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蚯蚓成出道(昨天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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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区警署审讯房。
宋子杰把桌面上的灯对准谭成，面目狰狞地盯着他：“大哥成，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一旁的陈家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往上撇，示意他有监控，收敛一点。
宋子杰往上看了一眼，把位置让给了陈家驹。
陈家驹一屁股坐了下来，笑盈盈地看着谭成：“谭成，没想到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宋子杰在旁边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台词和他的有什么区别。
围着一条大毛巾的谭成一脸嚣张地道：“你们两条扑街，我现在什么都不会说，有事情等我的律师到了再谈。”
陈家驹转头对着宋子杰说了一声：“阿杰，审讯室的冷气不够，把温度再打低一点。”
宋子杰会意地直接把空调温度降到了最低。
满意的陈家驹看着谭成道：“谭成，我们警方今晚在屯门嘉兴大厦停车场找到了一个伪钞工厂，缴获了一大批伪钞，还拿到了一份录影带。对此，你有什么话想说的吗？”
谭成一下子就蒙了。
他今天被人绑架，好不容易回到家，就直接被警察抓到了这里，连给手下打个电话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现在心里很慌，警方说的东西究竟是不是真的？会不会是在诈他？可是地点还有录影带都对得上...
谭成皱着眉头：“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谭成需要通过律师来知道外面的具体情况，才能够判断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好啊。”陈家驹点点头，“那我们在这里慢慢等吧。”
反正他和宋子杰都穿着外套，就不信比不过只有一条大围巾围着的谭成。
“笃笃！”
大嘴推开门，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谭成，重点往下半身瞄了一下，把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家驹。
“这是什么东西？”陈家驹接过文件袋问道。
大嘴轻咳了两声，忍住笑道：“里面可是好东西。现在外面的人都在疯传，要不是有人往警署这边送了两套，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收集齐全。”
陈家驹听完很好奇地打开文件袋，宋子杰把头也凑了过来。
文件袋里面是一张张的照片，陈家驹和宋子杰一张张地看了过去，眼神也跟着变得古怪起来，时不时抬头看了两眼谭成。
谭成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两个警察的表情为什么那么奇怪？
像是恶心，又像是在忍着笑，时不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里居然没有了刚才的愤怒，而像是...同情？！
谭成咽了咽口水，这些照片难道是.......
陈家驹没有让他多想，直接把照片摊开放在了他的面前。
谭成看了一眼，血一下子就涌上了头，居然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啧啧，这年头，做大哥的，这点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陈家驹摇了摇头道。
宋子杰笑着锤了他一下：“换做是你，被人拍了果照，还通街乱派，你顶得住？”
陈家驹想了一下，全身打了个冷颤，换成是他，他怕是想死的心都有。
宋子杰走出了审讯室，没一会端着一盆冰水过来，直接浇到了谭成的身上。
刺骨的寒意立刻唤醒了谭成，他全身抖了一下，死死地抓紧围巾，可惜围巾也沾了水，没办法带给他半点温暖。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谭成嘴里呵出了白气问道，声音都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心里害怕的。
“现在是我们问你，你想要干嘛？”陈家驹摆出经典的褶皱笑脸道。
谭成在心里破口大骂，该死的绑匪抢钱之外，还把拍的照片洗出来到处乱发，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吗？
如果外面的人都看过了这些照片，特别是那些他穿着性感内衣和黑丝的照片，那他怎么可能在港岛这里继续混。
谭成越想越是心寒，猛地摇了摇头。
不对！
那个人不可能是只是一个绑匪，如果真的只是求财，那他已经到手了，没必要花那么多功夫去洗那么多张照片，还让人去到处乱派。
他这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要让自己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是谁？是谁对他有这么深的仇恨？
姚叔？还是集团里其他想要上位的人？
不对，不会是这些人，如果是他们，那绑架和照片的事情还说得通，但是不可能把伪钞工厂和录影带都交给警方的。
对方不只是盯上了他，还盯上了整个姚氏集团。
谭成脑海里突然闪过两个人影。
“是不是宋子豪和小马？这一切都是他们和你们警方联手干的，是不是？”谭成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陈家驹和宋子杰，眼神充满了杀气，瞪得两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
陈家驹笑道：“没错，就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很主动地向警方投案，是他们告诉我们你们公司的犯罪证据在哪里的。”
王八蛋！
当初就不应该留手，应该让人直接把这两个混蛋给做掉才对。
谭成恨得牙痒痒，眼睛转动间忽然看到了陈家驹和宋子杰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感觉有点不对。
不是小马和宋子豪！
宋子豪不知道姚叔出卖了他，依他的性格，不会把姚叔这么多年的恩情抛在一边的。
小马就更不可能，他要是真的想这么做，没有必要等到今天。
谭成脑海里疯狂地闪过一个个人影，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满脸横肉的人上。
他出卖过老大，所以他都怕被手下出卖，不同的事情都是交给不同人去负责，伪钞工厂那边他的手下之中只有大傻知道。
“是大傻？！大傻是你们警察的线人？还是卧底？”
陈家驹和宋子杰面面相觑，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一个大傻？
大傻他两看过资料都知道，这几年靠着功劳一点点当上了谭成的左右手兼保镖，谭成怎么突然就扯到他的身上呢？
宋子杰刚想开口，陈家驹就举手阻止了他，一脸正经地看着谭成道：“没想到这都被你猜中，他一直以来都是我们警方的线人，所以帮我们收集到很多你的犯罪证据。而且这次他答应了警方做控方证人。有他的证词，加上我们找到的物证，大哥成，你这次死定了。”
宋子杰：....控方证人？这不是家驹你刚拍的电影里的桥段吗？改了一下就拿来用，好吗？
陈家驹没有理他，准备待会就去找标叔说明情况，像电影里的剧情一样，把莎莉娜的角色换成大傻，让谭成的势力集团起内讧，同时也可以试试能不能真的让大傻出庭作证，指证谭成。
谭成的心瞬间凉透了，大傻是他的心腹，对他很了解，不知道这几年他究竟收集了多少证据。
他现在钱也没有了，剩下那点钱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从法庭里走出来。
就算出去之后外面那群小弟也不可能会像以前服他，姚叔最是精明，这两年自己的气焰比较嚣张，姚叔早就看他不爽了，一定会趁着这次机会拉他下台。
谭成紧紧地抱住自己，感觉这世间突然对自己充满了恶意。
“笃笃”
又是大嘴，不过这次他身后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家驹，这位是谭成的律师。”
谭成看到律师就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刘律师，你终于来了！”
刘律师是姚氏集团一直以来的合作律师，谭成在法律上遇到的问题都是交给他来解决的。
刘律师面无表情地对着谭成点了点头，转头对着陈家驹和宋子杰道：“两位阿Sir，我希望能够和我的被告人先谈一谈。”
陈家驹和宋子杰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让出了审讯室。
刘律师等几人出去后，把门关紧，然后看着头上的摄像头，直到镜头里的红色消失后，才坐下来示意谭成可以说话了。
谭成急忙开口道：“刘律师，外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律师看着谭成道：“在你出车祸消失后，姚叔派了很多弟兄去找你。可是警方突袭了公司的工厂，里面的人都被抓了，录影带也没来得及完全销毁。”
“整个公司现在都被警方封锁了，账户上的资金都被银行冻结了。”
说到这里刘律师同情地看了谭成一眼：“姚叔听到消息的时候心情很激动，这时候有人给姚叔送了一些照片，还有几个同行的人也给姚叔打了电话。听完电话后，姚叔激动过度，犯了心梗，送到医院的时候人就没了。”
谭成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姚叔死了？”
谭成的脸色一下子就全白了，姚叔死了，公司现在在外面群龙无首，大傻还要指证他，他不用指望公司剩下的人有能力把他给捞出来。
刘律师点点头：“你也知道，同行即冤家，那些同行见到我们公司倒霉，都伸了一只脚过来踩了我们一脚。特别是那个陈超，讲话特别过分，他在电话里讲要将你的那些照片洗个几十万份，见人就派，姚叔就是听完他的电话后出事的。”
照片！照片！又是照片！
谭成疯狂地挠着头发，心里对那个绑匪恨之入骨。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刘律师摇了摇头：“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对你很不利。我们只能看看能不能花钱疏通一些关系，让你能够保释出去，然后....”
谭成明白刘律师的意思，保释出去后自己就只能跑路了。
可是疏通关系要钱，跑路也要钱.....
除掉瑞士银行户口里的钱，他就剩下十几万在本地银行户口里，平常开销用的钱都是找公司报销的，现在公司资金冻结了，他就只剩下那十几万了。
“要多少钱？”谭成忐忑地问道。
刘律师伸出右手竖起了五根手指，示意五十万。
谭成脸刷地一下就白了，他的钱不够。
刘律师看着谭成苍白的脸色，有些不解，他是知道谭成的经济实力的，这点钱对他来说并不多。
谭成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坦白道：“刘律师，你也知道我今天被人绑架了。那个绑匪勒索了我900多万美金，现在我的账户上只剩下了十几万港币。”
刘律师脸色大变，双手摆在桌子上，身子前倾，急切地问道：“那你现在是没钱了吗？”
谭成无力地点了点头。
刘律师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谭成急忙冲到他的面前拦住他：“刘律师，你这是干嘛？”
“你都没钱了，还请什么律师?”刘律师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愿意和这些社团打交道，就是为了赚钱，现在钱都没了，他还留在这里做慈善吗？
“刘律师，你不能这样子啊！只要你帮我出去了，等公司资产那边解封了，我给你100万美金作为报酬！”
刘律师摇了摇头，他进审讯室之前已经了解了一些基本情况，这单案子打赢的几率太低，而且他也不看好谭成，就算他能够走出去，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着一个被全港岛人看光光的老大的。
大哥成？哼，他刚进门的时候都听到警察们的议论了，谭成的外号以后怕是只能改成蚯蚓成。
推开了谭成，刘律师直接打开门准备离开。
谭成看着他的背影，怒火上涌，咬着牙直接朝着他扑了上去。
把他扑倒在地，对着他的头就是几下重拳：“你个扑街，平时像只狗一样，现在老子落魄了，居然还敢看不起老子！你只食屎狗！”
旁边有两个警察想上前拉开他，陈家驹和宋子杰急忙拉住他们。
他们俩对于这种为坏人辩护的律师的怨念很深，有机会让这种人吃亏自然很乐意。
过了好一会，担心谭成把人给打坏了，陈家驹才松开了手，示意人把谭成拉开。
两个警察抓住谭成的手把他提了起来，警署里的人眼睛齐齐亮了起来，整齐地发出了一声“哇！”
谭成顺着众人的目光朝下看了一眼，原来自己刚扑出来揍人的时候毛巾掉了，现在小谭成正光溜溜地暴露在了众人的目光里。
“果然是蚯蚓。”一个中年警察摸着下巴道。
“还是一只小蚯蚓呢。”旁边的一个戴着眼睛的警察靠得比较近，仔细地观摩了一下得出了结论。
警署里众人齐齐爆笑。
谭成对眼前这群人没有办法，只能身子向后眼睛一闭，假装自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