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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女扮男装查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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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省刑部】

“大人,又有人来报自家女儿失踪。”尤庆刚进殿,正巧碰见韦灵儿送薛姨离开。

“失踪几日?”她送走薛姨后,低头开始整理桌上的一大张卷宗。

“也说是三日有余。”

“这又是什么事。”韦灵儿理了理头发,前脚掳孩童,后脚掳妇孺。

“于湾死前见过的人都带到了,大人,您要现在去审问吗?”

韦灵儿点点头,将桌上的卷宗卷起,递给尤庆:“你让手底下的人去查查这两人失踪前的路线,我去审审那几个人。

于湾生前结交的好友不多,又无儿无母,圈子不乱,基本就是街坊邻居和同僚老乡。

尤庆还打听到,于湾生前嗜酒,自己在中书省做主事的月例,几乎都给买成了酒水。

他最爱去的,也正是斛御河周边的酒肆。

尤庆几乎将斛御河周边商铺的老板都喊了过来。

那群人基本年纪都偏大,几家酒肆的老板更是驼着背弯着腰,一看就是一辈子操劳所导致的。

韦灵儿和秦田进去的时候,那群人连忙恭敬低头,弯着腰行礼。

韦灵儿摆摆手,坐到了他们面前的椅子之上。她抬眼扫视一圈,开口道:“各位不用怕,我们就是来了解一下于湾的情况,你们把所知道的尽可能的讲出来,便可以回去了。”

“是。”众人齐声应和,却无一人敢率先开口。韦灵儿无奈:“于湾生前都喜欢买你们铺子里的什么东西?来,挨个说。”

“他喜欢来喝二两黄酒,走的时候还喜欢带个点心,而且那点心还得要外头精致好看的,不能敷衍。”

“他来我们这喜欢买那个红线,说是回去捣鼓什么手串,能辟邪,年前我觉得他手上的桃核手串不错,还跟他要了一个。”

韦灵儿点点头,又问:“他平日都是一个人来你们店里吗?有没有别的朋友?”

“这就不清楚了。”众人齐刷刷摇头,却听一个老大爷开口:“有一次我出去倒泔水,确实瞧见他同一个人结伴,但没来我们店,去的是……”

“是哪儿?”韦灵儿问。

那群人却都心照不宣的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肯开口。

“大家尽管说。”秦田开口:“凡事有我们大人在呢!”

“是……是斛玉楼。”

斛玉楼?

那个离于湾落水处不远的青楼。

“秦田,斛玉楼的老板,今日为何没来?”

“不清楚,这事儿是尤庆去办得……”秦田慌张开口,话说出口,自己也有些心虚的声音越发小了起来。

“你说说你,都是刑部侍中了,能不能对案子上点心?”韦灵儿扶额无言,起身道:“让大伙儿回去吧,我亲自去一趟斛玉楼。”

“那……大人,我要不要陪你去?”

韦灵儿转身瞪了他一眼:“你去斛玉楼,那是为了查案吗?”

“不去就不去嘛。”秦田撇撇嘴。

林维扬正在长安街彻查府上嬷嬷的事,却见韦灵儿身着一身黑色袍子,鬓发齐刷刷的梳到额顶,上头绑了个玄色发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走路摇摇摆摆,甚是奇怪。

“那是……韦姑娘?”邹飞见了也不觉大吃一惊,转身又笑笑:“韦姑娘这身打扮,倒是真像一个世家纨绔子弟,王爷,咱们要不要跟上去啊。”

而身旁的少年却依旧蹙着眉头,沉默不语,邹飞见状,只好闭嘴,却见他忽的迈出脚步,直直的跟了上去。

斛玉楼足足有三层,上头是镂空的支架顶起的屋顶,周身都被红色帷幔包裹,金色的灯笼永久不熄,即使在白日里经过此地,目光也会被远远的吸引过去。

韦灵儿走上前,学着男子的模样,走起路故意多加摇摆了几分,那门口的嬷嬷虽然见他是个生面孔,衣裳装扮却不俗,心想着说不定是个什么进京赶考的学子,正好能大大的坑他个一笔。

嬷嬷呲着牙上前,那五官挤在一起,眼睛也早已笑成了一条缝:“哎呀公子,是不是刚到长安啊,我们斛玉楼啊,虽然偏了些,但是这地方,确是长安城内数一数二的,您今儿啊,可算来对了。快快快,里面请。”

嬷嬷使着眼色,韦灵儿刚踏进来,便忽的涌来了一群身着花花绿绿裙子,头上别着一朵朵足够有半个头大的各式大花。

她们见来者面相清秀,都以为捡了个大便宜,都在心底猜测着这个小公子是不是个纯情公子哥。她们上前拉着韦灵儿的胳膊,谄媚的使出浑身解数,恨不得变成韦灵儿的人形挂件,直接挂在她身上。

这一出,确实给韦灵儿出了个难题。

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哪里见过这阵仗,她掏出了银子,示意大伙儿离她远些,没成想就是这锭银子,更加坚定了那群女子的心。

她们暗爽,认定这是个人傻钱多的。

“各位冷静……小爷我就是来听听曲儿,喝个小酒的,你们各位,都去忙吧,我不需要……”

“哎呀大爷……您吃酒怎么能少了我呢?”

“大爷,那让奴家陪您吧……”

韦灵儿这头被一群女子围的水泄不通,引起了正在大殿台子前吃酒的李成钰的注意,他侧过脸,看戏般的嚼着嘴里的果仁,还和身边的一些纨绔们笑着嘲讽几句:“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哈哈哈哈哈。”

身旁的人们也都笑了起来,甚至还有人起哄道:“小兄弟,你就将美人儿们都收进房里去,剩下的事情,就别管了。”

“收你大爷!”韦灵儿低声骂着,骂罢,她踮起脚妄图还击那人一个白眼。

就是这一脚,却让正在看戏的李成钰愣了一下。

他手里的果仁还没到嘴边,却忽的停下了动作,半响他才反应过来,那人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小兄弟’,那人……是韦灵儿。

“让开让开啊,是我自家兄弟。”他连忙上前解围,将韦灵儿带到了一旁。

“韦姑娘,你怎么来了?”李成钰见她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那副狼狈的样子,不觉笑出了声。

“我来观赏西域美人。”韦灵儿一边嫌弃的拍打自己的衣襟,一边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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