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他都一直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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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炀忍俊不禁，“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哭了，不就是煮个汤的事，至于吗？”
李矜韫红着鼻子，越发委屈。“怎么不至于了，我煮的汤这么难喝，以后怎么好再煮给岷允哥喝！”
闻言，余炀愣了愣，听了这话不难受是假的，说来说去，她掉泪，她伤心，她难过一切都是为了陆岷允！
她心心念念的就只有陆岷允！、
压了压几乎涌到喉间就快要吐出来的嫉妒，余炀哄着李矜韫。“第一次煮汤难喝是正常，多煮几遍就好，行了，别哭了，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把眼泪擦干净，我教你怎么煮排骨汤。”
“你会煮吗？”李矜韫吸着鼻涕，很是不相信。
余炀笑了，“你这个二弟就不要怀疑大哥了好吗，我再不会煮，也总比你把盐当糖强。”
李矜韫跺脚，“你又笑话我！”
余炀投降的摊手，“成成，我的错，我的错，不笑话你了！”
李矜韫气没消，可也不再说说什么。
余炀卷起衣袖，说到做到，熟门熟路的从双面冰箱里取出一块排骨。
“排骨还冻着，有冰渣子，得放在水龙头下面冲三分钟，把冰给冲化了，你煮排骨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化冰对不对。”
清楚李矜韫的做事尿性，余炀说得很准。
李矜韫嘟囔，“人家这不是第一次下厨嘛，自然不知道要化冰才能开煮。再说了，那手机里的教学步骤也没有说让化冰啊。”
余炀觉得她没救的摇摇头，从掉排骨上的冰渣子，他大力将排骨剁小，剁小后放进盘子里再度冲洗，他有一个好奇的问题。
“排骨这么硬，你是怎么剁开的？”他知道李矜韫的力气不大，他有点好奇李矜韫是怎么剁骨头的。
李矜韫有点不好意思了，“我让后院修剪树枝的工匠给了我榔头还有切片器。”
余炀震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家伙简直就是神人！
对李矜韫竖起了拇指，敬佩道：“不得不说，你真牛逼，你的脑瓜子转得还真是灵巧。”
听出余炀的嘲笑，李矜韫掐着他的手臂肉，又不断大力拍着他手臂。“都说了人家这是第一次下厨，你就不能宽容一点，你可一个劲的嘲笑我吧！早知道你这坏家伙不安好心！”
余炀闪躲连连，再厨房与李矜韫玩闹了起来。“李大小姐，我错了，我该死，我不该笑话你，我掌嘴！”
说着他果真赔罪的拍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李矜韫这才放过他，指挥着。“接下来该怎么做呢？直接下锅煮？”
她盯着盘子里面的拍骨头，跃跃欲试。
“请教别人问题时，请至于礼貌用语，最好能够加个请问。”余炀没有动，而是跟李矜韫扯起其他的问题来。
李矜韫气鼓鼓着脸颊，皮笑肉不笑。“请问一下余厨师大人，接下来该怎么做？求求你告诉我吧，我非常极其的想知道！”
余炀这才洋洋自得的动手拿起盘子，“先洗掉血水，让后煮水过滤掉排骨上的血水，这样再次煮的时候血沫子就不会这么多了，猪骚味也会没有。”
他清洗一边排骨后，煮起了水，将清洗干净的排骨下锅。
李矜韫认真记着余炀教的步骤，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这么多？”
余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之前陆奶奶生病住院，都是我煮的汤送过去。”
李矜韫讶异，“那些汤汤水水都是你做的？！”
她不是一星半点儿的惊讶，一块长大的好友竟是有这一面，她半分都不得知。
“不然，你以为是谁做的。”余炀低头调着火速。
“我以为是岷允哥做的！”李矜韫脱口而出，后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有点心虚地捂住嘴巴。
余炀手上的动作愣了愣，许些失落的苦笑。“你每次都是这样，眼里心里看到的只有岷允，李矜韫，在你眼里，我是有多不值得被看到？”
余炀这话问得有些暧昧，李矜韫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直接有些羞恼了。“什么叫我每次都这样，这是第一次好么，再说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可以直接预知各种事情！”
余炀站直腰身，正面对着她，一一述说这些年她对他的不公。“你十八岁时的生日蛋糕是我做的，满屋子的玫瑰花是我提前几个月种下，一朵朵将你房间布置起来。你第一次弹钢琴被打是我帮你挨的。你第一次来姨妈是我厚着脸皮去超市帮你买的卫生棉。你第一次骑自行车是我教你的，你说想玩滑板，是我先学然后教你，结果你只是说说而已。”
“还有很多，我都不想说你了李矜韫，你在我这里可是劣迹斑斑，做什么都是起兴随口一说，我确当真，你又不放在心上。”
余炀的这一席话让李矜韫感到惊讶，更是没想到这些年下来的一切，陪在她身边更多的是余炀，而不是陆岷允。
她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更是不敢面对此刻的余炀，因他刚刚说讲的一番话中包含的信息太多太多了。
余炀……是喜欢她吗？
是因为喜欢她，所以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
不对！不对！不对！
他要是喜欢她的话，干嘛每次都糗她！
可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要为她做这些？
她内心无比煎熬与挣扎，她会喜欢上陆岷允是因为十八岁那年生日蛋糕与房间精心布置的感动，现在却告诉她，为她做的这一切之人不是陆岷允，而是她最讨厌的余炀，这让她怎么接受？！
“余大炀，你在说谎的是吧？”她双唇有些轻颤。
余炀就知道她不会信他这番话，也没多难受，反正他都已经习惯了，无所谓的耸动一下肩膀。“对啊，我是骗你了，就你这傻子才信。”
“李矜韫，长点心眼吧！”
听到余炀这话，李矜韫心中的纠结与沉重总算是落地，又气又好笑的捶着他肩头。“讨厌，你可吓到我！”
余炀苦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排骨过水只要煮五分钟就好，过了水后就正式下锅烹煮大致一到两小时，要是添加别的食材，可以在放入排骨的时候放进去，盐要最后面才加。”
李矜韫看着余炀的一举一动，刚刚落地的心又提起，若是真如余炀所说是骗她的，那么为什么他煮汤手法这么熟络？
不愿意多想，更不想多想，李矜韫屏蔽掉不开心的情绪。
“那盐我该放多少？”她问着盲区。
余炀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了另一个问题。“要是你分不清盐和细糖，可以先尝一下味道再放，不要傻乎乎地看到什么就往汤里面放。”
李矜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脖颈，“我知道了！”
接着她刚刚的问题，余炀讲道：“放盐时你最好先放半勺，然后尝味，可以根据味道咸淡继续放盐。”
“可我不喜欢喝汤。”李矜韫求途径，“有可以直接放适量盐不用尝味道的法子吗？”
余炀伸出食指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脑门，“没有，你自己做的汤必须自己尝一边，不然谁还敢吃你做的东西！你自己做的都想吃，你还指望别人喜欢吃，做你的白日梦吧。”
“啊啊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矜韫躲着余炀的手指头攻击，有点儿委屈。
余炀心立即软了，心疼起她来，抬手揉了揉她被戳红的额头。“很疼？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额角的皮肤被温热的指腹温柔揉着，李矜韫一下子望进余炀温润如水的眼眸里，这一刻，她几乎是笃定余炀是喜欢她的！
这个认知可把她炸得有些傻了。
余大炀是什么喜欢她的？
她怎么半点都不知道，是十八岁那年，又或者更早？
在余炀耐心一步一步教导下，李矜韫总算是煮出一锅能下得了嘴的汤，可她心情并没有第一次下厨的美丽。
夜里躺在床上李矜韫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余炀的事，最后她实在忍不住，直接起身，披了件外套就朝陆家跑去。
她想问清楚陆岷允，她十八岁那年的生日蛋糕以及玫瑰房间是谁布置的！
“呀，这么晚了，李小姐你怎么过来了？”见到李矜韫，陆管家微微惊讶。
“我有点事想找岷允哥！”李矜韫急急上楼。
“唉，唉，李小姐，少爷他已经休息了！”陆管家想阻止都阻止不了，只能任她上去。
罢了罢了，小年轻的感情，她插什么手！
直接推开陆岷允的房间，李矜韫才不管陆岷允是不是已经睡着了，她直接坐在床边，揪起了人，丝毫没有顾虑要在陆岷允跟前维持贴心人设。
对于这件事她太太太好奇了，再不快知道答案，她的头发就要快被急掉了！
大半夜被人闯进房间，几乎是蛮横的程度唤醒，陆岷允吓了一大跳，见到李矜韫又不觉得是什么稀奇事，李矜韫从小到大任性惯了，比这还惊骇的事她都做过。
“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过来我这里？”陆岷允坐了起来，并没有被人打扰休息的生气。
李矜韫揪着衣角，很是纠结，明明话都到嘴边了，她忽然间又问不出来了，心里头怕得紧，至于怕什么她不清楚，反正就是害怕得厉害。
陆岷允没急着追问她，而是下了床开了灯，坐到沙发上。“你慢慢想，什么时候想开口了再开口，我就坐在这里。”
李矜韫瞪大眼眸地凝视着陆岷允，在灯光下的男孩干净、清晰，有一股温润的宽和。
忽然间，她又不是很想知道具体的答案了，无论十八岁那年为她做的那些事之人是谁，她喜欢的应该是跟前的这个大男孩，他永远是那么善解人心，温柔。
无论她做错什么，无论做了什么事，他永远都是站在她这边的，更是连责备都没有责备过她，甚至比她家人都还要宽容上十倍！
看出李矜韫今晚的不太对劲，陆岷允关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早上余炀又欺负你了？别生气，等明天我教训他一顿，让他给你好好道个歉。”
李矜韫双眸突然酸涩起来，扑抱在陆岷允怀里，一声声的唤着。“陆岷允，陆岷允，陆岷允……”
“我在，我在，我在……”无论李矜韫唤多少次，陆岷允都耐心回答多少次，完完全全把这个一块长大的女孩当做了自己妹妹在照顾。
“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李矜韫抬起了头，有点想哭地讲道，他越是这么好，这么温柔，她就越是喜欢他，越是将他放在心里久久无法忘怀。
这么多年的情感空白，都是为了他！
陆岷允温润的笑着，宠溺地摸了摸李矜韫的脑袋。“傻瓜，我们自小一块长大，我把你当做我亲妹妹，把阿炀当亲弟弟，不对你们好，那对谁好啊。”
李矜韫的脸倏然一白，心口揪痛，双唇颤抖道：“你、你说你只是把我当妹妹了？”
相处了这么多年，难道他就看不到她对他的感情吗？
她不要当他妹妹！
“对，我把你当亲生妹妹了。”陆岷允继续讲道，自然很清楚李矜韫对他的感情，不过他觉得她只是一时间困惑，并没有彻底认清楚自己的心而已。
“岷允哥，我不要当你妹妹，你是知道的，我们只是一起长大而已，我不要当你妹妹！”李矜韫没忍住，哭了起来，眼泪像磅礴的水。
她明明都做了这么多，却赢不了他的心！
“矜韫！”陆岷允给她擦着脸上的泪痕，“我很喜欢你，但是对妹妹，对亲人的喜欢，若有一天你有喜欢的人了，我会祝福你，原谅那人不会是我，现在不会是，以后更不会是！”
他清清楚楚的告知她，他的心，他不想误了这个很好的女孩。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不要其他人！”李矜韫抽泣不断，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李矜韫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倔强，陆岷允严肃着脸。“李矜韫，你挺好了，哪怕我现在还是单身，我永远都不会考虑你，因我的心，对你没有男女之情，只有亲情！”
“你也不要怪我说话绝情，我这是为了你好，早让你认清现实是对最好的，忘了我吧，我不是你的良人，你可以试着看看别人，比如说阿炀，或许他是你最好的良人，是你最好的归属！”
这些年余炀对她的感情，他都一直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