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持刀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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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茂将李成护迎进了大殿内，却将屋内的人都支开，单留了一个韦灵儿。
她只好端着茶盏进门添茶，一双纤长软嫩的手，按住壶盖，那幅如画的细眉下，是水灵又机敏的眸子。
白皙的肌肤与灰黑的官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和常见的的温香软玉极为不同。
常年在宫内阅遍胭脂俗粉的李成护哪里见过这个，当即瞧的心里直痒。
那副就差勾出来的眼睛，也立刻让孙茂明白了什么。
这韦尚书，可万万杀不得。
“殿下请。”少女将杯盏移来，李成护这才从那梦境一般的美梦中苏醒过来。
“哈哈哈哈。”孙茂笑的爽朗，似乎自己的手下抓住了太子的心，自己便有了硬气的资本，“殿下尝尝，我这里的大红袍，能否过关。”
李成护心领神会，轻抿一口，随即笑逐颜开，“大红袍最重要的就是那股岩香，这可是旁的茶，如何比不来的，又柔和，又带着英气，十分不俗。”
“殿下喜欢就好，一会儿我差人，给殿下备上些带回去。”孙茂开心的合不拢嘴，若卢琛儿真的入了东宫，那自己也算是半个媒人了。
那从今往后，自己岂不是前程似锦？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激动。
而这幅畅想，却被一壶不小心打翻的茶，给泼醒了。
“哎呀大人，实在是不好意思。”韦灵儿见孙茂的裤腿打湿，也不顾自己的官服是今日新换上的，就用那干净的袖子给孙茂擦起了鞋和裤脚。
李成护那副原本喜悦的脸，见状，瞬间变的布满阴霾。
孙茂知道，自李成护瞧见韦灵儿的第一眼之时，便没有人可以衬得上这个女人的侍奉了，他识趣的缩回自己的裤脚，只能笑着道，“没事没事，韦侍郎不必介怀，是我这衣裳该得到茶水的洗礼了，是好事，是好事。”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都是属下不懂事，没有端稳这茶盏，这样吧，就罚属下给大人清洗衣物可好？”
“不敢不敢。”说起来离谱，孙茂竟然开始对自己的属下惧怕了。
他瞧着对面李成护那阴沉的脸眸，暗暗出着冷汗，韦灵儿若是给自己洗了衣裳，那不要说什么锦绣前程了，就是小命，也该就此终结了。
可韦灵儿却顾不得那么多，竟然直接上手拉扯，孙茂见状宛若惊弓之鸟，忙着往回收衣摆，正是慌乱之时，韦灵儿忽的他的裤腿拽上去，瞧见的，是白花花的肌肤，并没有什么伤口。
孙茂还在往回扯，没有伤口，这让韦灵儿一时之间没了底气，她有些气愤的趁着拉扯，捶了他一拳。
也正是这一拳，让她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
正常人的肌肤，就算不是吹弹可破，也该是十分富有弹性的。而孙茂的腿，虽然也有一定的弹性，但是那种感觉，却让她感觉哪里怪怪的。
是哪里不对呢？她有些迷茫。
而此时，坐在一边的李成护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空手而归，只能开门见山，“韦姑娘，韦家如今落寞，你可有想过，这刑部不是什么顶好的去处啊？”
“刑部很好，谢殿下挂心。”她心不在焉的回着。
“若是我有法子让韦家重新振兴，洗清韦正益的冤情，给你的兄长谋一份更好的前程和姻缘呢？”
“韦家何德何能，能让殿下如此挂心，属下心领了。”
韦灵儿一边回话，一边暗暗的用手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腕，掐着掐着，那手腕已经红了一片。
“所以，韦姑娘是懒得与本宫合作了？”李成护心头的恼意传来，指尖摩挲过手上的玉扳指。
敬酒不吃，莫非她喜欢硬的？
他压制着怒气，这么一个水灵如玉的小娘子，他还舍不得直接来硬的。
此刻，她还在揉搓着手腕，终于，她发现是哪里不对了。
人的皮肤都有温度，就算是露在外头的，也该有着人该有的温热，而孙茂被衣衫包裹的腿，却是冰凉的。
她暗暗的下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忽的再次扯开孙茂的裤脚，腰间的短刃也早就拿在了手上，她直直的朝着那‘冰凉的皮肤’划开，果然，粗密的汗毛映入眼帘。
孙茂穿了和皮肤一样的革布！
孙茂见事情即将败露，一时也慌乱了起来，他连忙用力的甩开她，忽的就往院外跑。而推开门的瞬间，瞧见的，却是乌泱泱的官兵，为首的王智忆和韦愈，朝他挥手一笑。
“孙大人，这是忙着去哪啊？”韦愈笑笑。
韦灵儿听到了韦愈的声音，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便要忙着追上孙茂，将他的“假皮肤”划开。
可刚迈出第一脚，却被一股无法抗衡的力量直接撂倒，头顶上传来一道带着狠劲儿的声音，“韦姑娘，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死和跟本宫走。”
“殿下，属下只想查案！”少女的胳膊根本反抗不了这么巨大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韧带，在承受着这辈子不该承受的拉扯。
“很抱歉。”李成护咬着牙，一幅势在必得的模样，“没有这个选项。”
“阿兄，孙茂有问题，他穿了革布的裤子！”韦灵儿知道自己无法挣脱，但孙茂，她一定要抓到。
可李成护却不慌不忙的拎起她便走了出去，他那力气大的惊人，拎起她像是拎了一只小鸡，韦灵儿不由得怀疑起了坊间的那个传言。
太子殿下身子弱……
李成护笑着看向院内的人，王智忆见韦灵儿被他掐住脖子，更是急的蠢蠢欲动，一张脸因为充血，耳根红了一片。
“哟，御史台的，大理寺的，都在啊？”李成护乐乐呵呵，居高临下的瞧着院内的人，转眼间换了副凶狠的嘴脸，对着王智忆和韦愈道，“韦侍郎，持刀行凶，蓄意刺杀刑部尚书，各位可都要帮忙作证啊。”
“你……”王智忆咬着牙，“你放开灵儿。”
“王寺丞，别着急，我自然也舍不得对小美人如此粗俗。”他饶有兴致的看向被自己扼住喉咙根本说不出话的韦灵儿，“所以，不如让他的兄长点个头，这丫头便由我带回东宫，今日的一切，便权当没有发生过如何？”
“放屁！”韦愈也恼了，感情这个太子，是打算欺凌了灵儿……
“那就可惜了。”李成护啧啧舌，“小美人终究是与我无缘了。”
忽的，他手上的力气重了几分，韦灵儿呜咽的声音如同一柄利剑一般重重的刺入了王智忆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