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谁丑谁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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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刑部】
“大人，您今日没穿官服啊？”秦田见韦灵儿一身蓝色长裙，肩头带了两片云肩，腰间绑了根珍珠腰链，一阵儿惊奇：“还是这衣裳好看，咱们刑部的官服显得大人跟个男人似的。”
“秦田啊。”韦灵儿略带坏笑：“你说究竟是姑娘穿官服显得像男人比较丢人，还是公子哥儿穿官服显得像姑娘比较丢人啊？”
“这个我会。”尤庆笑呵呵的走来：“谁丑谁丢人！”
说罢，还故意的看向身边的秦田。
“你们这是何意？”秦田感受到了这份阴阳怪气，撇嘴作委屈状：“我可告诉你们啊，我昨儿太累了，我申请休沐一天！”
“行啊。”韦灵儿如此爽快的答应，倒是令秦田没想到，他怀疑的问：“真的啊？”
“真的。”韦灵儿点点头，却给了尤庆一个眼神。
尤庆这边心领神会，揽上秦田的肩就往外走：“大人同意了，我没同意啊，走，跟我出去查李东去！”
“放开我，大人都同意我休沐了……”
“是啊，我不是说了嘛，大人同意我没同意……”
秦田很快就被拖出了刑部大门，但两人的争吵似乎还是没有停下，韦灵儿站在门口看着，默默一笑，转身正想离开，却听到背后传来宋文羽的声音。
“韦尚书。”
宋文羽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与那晚醉酒的失态判若两人。
“宋大人啊，怎么啦，中书省有事情？”
韦灵儿还记得那日他是以中书省有棘手之事自己无法处理来拉住自己的。
只不过，酒坊内发生的一切，让她明白，宋文羽说的都是借口罢了。
“中书省没有什么事情。”宋文羽讲话带着温和的笑，眼眸中闪过一丝愧疚，他知道那日的失态，将会是自己试图接近她的路上的一个十分失败的印记。
“我今日来，是为了来道歉的，韦尚书。”他的语气尽量平和，听起来有几分可怜：“我知道，那日我失态了，可能是最近压力有些大，我也不知道会喝多，还请韦尚书莫要怪罪。”
“没事。”韦灵儿被他这幅模样触动，开口道：“那日也是因为醉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只不过，宋大人以后饮酒可要适度了，并不是每次都能那般幸运，碰上张相的。”
那日若是张子秦不在，韦灵儿大概就只能求助包通晓将人送回去了。
就包通晓抠搜的那股子劲儿，估计又得狠敲一笔！
眼前的男子虽神态平静无异，但原本平和的眉眼下，藏着点点哀愁使他显得略憔悴了些。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匣子，递上来，声音细小谨慎：“韦尚书，这个，是我为那日的鲁莽赔罪，还请你能收下……”
少女抬眼见到的是一个顶精致的小木盒，外头包了层印花绸缎，那绸缎包裹的虽严实，但却歪歪扭扭，不难看出是他亲自动手包裹的。
韦灵儿心下一愣，看着宋文羽那期待的眼神，她明白，收下这个小玩意儿，能让彼此都不用那么尴尬。
她伸出手，准备去接，余光之中却闪动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林维扬？
韦灵儿一惊，抬眼正巧撞进了林维扬那副黧黑不见底的眸子之中。
少女伸出去的手，就那样停驻在了半空：“林王爷，来刑部有何贵干啊？”
“王爷。”宋文羽也毕恭毕敬的作了揖。
“无事。”林维扬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波动，薄唇中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但隐藏在袖口下的手，却颤抖着紧握着那根糖葫芦发簪。
“确定没什么事？”韦灵儿想给他机会。
即使他那日偏向程宣奇，但她心底却控制不住的期待着。
她期待着能从他的口中说出什么解释的话语，只要他肯说，她都相信。
“本王只是正巧经过刑部，便进来瞧一眼，防止有些官员借着外出办案的名义私下里私相授受！”
少年边说着，还不忘瞥那木盒一眼。
然而这番话，却让少女心里最后的一丝期待崩塌。
她赌气般的爽快接过宋文羽手中的木盒，迅速打开，里头正躺着一个桃木发簪。
发簪主体用了棕色的丝线缠绕起来，上头加了红色琥珀磨成的圆珠，一眼望过去，便能清楚的明白这根簪子是在仿照什么。
“红豆？”韦灵儿连忙戴在了头上，笑着问：“好看吗？”
“韦尚书温婉可人，本就很好看。”宋文羽倒是回答的迅速，但韦灵儿却不服气的盯着身旁的林维扬。
“那王爷，您觉得呢？”
少年怅然，心头被堵得厉害，他攥紧手里的发簪，面容平淡的回：“一般。”
“大人，查到李东的线索了。”此时，尤庆和秦田回了刑部，却见门口站了宋文羽和林维扬。
秦田略显惊讶：“这么热闹啊，王爷，宋大人都来了，是不是来帮忙办案的，我是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歇着了？”
“不许！”尤庆拍了秦田一巴掌。
“李东在哪里？”
“大人，有人瞧见他今日清早出门，跟着两条街外的一个婆婆出门了。”
“跟着婆婆出门？”韦灵儿不理解：“这么个小屁孩儿，不在家里守着自己的奶奶，乱跑什么啊？”
“就是，跑来老去的，溜着我玩儿呢！”秦田不悦的噘着嘴。
“秦田，你留在刑部招待一下宋大人和林王爷，我和尤庆去查李东。”韦灵儿说完，宋文羽便拒绝了：“不必了，既然韦尚书有事，那我也回去了。”
秦田使劲点头：“那王爷是不是也要回去，那我就也可以回去歇着了。”
“王爷，您还有事吗？”韦灵儿看向身旁的少年，话语中哪里还有要他留下的意思，这分明是在赶人。
“没有。”林维扬晃神，眼神扫过少女的发髻，那红豆发簪宛若一根显眼的刺，直直的戳进了他的心口。
“那我也可以回去歇着啦！”秦田兴高采烈的跑进刑部：“我还能赶上戴叔的午饭！”
“那属下便去查案了。”韦灵儿始终盯着林维扬，她似乎还是不死心，她不相信身前的少年心底就没有一丝波澜。
“王爷，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