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储君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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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飞天颔首：“我明白了！只怪我当时不知其中玄机，轻易便带了小怀南出城去看戏！我一定会尽全力医治好小怀南！”
此刻凤飞天心中是内疚的，当时只道那么多学子都到茂城去看戏听书，且自己与老军医一路从瑞城到习城，坐着那辆有习城城主府轿徽的马车花轿，没有一派势力会不长眼上前打主意，到了习城之后的所感所知，更是让她对习城的安全性评了满分，一时没考虑到就半天出城听个戏的功夫，竟有人蓄谋伤害习城的学子。
习城城主摇头道：“你不必自责，不知者不罪。四国与习城早有契定，在习城内不能生任何纷争阴算之事，所以各国也放心将本国的学子放到习城学习！习城四个方位仳邻之国的临近之城，因多有习城学子住来，甚至希望本城多来一些习城弟子往来以助声望，因此不会有谁会刻意想到有人竟要谋害偶尔出城的习城弟子。对方以有心算无心，应是早就有预谋，长期有人在习城四个城门外探听消息，守着小怀南出城，以图今日的谋算？”
凤飞天还是愧疚：“我出城前若禀告城主就好了！”
习城城主道：“习城的消息每日自有人定期汇报于我，特别是刚到习城之人的行踪。只是我觉得你颇为投缘，所以叮嘱各处给你在习城行走最大的自由，不必向我汇报，以防你心生芥蒂！否则我若在第一时间知悉你居然与小怀南很投缘，要带他出城听戏，也不会多出今日事端。若要怪，也要算我一个！”
虽然习城城主这样说，但凤飞天依旧心中沉重，只想着能将小怀南尽快医好，只想着能让小怀南心情快乐一些，只想着能为小怀南多做一些事……
南楚小皇子楚怀南年纪虽小，但表现得确实很坚强。伤口手术麻药醒后其实是很痛的，他硬是痛得满头冷汗，也不哭叫一声，让凤飞天更是心疼内疚不已。
好不容易过了一晚，熬到第二天天亮，小怀南伤口没有感染发烧，痛疼感也少了许多，这才让凤飞天略放松了一口气。
只是小怀南真的很有韧性的孩子，在天亮好一些后，虽然还不能下床，只能躺在床上养伤，却努力半靠在床头，拿起扩写好的话术，用昨日在茂城戏馆书楼学来的经验一遍遍反复绘读练习，说不错过后天的第二轮竞演。
小怀南悟性确实也好，只不过绘读了两三遍，每个人物的表达比昨日已是一日千里的进步，小怀南也有些自我骄傲，笑脸问凤飞天他绘读讲演得好不好？
凤飞天大赞了小怀南的进步，让他更为高兴，又拿起话术要练，说要练得更为精进，好能一举夺魁，让习城城主刮目相看。
凤飞天看着小怀南有些刻意的笑脸，一把将他的话本夺过放到一边：“你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要藏着忍着？自昨晚到今晨，你从不问是谁要杀你，是不是心中已知道是谁要杀你？”
小怀南望着凤飞天似乎洞悉一切的眼睛，垂下眸呐呐道：“我这一受伤，大姐应该已从城主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世——我不是刻意要瞒大姐姐，我只想能平常的交朋友，而不是因为我的皇子身份而敬而远之！想杀我的也许就是我那些同父异母的皇兄们，我不想知道那么多，我只想能努力得到城主亲传弟子的身份，能好好待在习城长久读书，直到长大。也好让那些皇兄们知道我没有想继承皇位的想法，让他们不要总盯着我！所以我才求父皇，让我在这个年龄就来习城进修学习，之前皇兄们也有来习城进修的，但大都是在十岁以后。”
凤飞天想不到小怀南一个小孩子，竟看得如此通透，更兼做得如此通透：“如今看来，你那些皇兄们并没有理解你的心意，若不解决，你出习城一日，便要面临一日的危险。你父皇知道你的心思用意吗？”
小怀南摇头：“我不知父皇知不知道，皇储争位，争的就是父皇的皇位呀！每一位皇位在位者都对此很是忌讳，哪怕这些争位者都是他的亲生骨肉！我根本不敢和父皇正面提及此事。不过母后应该是知道我的心意的，她赞成我来习城，但初衷却不一样，她是希望我在习城这无世外无纷争之地，避开皇兄们之间的各种夺储争斗，在学有所成的同时，能独善其身，待皇兄们争得面面俱伤时，我再坐收渔翁之利！”
“你母后是为你好！”
小怀南声音有些更噎，喃喃低声道“母后对太子哥哥也一直很好，但如今母后考虑的却是怎么能让我避开风头，伺机上位当上第二任太子，还说与和外公舅舅商量好，母后家族今后会全力支持我上位……母后更多的不是为我好，而是为皇位考虑，觉得皇位更好……好得胜过她亲生的、一直引以为骄傲的太子哥哥！”
凤飞天：“……”
她能理解南楚皇后的想法，自己的嫡长子虽然已登太子之位，但久不生育留下子嗣，皇帝与朝臣为国祚传承作想，都会想要再换太子，皇后也知其中利害，这其中又关系到皇后日后的太后地位与其母族的全族利益，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小儿子能上位，以免便宜了那些后宫妃嫔生的皇子们。
看着黯然伤于亲情的小怀南，凤飞天一时也不好再与他说这些成人世界的沉重，只得安慰道：“你母后也许有你母后的难处。不能生育的储君确实是会让君臣对他离心，若登了皇位，日后在他继承皇位后，因无子嗣可接后续储君之位，可能会致使朝堂更是一番乱像，也许比现在还严重……长期的帝位之争，会导致国家政权不稳，民间动乱，进而影响整个国家的发展、百姓受苦……你是嫡子，最有希望登上储君之位，也许你可以考虑你母后的建议，等你登上皇位，稳固政权，再对你的太子哥哥多加照顾，也许比他在众皇子争储之位中落败的下场会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