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回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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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婉的爱情观里,才子佳人是标配。
她理想的夫君是姜慕北那般有才有颜有家世的浊世俏郎君,她并不认为会有女子真心喜欢自家兄长这种“丑肥挫”。
可眼前的一幕,让她忍不住驻足偷窥。
从她的角度看,并不能看见夏明昭和楼轶的正面,只有一个两人零距离拥抱的背影,还有大长公主不安分的手,揉啊揉,捏啊捏。
尺度之大,令她又羞又躁,匆匆掩面而逃。
脸红心跳的逃走过程,她心里情不自禁地升起一个困惑的念头:
看来大长公主是真的喜欢兄长,大白天的都忍不住卿卿我我,但大长公主图啥呀?
图兄长不务正业?
图兄长好吃成性?
还是图兄长那一身肥肉?
不愧是传说中的西北女王,果然口味奇特,令人琢磨不透。
……
公主成亲,按礼制,需在三天后举办宴会。
一来宴请朝臣,以表皇家气派。
二来宴请女眷,彰显公主贤良淑德。
三来嘛!
就是借这个机会,把驸马亮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免得有些人不开眼,冒犯皇家女婿。
最重要的是,让那些未婚的贵女们收收心,别妄想和公主抢男人。
因为,一般来讲,公主选婿都会选择最优秀的男人当驸马。要么家世好,要么文采佳,要么相貌出众,迷倒万千少女。
大宁历代驸马,都是按这个标准脱颖而出的。
大家都知道,驸马是不能休妻,不能纳妾的。
曾经就有个驸马爷,隐瞒自己的身份追求别的女子,事发后,那女子被车裂而亡,连家族都被灭了门。
她临死前口口声声喊冤: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是驸马爷,我冤啊!
所以,为了避免此类的悲剧,就有了公主成亲后举办的这个回春宴。
借此警告所有女郎,看清这张脸,别凑上来,否则,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当然了,夏明昭的驸马是楼轶,并不用担心会发生这种事,只是,该办的宴会还是办了。
不晓得是存着何等心思,宁仁帝亲自拟旨,命贵妃筹办回春宴,地点则选择了京郊的关雎园。
而且,宁仁帝还圣驾亲临,摆明架势给夏明昭撑场面。
正因为圣驾亲临,这场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帝都城但凡长腿的官员都来了,各级命妇和贵女们,也一个不落。
导致关雎园都塞不下,姜思澜不得不把关睢园邻近的园子都打开,又把四品以下的官员全安顿过去。
就算如此,关雎园还是人满为患。
没办法,帝都城别的不多,就官多。
一板砖下去,十个有八个是官员或官员家属。
而且,官员最最基本的素质就是见风使舵,皇帝的一举一动则是风向标。
宁仁帝抬举夏明昭,自然而然,底下人就纷纷效仿。
于是,夏明昭和楼轶走到哪,都有人笑眯眯地见礼,然后一阵官方吹捧,紧接着巴拉巴拉攀关系,七表姨八堂姑,以及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二大爷。
到了敬酒环节,连三百杯不醉的夏明昭,都有些顶不住了。
向大长公主敬酒,按照尊卑远近的秩序进行,首先是安国公赵公爷、太尉高俭、都察院御史大夫陈启、翰林院周正卿等一品老臣。
他们都是真心忠于朝庭的爱国之士,对大长公主的功绩佩服又感激,敬酒时神情激动。
紧接着,以威武候为首的世家士族纷纷上前,他们都是积世豪族的侯爵伯爵,在朝中担任的职位不高,立场也比较模糊,敬酒也只是走个过场。
最后,才是宰相姜华城带着六部二十七门的“同僚”们,向夏明昭敬酒。
台下人声鼎沸,推杯换盏。
端坐于高台上的宁仁帝眯着眼睛,缓缓抿了一口美酒,目光落在手里的琉璃杯上,淡然道:
“姜相的号召力真不错,瞧,六部官员都跟在他身后,真不错!贵妃,你说可是?”
“……”
有幸陪驾的姜思澜,正笑得娇艳如花,听到这话,笑容顿时凝结。
她当然听懂了。
宁仁帝说这句话可不是在夸赞,而是怀疑她的父亲结党营私。
历代皇帝,都喜欢玩平衡术。
宁愿手底下的重臣打生打死,天天争锋相对,也不愿某个臣子展臂一挥,底下人一呼百应。
曾经,夏明诚待父亲如承重脊梁,事事相托,如今不过短短两年,就猜忌上了?
姜思澜心里微微寒凉,低眸侧身,露出自已最柔顺的天鹅颈,轻声微笑道:
“陛下,您这是取笑臣妾父亲哩!他的号召力不错,不都是因为陛下您在身后站着么?没有您撑腰,谁又理会臣妾的父亲姓何名谁哩!”
她语调轻松柔和,带着几分嗔怪撒娇,好像完全没听懂夏明诚的猜忌,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得意荣耀和一丝沾沾自喜。
不愧是资深宫斗玩家,经验丰富,廖廖两句话把各种情绪都表达到位,更重要的是,她话里话外的中心思想是:姜华城有今日的地位全靠夏明诚赐予,别人也是看在夏明诚的面子上,才会听姜华城的指挥。姜华城只是狐假虎威,说难听点就是狗仗人势,没有夏明诚,他什么都不是。
夏明诚听得十分悦耳,心情舒坦。
他揽过姜思澜入怀,执起她的纤纤玉手把玩,轻笑道:
“姜相最大的功劳,就是生了爱妃你,甚得朕心!一嗔一恼,都是如此可爱,来,与朕共饮一杯鸳鸯美酒,如何?”
“陛下赐酒,臣妾莫感荣幸!”
十年陈的美酒入喉,也不知是真不堪酒力,还是演技出众,姜思澜白皙的脸上泛起粉粉桃红,连耳垂也不例外,映得珊瑚红的耳坠黯然失色。
她媚眼一斜,眸光潋滟间,娇媚明艳的熟女风情顿时令百花羞愧。
说起来,她今年二十有九,虽然保养得宜,容貌依旧,但比起风华正茂的后宫佳丽来,已经是个老女人了。
不过,她很懂得怎样发挥自己最大的优势。
粉嫩的桃花好看,又怎么比得上成熟的桃子好吃?
尤其是一口咬下去就汁水爆炸的甜桃,颜色殷红如血,又软又绵,简直令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