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地下爆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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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当时子弹都用光了，万不得已下顾棠才用一根荆棘的刺将那名丧尸的脑袋钉在了桌子上。
副官失语。
这真的是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女孩的实力吗？
不愧是陆长昇上将找的夫人……
“地面有消息吗？”陆晟问副官。
“就在刚刚，后续部队已经到达地面。e-5小行星地面驻军总部已经清理妥当。”副官回答，“目前正在清点尸体数量。”
陆晟点点头。
“在彻底确定没有问题之前，不要将被锁在房间里的普通民众放出来。”
“是。”
就在这时，身后一位军人架着一个男人走出来。男人看样子没什么力气，走路踉跄着，有些狼狈。
“达米安。”顾棠叫住他。
达米安捂住嘴巴咳了两声，“你好啊小可爱~把我锁在屋子里的仇，我可是会记一辈子的。”
顾棠：……
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还嘴硬。
陆晟带着顾棠和达米安唯二两个受伤的人通过电梯升上地面，从专用通道返回帝星总医院。
顾棠被陆晟按着进行了大大小小近百项检查，最后一看到医院白花花的地板就眼前发晕。
结果到最后唯一检查出问题的是后面刚刚冒头的智齿，长歪了，要拔掉。
“我都说过了，我没有事的。”顾棠坐在病床上，穿着病号服，无辜的看向被陆晟命令陪着她做各项检查的副官。
副官正在看自己面前悬浮屏上的检查结果，各项指标均正常。他点点头，“陆长昇总指挥官现在已经组织开展了e-5小行星逃逸病毒感染体的彻底排查工作，请您先回到帝星等待。”
“我可以亲自联系他吗？”顾棠眨眨眼。
“当然。”
顾棠拨通了陆晟的电话，对方在第一时间就接了起来。
“棠棠。”陆晟望着屏幕上的人，“现在感觉怎么样？臂上的淤青还疼吗？”
顾棠没理会他说的这句话，反问，“你调查清楚病毒的源头了吗？”
陆晟顿了顿。
“说话。”顾棠有点不耐烦。
“……是边远星系的一个星球，但是那边的通信情况太差，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在这个时代以挖空矿脉为生的星球够富饶到哪里去呢，几乎可以称之为整个艾尔亚斯中贫民窟一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次货运飞船失事，可能直到整个星球沦陷他们都不一定能发觉这个星球出了事。
“接下来呢，你要怎么处理？”
顾棠不相信陆晟会采取强硬手段直接毁掉整个星球，或者是直接放弃任由那个星球自生自灭。
“这一点你不需要知道。”陆晟自然知道这个小丫头脑袋里在想什么。
“那你猜猜看，我以后会嫁给谁？”顾棠冷哼一声。
陆晟：………
“反正不会是你。”顾棠又补充到。
陆晟：………
“棠棠，这件事真的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参与进来。”
“我真正的梦想从来不是演员，我想到达和你比肩的高度。”顾棠轻声说。
她看着窗外，窗外是温暖的阳光和轻微的风，靠近窗口的高柏树顺着阳光留下剪影。
“你不试试一把刀，怎么会知道她锋不锋利。”
陆晟沉默了很久。
他为战场而生，他也知道战场的残酷。现在跟他说话的就是自己正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孩，他怎么忍心将她推到深渊里去。
可是那个女孩却亲口告诉他，那不是深渊，是她的梦想。
“顾棠，你这么想上战场，是为了保家卫国吗？”陆晟问出了自己心底一直想问的问题。
他一直都能看出来顾棠对艾尔亚斯没有什么归属感，所以也不能理解顾棠一直以来对战场的执着。
顾棠耸耸肩，声音轻快的像一只正在唱歌的百灵鸟。
“为了保护你。”
“嗯？”
陆晟愣住了。
“没有什么理由，只是享受精神紧绷的感觉。或许你不会理解。”
在长时间紧张刺激精神崩成一条线生活中，顾棠早已经形成了习惯。回归平静生活之后反而更加追寻以前的感觉。
“如果非要找一个理由，你就当是我想和你并肩战斗吧。”顾棠的话听起来并不在意，“放心，我对怎么对付怪物挺有心得的。……护士来为我办出院手续了，我先挂了。到时候我会跟着你的副官去见你。”
通讯就在这个时候被挂断了。
陆晟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远高于常人的直觉和判断力并没有让他从这份震惊中回过神来。
“指挥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旁边有人问他。
陆晟摇摇头。
“没什么。”
只不过……他像爱上了一个疯子。
……
……
e-5小行星上面的最后几只丧尸，在十二个小时之后也被高科技手段扫描出来彻底歼灭。
整个e-5小行星特殊行动计划就此告一段落，然而接下来启动的第二计划将是远赴病毒的感染源头——石星，进行大规模的救援任务。
顾棠也如愿以偿，在出院的第二天就与陆晟汇合。
军方本不想让陆晟继续承担总指挥官的职务，毕竟陆晟刚回来，是艾尔亚斯失而复得的宝藏。
然而陆晟主动请缨，愿意作为这次行动的副指挥官，前往石星完成任务。
这次行动的总指挥官则是陆长行，从上次被关禁闭之后陆长行就很难在军中再次树立威严。这次任务可以说是他的翻身仗，成败在此一举。
所以陆长行本人对这次任务很重视。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努力，陆晟也已经回来了。在太阳的照射下，星星本来就发不出光芒。
陆长行穿戴着整齐的军装，微微一歪头就能看到远处的陆晟和顾棠。
顾棠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没有了白色裙子和高跟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干练的作战服还有黑色的军靴。微微卷曲的长发束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衬的少女眉眼温柔。
她正凑到陆晟身旁用心的听着男人说话，两个人站在一起，出乎意料的般配。
好像这才是可以和军人比肩的女人，漂亮，优秀，独立。
陆长行一时间失神，直到旁边的副官调笑般的问，“陆长行上将，您的婚礼应该快要举行了吧？”
一句话又让陆长行想起自己家里那个疯婆子。
叶韵涵早已经不是之前的那副温柔小意的样子，还没有结婚，就已经像个怨妇一样整日里抱怨陆长行对她的不好。
他还能怎么样，能给的一切都给了，他甚至还要娶那个疯女人，让她堂而皇之的变成陆家的夫人。
他自认为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叶韵涵却总要拿自己和顾棠做比较。说顾棠在陆晟的羽翼下过得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幸福，各种资源拿到手软。
陆晟的优秀本来就是陆长行的逆鳞，这样做只会让陆长行更加厌恶。
“嗯，只是因为这次任务，婚礼可能要推迟了。”陆长行冷淡回复。
为了陆家的面子，即使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在外面他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陆长行上将，叶韵涵也将会是陆家气质高贵的妻子。
“您这是军人的榜样。”旁边的副官谄媚的吹捧，“为了国家，为了任务，放弃小家为大家。这样的精神一定会值得一次一等功勋章。”
陆长行嘴角逐渐挂起微笑。
是啊，他是这次任务的总指挥官，只要任务顺利完成，他所获得的荣誉一定要比陆晟高。
无论之前再怎么强，那个已经残疾的男人于他而言都已经没有半点竞争力了。
此时，不远处的顾棠伸出手将两鬓的头发捋到耳后，对着陆晟眨了眨眼睛，“刚刚好像有人一直在看着我们。”
陆晟点了点头，“不必理会。”
“你们明明是兄弟，你为什么将陆长行视为仇人？”顾棠问，“还有，别以为我现在就原谅你了。骗我这么久这件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陆晟理亏，只能一一如实回答，“两年前那场战争本来可以胜利，但是有人在我的机甲上动了手脚。导致我没能及时击杀对方的虫族头领，才造成那场战争的惨败。”
“你怀疑那个人和陆长行有关？”顾棠问。
“不，我确定就是他。”陆晟缓缓道。
此时旁边还陆陆续续有人经过，陆晟却一点都不避讳。
“我们本来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没有外界所认为那么深厚的感情。我可以承认他是我弟弟，也可以亲手杀了他。”
“你想弄死他。”顾棠笑了笑，“起码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同盟。”
陆晟握着顾棠的手，暧昧的亲了亲她的手背。
“所以现在呢，你原谅我了吗？”
“想得美，先把任务完成再说。”
……
经过短短半天时间的休整，军队所有需要的资源都已经准备妥当。顾棠因为有独自厮杀怪物的经验，变成了整个军队里军师一般的存在。
在顾棠的指导下，士兵们带上了很多他们认为不需要带的东西。
比如说可以绑在手臂上的防弹衣，坚硬的盔甲，还有可以轻易刺穿头骨的锥子。
同时，那只被达米安独自制服的丧尸也被成功运送到帝国研究院，专家们对这种病毒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研究。
正式启航石星，时间紧迫，为了赶路军舰使用迁跃技术，成功一天半的时间内赶到石星。
顾棠第一次经历这种颠簸的旅程，光是在飞船上吐就吐了好几次。
“都说这种旅途很辛苦，让你不要强行跟过来，你偏不信。”陆晟一边轻轻拍打顾棠的背，一边感叹。
“呕……你当初也没说过……会经历这种……呕………”顾棠脸色苍白，吐的说不出话来。
“空间迁跃对于你这种身体未经过改造的普通人当然会产生一定程度的负荷，这也是很少允许普通人随军的原因之一。”陆晟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解释道。
顾棠昏沉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等她恢复力气之后要把陆晟打成肉酱。
目前整个石星都已经被封锁起来，但因为发现时间太晚，难以确认在封锁之前是否已经有感染体逃离。
不清楚情况的条件下不敢降落，侦察兵通过高清观察设备探查地面情况。
整个石星与前期顾棠所在的末日世界几乎一模一样。
“据保守估计，石星60%的原住民都已经遇难。丧尸数量很多，为了防止飞船降落被围攻，将采用跳伞的形式着陆。”
着陆的士兵会将健康且活着的人们聚集在一起，通过绳梯输送回天空。
是一场效率低下但没有办法的救援行动。
此时，运载着军人的直升机已经从飞船的飞行舱成功出舱，稳稳的停在石星的上空。
现在正是白天，下午两点左右，石星的太阳明媚的有些刺眼。
“会跳伞吗？”陆晟问顾棠。
风声很大，顾棠很艰难才听清男人说的话。
“不会。”顾棠老老实实回答。
陆晟低头，将自己和顾棠紧紧绑在一起。
“抓紧了，害怕就闭上眼睛。”
“你的腿……”
“没关系。”陆晟忽然低头在顾棠的脸颊上偷了个香，“早就好了，我装的。”
紧接着趁顾棠还没有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就纵身一跃，跳下了直升机。
嗡的一声。
那一瞬间，顾棠好像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身后贴着男人炙热的胸膛。阳光刺眼到连眼睛都睁不开，却能感受到大片大片铺洒在身上的炙热。
她好像变成了风。
风声大的像炮火，最后在耳边连成一条直线。听不出起伏听不出高低，像是失聪了。
近千米的高空，即使在各种防护设备齐全的状态下这种失重感依旧让人难以接受。
持续下坠，到最后顾棠大脑里全是雪花般的碎片，像是丢失了信号的老式电视机。
两个人就像两朵蒲公英，纠缠着坠入风里。
开伞，降落，最后两个人一起滚在一片相对柔软的草丛上。
陆晟气喘吁吁的抱着顾棠，“感觉怎么样？”
顾棠愣了好一会儿，陆晟差点以为她晕过去了。
“感觉……”顾棠缓缓开口。
“感觉像是跟你私奔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