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飞刀与试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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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阳镇。
卢老六铁器坊。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从铁器坊里传来，两个精壮赤膊汉子，正在火热的炼器房里一锤一锤敲打着铁器。
铁器坊之外挂满了各种刀具。
镰刀，柴刀，菜刀，斩骨刀，牛耳尖刀……
这些刀具都是百姓居家必备，乃是生产生活用的刀具，当然也能用于杀戮。
大约清晨时分。
一对主仆来到了卢老六铁器坊之外。
这一对主仆颇为奇怪。
主人杵着盲杖似乎是个瞎子，仆人跟随在侧根本没有搀扶。
“两位要买点啥？”一个精壮的赤膊汉子从铁器坊中走出，仿佛在一堆刀剑之中穿行。
“飞刀。”瞎子九吉吐出了两个字。
卢老六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一个瞎子买飞刀干啥子？”卢老六心直口快直接就问了出来。
“表演戏法用。”
“啥戏法？”
“盲人飞刀。”
“有啥要求不？”卢老六询问道。
“长约九寸，刀身沉，刀尖利。”
“既然是表演用，哪还用得着开锋？”卢老六不解的问道。
“表演需要，确需开锋。”九吉微笑回答道。
卢老六怀疑的看了一眼九吉，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你说的这种小刀我以前做过，这儿有现成的，你看看合不合用。”卢老六转身在铺子里翻找了起来。
片刻之后寻了一个布袋子。
哗啦一声。
那布袋子上，插了十几把飞刀，每一把飞刀都用油布包裹。
“去取来，我看看。”九吉吩咐道。
“是的，少爷。”孙小童从布袋子里抽出了一把锋锐小刀递给了九吉。
“当心割坏了手。”卢老六提醒道。
然而让卢老六意外的是那瞎子竟然顺利的接过了飞刀并用手在飞刀上抚摸着，丝毫没有被割伤。
“这刀不错，多少钱？”九吉询问道。
“二两银子，20把飞刀。”卢老六抖了抖手上的布袋子。
“哪有这么贵的？”孙小童一脸气愤的说道。
一把菜刀只要30文，一两银子是一千文。
二两银子足以买六十几把菜刀了，这小刀明显不如菜刀耗铁多，竟然还卖这么贵，当然不合算。
“这小刀做工精细，比打一把菜刀麻烦多了，老子也是为了锻炼手艺才打造这玩意儿，你看看那小刀上的水纹，可是老子硬生生的锤出来的，百锻成钢！这一把小刀可不好打，可别看不起。”卢老六嘟囔着说道。
“小童掏银子。”
“是的，少爷。”孙小童不情不愿的掏出了二两银子，然后将这一袋子飞刀扛在了肩上。
这二十把飞刀还真有些分量，孙小童扛在肩上都觉得有些吃力。
“这飞刀要注意保养，若是长期不用一定要用油纸包好……”在临走之时，卢老六提醒道。
“多谢了。”九吉杵着盲杖转身离去。
回到家中。
九吉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练习扔飞刀。
院子里有一颗桂花树。
桂花树上挂着一块木板。
九吉站在十步开外，猛然一甩手。
银光一闪。
嘭！
木板之上。
便被扎了一把明晃晃的飞刀。
那木板之下，散落着七八把飞刀，
有的飞刀是没有投中，有的飞刀是投中了，却因为用力技巧的问题没有扎进木板。
九吉在小时候最爱玩的事就是扔石头打水漂。
他投掷飞刀的手法和扔石头也差不多。
一开始没什么准头，不过随着练习深入，准头也就越来越好了。
很快二十把飞刀便被九吉投完了。
“去把飞刀捡回来。”九吉吩咐了一声，然后取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水。
“是的，少爷。”侍女小翠怯生生的回答道。
小翠端着木质的刀架弯着腰在地上捡拾飞刀，此时的小翠无比确定，小姐韩玉儿和潘长云必然是死于少爷之手。
少爷九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将韩玉儿和潘长云淹死在浴池之中。
杀人之后，少爷九吉也不打算离去，竟然在房中拉二胡奏乐，偏偏官府拿他没辙，抓了两天又放了回来。
回来之后，少爷依旧闭着眼睛时时刻刻都没有睁开过……
可就是这样一个闭着眼睛的少爷，在自己的面前完全不需要盲杖，他仿佛看得见一般，竟然练起了飞刀。
就这样练习到傍晚之时。
九吉已经感觉到手上的酸痛，自从右眼眶被寄生了心眼蛊之后，心眼蛊也在缓缓的改造着九吉的身体，让他更加强壮。
人靠蛊修行，蛊靠人进食，人蛊共生，休戚与共……
在心眼蛊还没有晋级到仙蛊之时，心眼蛊和九吉身体是休戚与共的，心眼蛊想要成长，九吉也会伴随着一起成长。
只是目前九吉虽然拥有了妖脉，却没有相应的武道功法吸收天地灵气，只能练一练武技。
而所有武技当中，能够最大效果发挥出心眼蛊毒液的武技就是飞刀。
九吉可以随时给自己的飞刀上毒。
只要划破一点皮，心眼蛊的毒液入体，就是再强的武道高手也得趴下，这便是九吉想要练飞刀的目的。
用过晚饭之后，九吉继续站在树前扔飞刀。
一张木板被扎的坑坑洼洼。
当天黑以后，九吉结束了一天的锻炼，舒服的躺在了浴池之中。
侍女小翠像往常一般给九吉擦拭的身子。
突然间。
九吉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九吉轻轻右手拂过，然后用沾着泪水的指尖，准确的触碰到了小翠的唇瓣。
小翠的身子很快便抖了起来，然后身子一样便倒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
九吉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小翠虽然背叛了九吉，但是在九吉失明的这三年以来，都是小翠照顾了自己，他并不打算杀了小翠。
他是想试毒……
心眼蛊分泌的毒液，能够至人昏迷，哪怕是如同瘟道人一般的武道强者中毒之后也会酥软无力，任由宰割。
若是没有武道修为在身的人中毒之后，哪怕被活活淹死，也不会有任何反抗。
可这样厉害的毒液，有没有解药？
如果自己一不小心中了毒，会不会也被毒晕？
这几日……
九吉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心眼蛊随时都能分泌出毒液，有的毒液流出了眼睛，流到了脸颊之上，有的毒液却依旧在眼眶里打转，最后被眼睛吸收，可九吉从来没有昏厥过。
按此推断，那么心眼蛊的毒应该无法毒晕九吉，换而言之，九吉就是心眼蛊蛊毒的解药。
传闻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所有剧毒之物，在剧毒之物生长的十步之内必能找到解药。
九吉将昏迷的小翠抱到了床上，然后尝试着用自己的唾液为她解毒。
“嗯……”小翠发出了一声婴咛。
有反应……
九吉露出了一抹喜意。
随着九吉提供更多的唾液，小翠渐渐的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