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府来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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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婵衣听到王府来人要见她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听见这个消息的柳婵衣秀眉皱起,充满了不解。
“王府,是九王爷府上?”
秋水撇撇嘴,语气里带着点不满,“可不是,除了那位,还会有谁来呢?”
在和柳婵衣相处的这些日子里,秋水明白自己小姐不是外面那些人说的那般。
传言就是传言,不能多信的,秋水之前不懂这般道理,现在倒是明白了。
得到确定答案的柳婵衣依旧平静,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产生其他的态度,“他来做什么?”
“不知,小姐可要见他?”秋水有些担忧,她害怕自己小姐会因为这事回心转意。
“见见吧。”柳婵衣并没有想和顾璋继续联系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他派人来是要做什么。
连兆进来的时候,就见柳婵衣端坐在上方,一举一动间皆是大家气度。
朝月髻衬着面庞小巧,翠色烟罗衫与人气质符合的很,洛阳小姐少有比她还要长的更出彩的。
“柳小姐。”连兆端着木盒行了一礼。
柳婵衣看也未看他一眼,“九王爷让你来的?有何事?”
“是王爷让属下来的,说是给小姐送一物,当那日宫中的赔礼。”连兆回话速度很快。
但这话却让柳婵衣脸色有些变了,那日宫中赔礼?他是何意思?是回心转意?
“小姐?”秋水见她久久没有反应,这才开口提醒。
柳婵衣这才如梦初醒,缓声道:“拿上来吧。”
木盒被打开,柳婵衣一眼就认出,这是昨日自己在珍宝阁看上的那根簪子。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昨日的事情应当是被顾璋知道了。
那一瞬间,柳婵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这是因为听到了传言,也知道自己被那传言影响了。
所以这时才假惺惺的来送礼是吗?
秋水看见了柳婵衣的脸色变化,对着那根簪子也皱了皱眉,但还是低声提醒,“小姐,还有人在呢。”
说这话是为了提醒柳婵衣,若是生气也不要在此时发脾气,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可柳婵衣何时在除顾璋身上外,受过这种委屈,她本以为昨日的事情就已经是很委屈。
没想到今日顾璋给自己来了这招。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能冷静下来,“这礼,就不必了,劳烦退回给九王爷,顺便帮我带一句话,不必再做这些事了,他没有错,不必赔礼。”
他没有错,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哪里错了呢?
连兆想过很多柳小姐可能有的反应,这却不在他的预料当中。
柳小姐居然会拒绝了王爷送来的礼物,柳小姐不是最喜欢跟在王爷的身后了吗?
这还是王爷第一次给柳小姐送礼呢。
只是这都和连兆没关系了。
很快连兆就带着木盒离开了。
柳婵衣却觉得自己还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眶都被硬生生的给憋红了。
“小姐莫气。”便是秋水,心里也为自己小姐委屈。
可对方是九王爷,自己小姐也只能把委屈咽下了。
“我怎能不气?”柳婵衣越想越觉得自己咽不下这口气,袖子一甩就回了房间里。
秋水没办法开解小姐,只能叹气。
这算是什么事?
但凡王爷送来的不是那根簪子,是其他东西,小姐也不会如此生气。
王爷这样像是在同情小姐一般,可小姐不需要这样的同情。
顾璋听到连兆的话后,皱着眉头再确认了一遍,“你的意思是,柳婵衣退回了这个礼物,还给我带了话?”
“是的,王爷。”
“她这是再闹哪门子脾气?”顾璋对儿女情长向来不懂,也只认为柳婵衣是在闹脾气罢了。
想不明白,顾璋也只能放弃,“算了,你把簪子放在我的书桌上吧,其他的就不必管了。”
“是。”
在得知洛阳的流言后,顾璋也曾反思过自己是否真的过于过分了。
但要是再给他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唯有这样才能让柳婵衣彻底死心。
自己也不必总是被纠缠。
可这几天身边没了个小尾巴,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个想法才刚刚冒出头来,顾璋脸色就变了变,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把这些想法从自己脑海里赶出去后,顾璋开始处理起自己的公务。
珍宝阁发生的事情,柳夫人是不知道的。
她只知道今天九王府的人来过,之后自己女儿就一副焉了的模样,茶不思饭不想的。
等到用完晚膳后,柳夫人进了柳婵衣的屋子,让所有人退下,这才敢开口说话。
但语气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触了柳婵衣的伤心事。
“小雅啊,听说今日九王府派人来过。”
“嗯,阿母,我有些难过。”柳婵衣难受了一天的心情,得到了关心后,像是要全部吐出来,以此获取安慰。
“是因为九王爷吗?”柳夫人很有耐心。
“是,可我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牵扯,为什么他还要来找我呢?让我今日心情都好不起来。”柳婵衣声音里带着一点埋怨。
柳夫人怜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自己来之前已经猜到了她是因何事难过,可真确认了,又为自己孩子觉得不值。
“傻孩子,你是不想再看见他了?不想再与他有任何联系了?”
柳婵衣用力的点头,“嗯。”
柳夫人笑了笑,“那你这怎么能称作是不喜欢他了呢?你这就是在避着他,不敢与人有丝毫接触,你心里还是有他的。”
听见这话的柳婵衣沉默了,她回想这几日,不得不承认,阿母说的是对的。
“小雅,若你真的不愿和他有任何牵扯了,你更应该大大方方的走出去,站在他的面前,这般才能证明,你是真的彻底放下他了。”
柳夫人看的要比柳婵衣更加透彻,但这事毕竟还是她个人的事情,谁也干扰不了她自己的选择。
房间里无人再开口,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许久过后,柳婵衣才缓缓说道:“阿母,你说的没错,我是还没有对他彻底放下。”
所以总会抱有期望。
能够压倒骆驼的,不是最后一根稻草,是每一根稻草,可柳婵衣此时还缺少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