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你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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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她不是让仇莽去找虞辞麻烦了吗？
难道...没有成功？
带着怀疑的态度，何觅翻出手机找到仇莽的聊天框，就见头像右上角有个红色的点。
她犹豫着，最终下定决心点进去。
哐当——
手机重重砸到桌面，打翻眼前滚烫的粥。
何觅猝不及防，大腿跟胸前被泼了个彻底。
但她无暇顾及，脑海里只有刚才看见的那片浓郁的红，以及仇莽临死前狰狞可怖的脸，那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眼珠子，隔着屏幕死死盯着她的方向。
“怎么了？”
耳畔丈夫语气担忧的询问，何觅完全听不进去，脑袋嗡嗡的，精神恍惚。
虞中源皱眉，有些奇怪她的反应，正准备去捡起手机看看怎么回事，另一只白皙细嫩的手就伸到眼前，不顾手机被粥浸染的热度，用纸包裹着拿起擦了擦。
“妈妈，手机。”虞辞将擦到半干的手机递过去。
何觅却像碰到什么害怕的东西，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扬手对准女生的脸就是一巴掌：“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动作太快了。
虞辞原本想躲，临到头来，只微微往后仰起头，硬生生受了这巴掌。
指甲割开表层皮肤的痛对她来说，微不足道。
但对在场其余人而言，她伤得彻底。
血珠瞬间从脖子被指甲划伤的伤口渗出，没几秒，越流越多，聚集成小小的血线，缓慢没入衣襟里，染红领口。
“何觅！”虞中源连忙去抱住何觅。
“乖乖！”而何明荣则去拉女生，怕她再傻愣愣受伤。
两道声音重叠，虞辞瞳孔漆黑无比的凝视着眸光动摇的何觅，眼底掠过戾气，挑起唇，问她：“原来妈妈这么讨厌我。”
何觅正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脸色红白交加，要不是有虞中源拉着，估计会直接飞扑过去撕烂虞辞的脸：“你昨晚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我没有你这样的疯子女儿。”
“到底怎么回事？”虞中源招手让佣人来把何觅按住，转过脸，二话不问，劈头盖脸对准虞辞就是一顿呵斥：“昨天才闹出那么多事，害得念念发病，这些我都没找你算。”
“你今天又做什么惹到你妈了？”
当然是，杀了何觅找来害她的人。
虞辞用空闲的手轻轻抹了下脖子，指尖霎时触碰到一片微腥的湿润，顺着手指缝隙，汇于嫩白掌心，红得刺目。
她嘴角氤氲着讽意，漫不经心：“爸爸不如问问妈妈，她先对我做了什么？”
你妈天天在家能做什么！
虞中源压着胸膛里的怒气，保持理智继续责问：“我先问你，你昨天跑哪去了？湖城不是一眼望到头沈家村，这里到处都有危险，你要是乱跑惹到事，谁也救不了你。”
能把何觅气到这种程度，他不信虞辞真有她嘴里那么无辜。
虞辞指尖收拢，不疾不徐道：“和你没关系。”
看看！这是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虞中源再度体会到昨天差点被气成脑充血的感觉，也懒得再跟她啰嗦，左右今天没外人在，那副精明嘴脸露出来，语气嫌恶道：“回你房间去，一会有医生过来跟你做检查，安分点！”
虞辞眼神讥诮。
反倒是何明荣云里雾里：“医生做检查？阿辞没有生病啊。”
虞中源看了看他又看向虞辞，想到之后要做的事，表情缓和几分，耐着性子开口：“常规检查而已，爸你不用紧张，这对虞辞有益无害。”
何明荣欲言又止。
虽然女婿说得都对，但细品怎么都觉得奇怪。
他想再问问清楚，就见身形瘦弱的女生站在他面前，背脊挺直，干脆利落回虞中源：“你骗人。”
虞中源喉咙一堵，碍于何明荣在场，强压着火气，一口牙却咬得紧绷：“虞辞，上楼去！”
果然是穷乡僻野里养出来的刁民，没教养没态度，坏得不行！
何明荣何其聪明，见两人气氛不对立马察觉到其中可能有猫腻，他没有再找虞中源，拍了拍女生的背，掷地有声：“乖乖你说。”
他算是看明白了。
自家女儿女婿，胳膊肘全拐向自己，没有一寸偏给小女儿。
虞辞似笑非笑地挑唇，比起咄咄逼人的虞中源，她平静的近乎冷漠：“他们啊......”
“闭嘴！”虞中源突然怒喝。
不能让虞辞说出口。
换人血这种损德的办法，哪怕只有何明荣知道，那也丢脸！
虞辞唇边笑意渐深，她忽略虞中源的威胁，望向明显神志不清的何觅，声音清浅：“可是爸爸，这都是你们决定好的事，为什么不能让外公知道呢？”
虞中源更想问她是怎么知道她要给虞念换血的！
但此刻，他半句话都不能说漏嘴。
虞辞微微眯起姣好圆眸，轻笑一声：“你们后悔了？既然这样，我跟外公先走了。”
她转身带着何明荣就要离开。
身后陡然爆出一句尖叫：“不准走！你走了谁给念念换血！”
虞辞眼疾手快地拽过外公，却没料到何觅跟疯狗一样穷追不舍，用身体狠狠撞上来。
她抓住虞辞不止，还继续顶到了何明荣。
老人表面看着精神，身子骨实则还是六十岁的模样，根本经不住何觅的冲撞，踉跄着往后倒去。
“外公！”
始终游刃有余的女生第一次暴露慌张神色，下一瞬又收住，迅速伸手把倒在地的老人小心翼翼抱起。
她力气挺大，抱何明荣一个毫不费力。
手惯性地探上脉搏，察觉到外公体内有脾胃絮乱迹象，她当即仰起头对准已然清醒，明显不知所措的何觅，眼尾勾着殷红的狠戾。
硬生生把对方看得倒退半步。
何明荣倒下的地方有个花架子，砸到脖子神经，已然昏迷。
虞辞抱着他往外走。
何觅终于回过神，冲出来大喊：“你要把爸抱去哪！虞辞我警告你别疯了，我叫了救护车，你给我回来！”
女生走出几米距离，面无表情地往后仰头，迤逦眉目溢满冰冷的，邪肆的戾气。
那张绯薄的苍白唇瓣一张一合，字字句句如同白刃直戳何觅心脏：“疯的是你吧。”
何觅霎时愣在原地，手脚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