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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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但从佘豹抵达乔家到现在，也不过过去二三分钟罢了。
一边的乔老爷子也是耳聪目明，见众人该迎接寒暄讨好的都上前了，试探观望看热闹的也差不多了，这才开口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人老了糊涂，既然少帅到了，还让诸位站在门口，甚为不妥。”
说罢又看向佘豹请示道：“少帅，您看咱们这就赴宴如何？”
然而佘豹刚刚看李珺雅看得气血翻涌，头都大了不少，此刻刚好正尴尬着，只站着不动。
但佘豹还是点头应了，既为拖延时间同时又转移自己注意力道：“我早说了，乔爷爷叫我名字就行，咱们早晚成一家何须如此见外？”
然而这老一辈是从前朝一路走过来的，最为讲究尊卑贵贱，不逾次行。
乔老爷子闻言惶恐道：“使不得啊，别说您尚未与伊伊成婚，便是真成婚了，礼法也不能乱呐！”
虽早就知道可能有老顽固，但这和佘豹想象中的倚老卖老差别还是大了点。
不过佘豹早就明白这家宴并不同于小说，从开始到现在也一直是世家讨好自己甚至争相献女。
佘豹不愿同一老头子矫情，恰好头也不那么大了，便假意推脱不过任他称呼了。
……
一行人步入大宴厅，分了主次共三席。
虽然是家宴，并不死板教条，但世家大族又有贵客，亦不能失了规矩，太过放纵。
众人皆知此次主角是佘豹，且其身份地位亦最尊崇，故佘豹挽着乔伊被推上了主桌主座，而乔老爷子主座旁作陪。
其余世家家主和乔家长者分长幼尊卑主宾依次落座主桌。
此外世家女和世家子各一席，同龄人间倒没了那么多规矩，各自与亲近的朋友坐在一起，相谈甚欢。
但有一人似与世界格格不入，或者说被刻意孤立于外……
李珺雅无所适从得坐下，但这次虽心里惶惶不安，却艰难得抬起了头——她心爱的男子就在不远处，她想要在其面前展现自己骄傲美丽的一面！
其实细想下，李珺雅被孤立也不无道理。
旁边这些世家女往日嘲讽其不得男人宠爱，但又何尝不是嫉妒其容貌身材？
加之刚刚李珺雅又得了佘少帅青睐，那可是世间第一的男子了，以往其唯一可以让大家找存在感的不如意之处，摇身一变成了压倒众女的高山。
因此此刻其余世家女早已妒火中烧，面上不撕破脸皮已算是多年的修养良好，让她们低头巴结？想都不要想了……
一直在暗中注意李珺雅的佘豹发现了其窘况，不自觉皱紧双眉。
佘豹很想帮助其解围，但他自己可以不在意别人看法，却不能不顾及乔伊脸面，一时间佘豹陷入两难。
好在佘豹选女人的眼光好，身边有乔伊这朵解语花，看穿了佘豹心思。
只见乔伊对主桌众人致歉一声，而后来到李珺雅身边，拉着其柔荑亲近道：“珺雅表妹，咱们也好些年没见了，那桌甚是无趣，不若坐你这里，咱们还能好好叙叙旧呢。”
李珺雅看向这位仅有几面之缘的表姐，一时间感激、懵懂、惊讶、开心……各种情绪交加几乎要喜极而泣。
李珺雅眼中泪光闪烁道：“姐姐您这会能来陪我，我自然求之不得，感激不尽。”
乔伊温柔笑到：“何止这会，你平时若寂寞无事大可去大都会找我，那里是姐姐地盘，我俩大可不顾一切畅谈。”
珺雅激动得反握住乔伊纤纤玉手道：“多谢姐姐，那日后我怕是要经常叨扰姐姐了，还望姐姐莫要厌烦……”
……
两女你一言我一语，从寒暄客套到知心真心，也不过短短几句话。
而佘豹见乔伊、珺雅和睦相处的样子，心中霎时间万分感慨。
说起来关于女人，先不说佘豹内心早已融入这个这个时代思想，但凡是个人心中就有偏爱，佘豹亦如此，而女人多了前后大小自然是要分的。
又有俗语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女人间自有争斗，若要她们真心和睦相处，恐怕只能实现在梦里。
而这乔伊不单有一颗善解人意的七窍玲珑心，亦有常人难有的气度和胸怀，若不是佘豹已有乖巧的姚天歌，这乔伊倒不失为正室的最佳人选。
并且佘豹和乔伊心中都是明白，姚天歌柔软的性子难撑后院威严，佘豹能做的也不过呵护她不受欺负。
乔伊以后才会是佘豹真正的得力助手，以帮其稳固后宅，这也是两人间未曾道破的默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佘豹又想到，自己穿越一朝，继承别人数代人奋斗谋划的身份地位，不就是为了自己能不看任何人脸色，自己爱的人亦能不看任何人脸色吗？
若何事都要瞻前顾后，又何必重活一世？
想着，佘豹不顾场合，直接起来道：“伊伊带珺雅来这里坐，莫要自掉身份了。”
此话看似说教乔伊，但言语里还有一个珺雅，故实则隐晦得把一群世家女贬低了一番，也算为自己喜爱的女人出气。
在场没有傻子，所以人都听出了佘豹态度。
但一群权贵士绅心里再不忿，面上也唯有赔笑，谁让自己势不如人？
而场上最为高兴的不是似懂非懂的李珺雅，而是其父亲李智。
佘少帅这几乎是明着拥护珺雅了，更何况还踩了一把诸世家！显然其对珺雅的重视喜爱不言而喻，得婿如此，女儿还能不幸福吗？
李智对女儿的亏欠一直是此生最大的遗憾，如今也圆满了……
主宴桌本就够大，是乔家早年特意订做以显大气，如今添凑把椅子实在没多大感觉，当然，李珺雅如今还不便去到佘豹身边，只是坐在了乔伊下首。
但此位置显然比一些乔家族老和世家宾客要尊贵得多。
虽然与规矩不合，但什么是规矩？
权势是规矩，枪杆子是规矩，佘豹坐在那，便是规矩！
没人说教？
古话说伴君如伴虎，众人唯恐失了一言家族除名，只得权当看不见。
甚至更有谄媚者当即奉承佘少帅不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云云……
席间，佘豹习惯使然，常为乔伊两女夹菜，而乔伊自然落落大方接受。
只是李珺雅又喜又羞，但她也算是经历过人生大起大落了，如今觉得自己幸福无比，却又似真亦幻。但即便真是场梦境，她亦不愿醒来。
众人见佘豹对两女的宠爱，也明白了乔八之事牵连不到乔家，而如今这柳州城怕是又要多出个同乔家一样，能力压众世家一头的李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