多了,半点也没有勉强夏明昭作诗奏曲的意思,而是如现在这般,任凭夏明昭选择。
不过,想来姜思澜达不成目的,肯定还要使阴招,夏明昭眼波滴溜溜一转,朝着乐苑的方向指去:
“贵妃,听那边的琴声很是悠扬,不如我们去凑个热闹?”
“正合我意,大长公主请!”
姜思澜喜笑颜开,露出今天最真实的笑容,没话找话闲聊:
“大长公主也精通乐曲?那可感情好,今天本宫可以大饱耳福了!”
“贵妃恐怕会失望,我对乐曲一窍不通!”
夏明昭说的是实话,她活了三世,每世都没点亮音乐细胞,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抚琴奏乐。
不过,她有个极为热爱文学艺术的表哥顾长川,每次回顾家他便拉着夏明昭“研究”诗词歌舞,哪怕每一次到最后都成了他的个人秀,他依旧乐此不疲。
成亲后,他更是变本加厉,把两个人的对牛弹琴,变成三个人的晚会。
顾长川抚琴,顾少夫人吹埙,夏明昭负责欣赏兼打瞌睡。
当电灯泡的同时还打瞌睡,那感觉别提多糟糕了,久而久之,夏明昭勉强学会了听节奏,并根据节奏舞剑弄枪耍大刀。
顾长川嫌刀剑枪矛舞起来杀伐气息太重,便要求她用长绫替代武器,还甭提,舞美效果类似于水袖舞,在月下舞动,更别有一番风味。
姜思澜并不了解夏明昭,自然不会知道这种私下的事儿,她尴尬地笑了笑:
“不懂没关系,可以学。本宫认识好些乐器大家,可以推荐给大长公主。”
“贵妃好意,本公主心领了,但本公主对乐器丝毫不感兴趣,并不想学。”
“呃……”
这天没法聊了,姜思澜无比懊恼,早知道这差事如此棘手,她才不接。
她又暗怨宁仁帝:陛下啊陛下,您真是想一出是一出,之前夏明昭在宫中小住的时候,您怎么就不改造她哩?
那时候人家在屋檐下,想不学,咱有的是办法让她学呀!
大不了,派廷乐坊的人天天堵在祥宁宫外,吹拉弹唱,妙音穿耳。
现在……
晚喽!
姜思澜越想越心里头发苦,她为难地蹙起眉头,婉转地说到:
“大长公主,曲乐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凡是好曲乐者集会,都必须每人轮流表演献艺。否则,便会遭到世人的轻看。若大长公主当真不擅曲乐,不如,我们都不去乐苑了。”
“还有这规矩?”
你这话说得还真及时,咱们都进来了,好些贵女都看到而跪下见礼了,才说出口?
要真有心劝阻,早一分钟说不就结了?
夏明昭心里呵呵哒,嘴上嘲讽道:
“不愧是帝都城,果然规矩甚多!”
“大长公主莫恼,此乃上百年前就传下来的老规矩,真不是本宫定的,不信你问新苗县主。”
干嘛问我?
问楼婉不就行了,干嘛拉我下水?
赵新苗很不淑女地偷翻了个大白眼,心道:父亲说的没错,这姜家父女俩简单长了九个心眼子,处处耍心眼。
不过,父亲还说过,安国公府乃“老子”传人,行“不为”之治,不惹事不怕事不强出头,荣华富贵才会长长久久姓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