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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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灵儿很快就到了云盛酒坊，这一次，酒坊的伙计们可是认识她了，那个端着菜的小厮见她进来，连忙将手里的饭菜放到了桌子上，慌里慌张的开口，“你是……你你是那个……刑部来的……”
“别怕啊。”韦灵儿见那伙计指着自己的手指不停地在颤抖，不由笑了一下，“我是来找人的。”
“我们老板病了，大人，您怕是得改日再来了。”另外一个个小厮从楼上下来，手里拎着个空盘子，走上前道，“我们老板前几日进宫面圣，许是着了风寒，近日都在养病。”
“是吗？”韦灵儿指了指后院方向，“你们老板是在后院养病么？”
“是。”小厮回话，“但是我们老板嘱咐过了，不见客。”
“无妨。”韦灵儿摆手，“我今日来，可不是来找你们老板的。”韦灵儿还记得上次和秦田过来，自己混迹在后厨，隐约有个烧火的小厮说是在外头采买的时候遇见过云棋酒坊的那个可疑的乞丐。
她今日来，便是再来确认一番，顺便带着那个小厮去他当日采买的地方，试试看运气，能不能找到那个可疑的乞丐。
于是，韦灵儿没在意那小厮的阻拦，伸出手推开北面的小门，直直的去了后院。
隔着老远，那后厨还在徐徐的冒着炊烟，想必这姜云盛虽病了，但云盛酒坊的生意却是只增不减。
“大人，那您来不找我们老板，究竟是找谁的？”小厮有些着急，紧跟在韦灵儿的身后。似乎这刑部的官差只要出现，就准没什么好事。
若是不找老板，便是哪个小厮犯了什么事。小厮惶惑的开口，“大人，这后厨油烟大，您就别进门了吧，您告诉我您要找谁，我去给您揪出来！”
“我记得你们这里有个烧火的伙计，他今日在么？”韦灵儿简单描述了一下，“我记得是瘦瘦的，皮肤不算白皙，但年纪不大。”
“在的。”小厮道：“我们酒坊的伙计们，做事一般都是固定的，您说的应该是小羽。”
“啊，反正就是来找他。”
“大人，小羽可是犯了什么事了？您先告诉我一声，我好进去喊人，毕竟我们都是些普通老百姓，实在是不会做什么坏事啊！”小厮应是害怕韦灵儿查酒坊里头的人，再给云盛酒坊弄得开不了业，到时候让自己平白的丢了饭碗。
所以对于这件事，他是再谨慎不过了。
“没事的。”韦灵儿开口安慰，像是给他恐惧又慌乱的内心打了一阵强心针，“我记得那日，我听到这小羽说是自己外出采买的时候，碰到过在酒坊街乞讨的那个乞丐来着，所以想要来打听一二，你别慌！”
“哦，原来是这样。”小厮闻言，这才放心的进去寻了那小羽来。
小羽被突然喊出来，应该也是处于比较茫然的状态，手里竟然还拿着块儿没有填进那灶台的木头。他一脸懵的被那小厮拽了过来，有些惺忪的看着韦灵儿。
“这位大人找你，说是要查一下当日你在外头采买的事。”
“采买？”小羽抬起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颊上的灰，“采买，我很少去，基本都是老板去的啊。”
“你还记得我吗？”韦灵儿指了指自己，边说着边往小羽前头凑了一下，“我就是当日来你们这的那个小姑娘，记得么？”
“啊？”小羽应该是没想到，当日混迹在后厨的那个姑娘，如今摇身一变，变得如此好看便也罢了，竟然还是刑部的官差，“我记得，好像是……好像是一个皇子的远房亲戚。”
“哎，随便，反正就是我。”韦灵儿道，“你说你很少出去采买，那你应该记得更清楚了，我记得你说过，你采买的时候遇见过在酒坊街乞讨的乞丐，你当时还说那个人穿着的很华丽，宛若是个公子哥！”
“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小羽点了点头，“当时是在西市，我和老板一起要买葱姜蒜……”
“那就成了！”韦灵儿道：“你能不能与我一同，再去一趟那个地方？”
“和你一起？”小羽似乎满是抗拒，毕竟和刑部的人一起，便是要卷进这个案子中，况且自己就算真的要和刑部的人出去，便也是得经过老板姜云盛的同意。
“恐怕，有些难了大人。”小羽难为情道：“我们老板病了，即使我要出去，便也是得和他打声招呼，可是我们老板不让人打扰，这是特地叮嘱过的。”
“哎呀，不就是一天的工钱么？我出给你就是了！”
“……”小羽似乎没有了拒绝的理由，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在脑海里拼命找寻着别的理由之时，姜云盛竟然打开自己屋子的门，走了出来。
“韦大人，我陪你去便是了。”
韦灵儿闻言转身，能看出姜云盛是真的病了，眼角眉梢尽是疲惫，脸色有些蜡黄，短短几日，似乎人也消瘦了一圈。
“姜老板，您不是病了么？”韦灵儿道，“您就好好休息吧，将这个小厮借给我就行！”
“哎呀，大人，我是真的不行。”那小羽手里握着根木棍，连连后退，压根就不想走这一趟。
“我当日也瞧见了那个乞丐，谁带你去不都一样么？”姜云盛转过身，语气虚弱，“待我去换件外袍，随你一同去瞧瞧。”
姜云盛去屋子里换了件浅杏色的外袍，似乎真的是身子虚弱，大热天的，要出门之前还伸出手紧了紧。
韦灵儿颇为担忧，关切开口，“姜老板，你真的没事么？我怎么觉得你不适合出门啊？”
姜云盛不以为然，“无妨，我一个大男人，还不至于那般娇气。”说罢，便和韦灵儿一同出了酒坊门。
此刻，酒坊内的伙计、小厮们却有些疑惑了，“我们老板不是病了么？怎么又出门了？”
“而且是自己要求和那个官差一起出去的……”
“不会吧，咱们老板是不是喜欢上这个姑娘了？”
“可别说闲话了，你们当那姑娘是谁？”一个年纪颇大的伙计开口道：“那是韦家的小女，如此才貌，又怎会屈居于这小小的酒坊内。”
众人闻言，皆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