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手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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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特助十分委屈地站在原地：“不是您之前说让我监视夫人的一举一动的吗？”
陆之延抿了抿唇，随后道：“从今天开始不用你监视了，我自己来。”
“……是。”
吩咐完之后，梁特助就被赶了出去。
风平浪静的一晚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是陆之延拆绷带的日子，梁特助一早就在病房门口候着了。
到时间，医生推门进来。
只不过后面多跟着一个人。
正是昨天晚上跑出去的沈羡。
梁特助看见她，先是意外，后又因为昨天发生的不愉快而觉得愧疚。
只能尴尬地打招呼：“夫人……我还以为您今天不会来了。”
沈羡冷声道：“我不来，怎么能让你们看到我脸上失望的表情。”
听出对方话里的嘲讽，梁特助头低得更低了。
梁特助张了张唇正想道歉，医生却已经开始拆绷带了。
两个人顾不上其他的，都在一时间一个箭步过去，紧紧地盯着陆之延。
一圈，两圈，纯白色的纱布宛若行刑前的倒计时，让人的心都紧张地揪了起来。
纱布取下来之后，露出了陆之延术后的眼睛，青青紫紫肿得像两个大核桃。
可是沈羡却没有心思去顾着这些细节，只知道一味地看着对方轻轻颤动着的鸦羽般的长睫和浅薄的眼皮后头的那双琉璃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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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开始就决定了，睁开双眼后，第一个想看见的人。
就算没有沈雨的事，他也会找机会中断拍摄。
沈羡不情愿和他一起来法国，没关系，那他就想尽办法逼她来，仅此而已。
然而中途却还是出了差错。
陆之延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紧。
没想到她还是来了。
“陆先生，请你试着睁开眼睛。”
陆之延慢慢睁开双眼，先是感受到一阵刺激的白色强光。
在习惯了强光之后，眼前的场景，颜色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眼前站着两个人。
少女的脸逆着光，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她，呆板的一字眉收敛了她眉眼中的嚣张，倒显出了一分乖巧。
红唇因为紧张而微微撅着。
连发丝都在发光。
医生的手在陆之延的面前试探着晃了晃：“陆先生，请问您看得见吗？”
他的询问没有得到回答。
“陆先生？”
沉默半晌，陆之延压了压嘴角：“还是看不见。”
医生收回了手，抱歉地看向两人。
沈羡皱眉看着陆之延，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都已经努力地驱赶霉运了，为什么陆之延的手术还是失败了。
把医生送走，沈羡重新走到了陆之延面前，蹲在他的面前。
陆之延轻咽了一口口水。
沈羡抿了抿唇，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那个，你不要灰心，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嘛。”
陆之延低声道：“嗯。”
见少女又想开口说些安慰的话，陆之延转而道：“我想喝点水。”
“喝水？”
沈羡闻言赶紧起身：“好好，我帮你倒。”
她转身倒水去了。
陆之延则趁此机会放肆地盯着少女的背影，人走到哪，他盯到哪。
只有当沈羡回头的时候，他的双眼才会重新恢复失焦。
沈羡端着装着温水的杯子警觉地回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然而一回头，病房里就只有她和一个小瞎子。
她摇了摇头估计是这两天太累而产生的错觉。
她把水递给陆之延：“喏，水。”
考虑到对方看不见，沈羡本来想塞到对方的手里。
然而当她把水杯伸到陆之延面前的时候。
对方直接接过了水杯。
“谢谢。”
沈羡愣了一下。
以前她还不熟悉照顾陆之延的流程的时候，经常忘记把东西直接塞进陆之延手心。
他一般很难抓到，可是刚刚陆之延却一下子就抓准了。
没有错位，也没有试探，一下就直接抓住了杯子的中心位置。
就像是一个视力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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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陆之延的眼睛还有救。
所以需要在医院里再观察一段时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陆之延似乎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直接让梁特助订明天回国内的机票。
当然，这件事在被沈羡知道后，她严肃地不容拒绝地驳回了。
她不可能放过一点改变大反派命运的机会。
医生说有救，那就不能放弃。
只是苦了她自己，在观察的这段时间内需要睡在病房的小沙发上。
这天晚上，沈羡还是像往常一样，先把陆之延安置好了。
这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自己的小沙发上。
窗外是夜幕降临，是华灯初上。
病房内熄了灯，漆黑一片，只能听见彼此清浅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之延从床上坐了起来。
“沈羡。”
低沉的声线在病房内短促地响了一下，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陆之延朝沈羡那边看了一下。
见对方没有任何动静，这才缓缓翻身下床。
他放轻了脚步走到沈羡身边，蹲在她的身旁。
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懵懂地打量着一样新奇的玩具。
骨节分明的手指指在对方的眉眼处，却不敢真正地触碰下去。
陆之延的手指在空中虚虚地描绘着。
他突然想起来，去慈善晚会的那天梁鹤夸了她漂亮。
可惜他没能见着。
又有多少人窥见了她，对她起了心思，他也无从知道。
陆之延的手慢慢垂了下来，握紧了拳头。
好烦躁。
突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床上的人动了动，陆之延一惊，慌忙站起身背对着她。
沈羡抓过手机把闹钟关了，抬眼看见眼前一道黑影，差点没被吓死。
“谁？！”
陆之延假装找不到方向，双手向前伸着：“我……找不到厕所。”
沈羡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卫生间在进门处的位置，可是她睡得沙发却是离门最远的地方。
她好似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陆之延方向感一向好，怎么会走反呢？
沈羡艰难地打了个哈欠，没再细想，起身过去扶他：“我不是跟你说了起夜要叫我的嘛，怎么自己起来了？”
陆之延移开了视线：“我看你睡得挺香的。”
沈羡闻言顿时乐了：“你还会体谅人了？”
陆之延：“……”
当他没说吧。
－－－－－－题外话－－－－－－
某作家：真的是监视咩？（嗅到了一股奸｜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