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甜而不腻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官拜尚书后,她成了芳心纵火犯!
云棋酒坊内
林维扬几乎是跳起来反抗的:“不吃……唔……本王……唔……”
身前的少女似乎根本没有给他反击的余地,拿着几碗樱桃酪就是一顿硬塞。
韦灵儿拍了拍手,看着不知所措的林维扬笑道:“王爷,今儿这顿饭,您也尝了,所以,是不是应该各付一半饭钱呀。”
付什么饭钱,又不是他要吃的!
被人强迫吃不想吃的东西,真难受。
他看着少女还在得意的笑,越发委屈。
他狠狠的咬着嘴里的樱桃酪,那股樱桃原本的酸甜慢慢从舌尖迸发,外头的酥皮入口即化,当真是应了那句甜而不腻……
“是不是很好吃啊?”见少年不反抗,她舀着汤,打趣:“王爷就是高台坐惯了,没有体会到民间的趣味,更没有尝到民间的人生百态和酸甜苦辣,你活的太寡淡了。”
“看来韦侍郎很苦了?”少年虽然将樱桃酪吞了下去,但好吃这一点,他是坚决不肯承认的。
“切。”少女不屑的瞧着他,樱桃酪都堵不住他这张嘴。
“反正呢,与王爷比起来,自然是苦了一点。”少女伸出手,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比划着,她说罢,端起桌上的羊肉汤一股脑喝了下去。
少年蹙眉,看来,回去真的得想办法改善一下膳房的伙食了。
刚吃完饭,韦灵儿便趁林维扬还没下楼的功夫,一溜烟跑去告诉沪三娘,今儿这饭菜的银子先付一半,另外一半,改日再来补上。
沪三娘点头,她这才心虚的瞧了一眼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少年。
她蹦跳着跑出了酒坊门,身后的少年却放下一锭元宝道:“老板,今日的饭钱,不用找了。”
长安城的街市,历来热闹无比,卖风筝的、卖团扇的、卖荷包的、卖吃食的,想要的应有尽有。
韦灵儿自顾自的跑在前头,对着两旁的小玩意儿兴趣十足,忽的身旁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灵儿?”
她转过身,见到的是一身官袍的王智忆,他拿着一幅画像,似乎在查案寻人。
“智忆哥哥?你在办案?”
“嗯,一个盗窃的小案子,不值得说,你伤好些了吗?最近大理寺事务缠身,我本想着今日的案子结了,就去王府看你的。”王智忆正说着,林维扬也走了过来,礼仪规矩不能缺失,他作揖:“王爷。”
“王寺丞。”少年回应着。
“我伤没什么事了,对了,孙茂这个案子,你们准备何时三司会审?”
“待你回了刑部再提审。”王智忆道:“我都听你的。”
两人正说着,一道尖锐的寒光忽的从远处飞过,直直的划破了晴朗的天空,王智忆虽功法不错,但那速度,他根本抓不住。
正当韦灵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那柄利箭却被一只修长的手,牢牢的抓住了。
少年黧黑的眸子尽是黑气,他抬眼,似乎想要看清楚利箭背后的人,但街市人群熙攘,摩肩接踵中,他们终究是找不到。
“王爷,您的手……”少女忙从怀内取了自己的贴身帕子。
少年这才低头去看自己握住箭头的手,那手心因为抓取骤然而来的箭头,早就擦出了一道伤口,那伤口的血,慢慢的顺着手腕滴落下来。
韦灵儿忽的将手帕包裹上来,生怕弄疼他一般,那动作小心又仔细,她利落的将手帕打了个结,“王爷,疼么?要不要找个医馆?”
“无碍。”少年道。
在街市众目睽睽之下不好行事,三人默契的对了个眼神便远离人群,走到人烟稀少的深巷内,这才开始检查起了那柄利箭。
少年似乎想要凭借这奇特的制铁工艺,来缩小寻人范围。
只见他轻轻一掰,那箭头竟然掉落下来,随着箭头掉落的,还有一张折的十分细长的纸条。
少年忙打开纸条,三人围上去,却见那纸条赫然写着。
[韦侍郎,欲知北麓巫灵之事,今晚酉时,城外三里亭一叙。]
“找你的?这是孩童案的主谋吗?”王智忆不可置信的问:“太子殿下?”
韦灵儿也不敢确定:“他不是走之前还威胁了孙茂,将此事撇的干干净净么?怎么会突然又邀我去相谈?”
“今晚,我陪你去瞧……”
王智忆话音未落,却被少年冷冽的声音打断,“不必了,王寺丞还是专心查案吧,大理寺可一日都不能缺了王寺丞这个主心骨。”
少年说着,便作势要带韦灵儿离去。
少女的衣袖刚被拽住,便听王智忆在身后不甘心的反驳:“王爷,大理寺还有少卿大人,还有主簿们,但灵儿,只有我,我需要护好灵儿的安危,这也是韦大人以前交代过的。”
“是么?”这句‘只有我’却令少年的心里泛起一丝不悦,这三个字,着实不好听。
少年将扯在手里的衣袖松开,他转过身,那宽大的衣襟和帷帽的白纱随之轻扬,只听他冷冷的回道:“怕是不用劳烦王寺丞了,韦夫人也叮嘱过本王要护好韦侍郎,今晚的十里亭,便由本王陪韦侍郎去吧。”
少年的那声音带着十足的压迫,没有商量,更像是命令。
王智忆一时无言,只能抬眼瞧着身前的少年,只是那冰冷的帷帽下,究竟是怎样的一张神情,他丝毫窥探不到。
少年侧过身,声音柔了几分:“韦侍郎,我们回府。”
‘我们’这两个字,犹如一道冰冷的寒气,它从四面八方咆哮而来,根本没有留给身后的王智忆一丝一毫的喘息之地。
半响,他回过神,手攥的通红,他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灵儿……”
【林王府】
林维扬回府第一件事便是进了膳房,他瞧着桌上的食材询问着今日晚膳的菜肴,正巧碰到前来打酒的甄仁。
“王爷,怎么,饿了?”甄仁熟门熟路的拿起酒壶便将桌案上的一坛酒装了进去。
“师父。”少年问:“王府内的膳食,很难吃么?”
“嗯?”甄仁被这个称呼闪了一下,“谁是你师父,怎么了?那小丫头,嫌你府内的饭菜不好吃了?”他笑着拧开酒葫芦,一口气干了半壶。
“没,就是问问。”少年心虚的将眼神移向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