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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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郝卜凡想明白，电话突然响起。
“你已经去找过佘豹了？”电话那边郝父压抑着火气问询。
正满怀苦楚的郝卜凡闻言一愣神，“你怎么知道？”
郝父悲嚎道：“你这逆子！马上给我滚回家来，我一辈子的奋斗毁于你手啊……”
……
瘫坐在沙发上的郝卜凡心不在焉得听着父亲责骂……
“你干这种事也就罢了，还敢大张旗鼓找人！”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佘豹是谁？你前脚找完，后脚人家就想方设法告密巴结去了！”
“我聪明一世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儿子！”
……
坐在郝卜凡身边不知内情的郝母不自觉护着儿子道：“行了，又没真发生什么事，吓唬他干嘛？”
郝父闻言怒气更甚：“没发生什么？一会苟家就派人来谈收购，杂志社用不了多久就易主了！”
郝卜凡闻言梗着脖子犟道：“凭什么他说收购就收购？咱们不卖就是了……”
啪！
郝父直接就是一大逼斗：“你大腿还没人家腿毛粗，你说不卖就不卖？”
郝卜凡却不躲不避，也不再反驳……
恨铁不成钢的苟父见此边打边怒骂道：“你是不是我的种？我白手起家至此，不说聪明绝顶但也起码长了个脑子，你可遗传我半点？”
郝卜凡毫无所觉，一边的郝母却像是突然被戳中了心事，当即站起来揪着郝父撒泼道：“你什么意思？是怀疑我吗？我辛辛苦苦跟你半辈子……”
郝母的异常也突然让郝父起了怀疑，突然记起一些陈年旧事：“是不是你那年……”
……
郝父的巴掌并没有让郝卜凡更清醒，只让他对佘豹的怨恨更深……
他喜欢的女人被佘豹抢走了、家业要被收购、他脸上的疼、父母的争吵……这一切的一切都怪佘豹！
郝卜凡也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都是因为他才导致父亲打下的江山要拱手让人……
而郝卜凡本就偏执，如今在重重压力下思想不禁走向极端，郝卜凡愤恨得想……是不是佘豹死了一切都会结束？
……
傍晚，佘豹带着季锦汐回到了家。
看着满屋子的娇媚，佘豹心里涌起一股别样的骄傲。
毕竟这个世界同他长大的世界太像了，故比起上个民国世界更让他觉得真实……
说起来，几天过去，棠薇几女也早同季锦汐熟络起来。
另两人尚且不说，棠薇心里难受是必然的，毕竟三女里唯有她真正是佘豹的女人。
而新来的季锦汐远比她更放得开，对佘豹也更百依百顺。
起初棠薇也有过危机感，但没多久便彻底消散了，因为佘豹对她有尊重，对楚芸和雅南也有，唯独对季锦汐没有。
棠薇和楚芸多少都知道佘豹的另一面，自然也猜到了季锦汐百依百顺的背后是多么无奈。
看清真相后，她俩对季锦汐更多是同情，也对其释放出更多的善意……
……
要说季锦汐来后谁最开心，大概是雅南了……
一开始雅南觉得有了季锦汐加入，棠薇会对佘豹厌恶一些……但并没有。
可雅南还是开心，毕竟季锦汐一来有人帮棠薇分担了，棠薇也就能轻松些……但后来雅南发现佘豹简直不是人!
她心心念念的棠薇依旧每晚都是佘豹的形状……
而雅南难受的地方不止这一处。
自打她住进来，每天都见佘豹同棠薇卿卿我我，内心深处难免有些不平衡……
虽然当初答应棠薇，她同佘豹只是名义夫妻，但她总归早在那天下午就同佘豹打破了某种界限，那不是说忘记就忘记的。
何况她才是佘豹名义上的正室太太，两家合作一天不结束，这种关系就要一直保持下去。
难道她就要一辈子看着别的女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同佘豹亲密？她不想！
而且雅南很不服气，虽然她不喜欢佘豹，但她并不比谁差，为什么佘豹眼里半点没有她？
故此雅南对佘豹越看越不顺眼，以前还能勉强把他当朋友，最近却像是仇敌。
且不知为何，雅南对她曾经心心念念的棠薇，也渐渐开始有些疏离。
然而至今雅南也没看清，她现在对棠薇的情感到底是爱还是执念……
雅南想着她对棠薇长久以来的暗恋，先入为主得便以为那梳理感是因为吃味……
佘豹本就对雅南格外留意，很快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且他也有不少女人，自然也分看得清雅南在他和棠薇间吃的是谁的醋……
……
又数日过去，佘豹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这天，佘豹将季锦汐送到了她父母那边，楚芸也早得了指示，晚饭后便自觉躲到了她的房间。
此时不过八九点，而罕见的，佘豹正与棠薇争吵，卧室门没关，在客厅的雅南也听得清晰。
耿直正义的雅南医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原来起因是棠薇病了不舒服，而佘豹还非要拉着棠薇做运动，棠薇不愿，两人便越闹动静越大……
就算是普通朋友，看到不平事她雅南都要管上一管，何况一方是她暗恋对象兼任闺蜜的棠薇，一方是名义未婚夫佘豹呢？雅南心里如此鼓动自己。
然而心绪复杂的雅南自动忽略了这是人家情侣间的床笫之事……
怕见到什么羞人的画面，故雅南只站在门外一侧且背对门口，而后打抱不平道：“佘豹！你这样欺负自己女人，还是男人吗？我真的看不起你……”
雅南说完也察觉到自己管这事有些不合适，但还是在心底劝说自己，她是为了棠薇，她爱棠薇的……
似是雅南的话起了作用，屋里的争吵戛然而止，而佘豹走了出来且带上了门。
雅南刚想说什么，佘豹却主动开口：“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看着佘豹很正经得样子，雅南懵懂得点了点头。
而此时佘豹已经顾自走向雅南房间，雅南虽然觉得不合适，但为了显得自己不矫情，亦或许是因为心底对佘豹难言的感觉，最终没有说什么。
好在佘豹只是站在她的房间，没乱动也没乱看，倒没让她太尴尬。
雅南本来以为佘豹会因为刚才的事骂她或是怼她，却完全没想到佘豹竟来了一句：“你喜欢棠薇吧……”
闻言雅南有些悲哀，喜欢棠薇？是啊，喜欢很久了……但佘豹怎么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明显吗？
本来自己都有些怀疑对棠薇感情的雅南，在佘豹一句话下，有短时间内坚定了起来，是的，她爱棠薇，爱的刻骨……
可雅南还是嘴硬道：“你管我怎么样！”
佘豹突然笑了：“我早就听说同姓都是真爱，而真爱往往会为了对方牺牲自己……你对棠薇的爱有那么真吗？你有那个觉悟吗？”
雅南闻言愣在了原地，她刚刚对棠薇坚固起来的感情瞬间又布满裂痕……
且不说纠结的雅南，佘豹也不过是想帮雅南认清自己罢了。
即便是夫妻，也没几人会愿意为对方做出太大牺牲，何况是对棠薇爱意近无、仅剩执念的雅南？
按理雅南绝对会坚决拒绝的，但谁让她与佘豹间的窗户纸早被捅破，谁让这些天来她早已忍受了许久的寂寞……
刚刚佘豹那番话，与其说是怂恿或逼迫，不如说是给她一个做自己的台阶。
雅南最终一咬牙：“我当然愿意为她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