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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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问：“何事这么犹豫？”。
贺阳拱手道：“皇上，臣之前从记档处那边翻看了当日御前当值的宫人名册，发现那日锦瑟姑娘原本并不当值，但不知为何最后跟去御花园宫人当中却有她……”。
那锦瑟那时候才刚升上三等宫女没多时，上头的人又怎么可能将她那么快安排到皇帝跟前当值？
可那一日，就偏偏是锦瑟出现在了当值的宫人队伍中。
并且，很是恰巧的是，当日出事的时候，就是锦瑟挡在了皇帝跟前，最后捞了个救驾的功劳。
皇帝听了这话面色就深了深，他看了贺阳半晌，意味不明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锦瑟那丫头在这件事情当中，也有可疑之处？”。
说这话的时候，皇帝面色还算平静，一时半会的也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了的模样。
贺阳顶着皇帝的目光，点了点头：“按说当日掌灯的宫女里头并没有锦瑟姑娘，她似乎是临时才被安排进去的。”。
皇帝就没说话。
贺阳等了一会，也不多言，只静静站着等皇帝的吩咐。
杨公公站在一旁，也是拧紧了眉头，心里不知道琢磨着什么。
好一会，皇帝才开口问道：“那你可有查过其中缘由？”。
贺阳拱手应道：“臣查探过，管事的内侍说，他当日安排的人确实另有他人，但不知最后为何换成了锦瑟姑娘。”。
“之后，臣也让人去查问过当日当值的宫女，宫女说她当日一直在当值，并未自行离开，但并没人通知她跟去御花园当值的事情。”
两厢证词，贺阳仔细叫人查过了，却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如今看来，正是因为查不出问题，才有更大的问题。
皇帝知道贺阳必然不会胡言，所以听完他说的话之后，皇帝又沉默了好一会功夫。
半晌后，皇帝对杨公公说道：“既然如此，你去将锦瑟那丫头叫过来问问吧。”。
杨公公看了看贺阳，又看了皇帝一眼，这才点头应是。
锦瑟从御书房回到御茶房之后，瞧着就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
茶青收拾好茶具回来，见她这样就伸手推了推她，有点担忧的问道：“锦瑟妹妹这是怎么了？”。
锦瑟被她一推，猛然回过神，甚至似乎是有点吓到了，反应还挺大。
噌的一下站起来，还差点将自己坐着的凳子都给带倒了。
其他人都被她这么大的动静下了一跳，一个个脸上带着好奇的看了过来。
茶青更是有些惊吓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我刚才吓着你了？”。
锦瑟忙摇了摇头说没事。
就她刚才那样子，还叫没事呢？
茶青可不怎么相信，可看锦瑟并没有要说的意思，她也不好一直追着问。
只能给锦瑟倒了杯热茶递过去：“那你喝点热茶缓缓吧先！”。
茶青平日里虽然话多，但在宫里生存久了，她也不是不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锦瑟刚才还好好的，可从御书房回来之后就这个模样了，说不定是有什么事情跟御书房那边有关系。
所以眼见锦瑟并没有要说的意思，茶青自然就不敢再多问了。
御书房那头的事情，茶青肯定是避之不及。
其他人眼瞅着没八卦看了，也都渐渐挪开了目光。
很快茶青又叽叽喳喳的与锦瑟说起来别的事情来。
锦瑟就一边喝着茶一边听茶青说话，心里却不住的去琢磨那日御花园的事情。
正这个时候，就见杨公公走了进来。
有晾茶的宫女看见杨公公进来，赶紧屈膝行礼：“杨公公来了。”。
锦瑟和茶青也听见了声音，忙回头一看，见果然是杨公公，两人也赶紧起身行礼。
杨公公摆了摆手，也没理会众人，直接看向锦瑟：“锦瑟姑娘，皇上有事找你呢，便随咱家走一趟吧！”。
御茶房内其他众人一愣，都好奇的暗中打量锦瑟。
也不知道皇帝忽然找锦瑟做什么，莫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茶青有些担忧的看了锦瑟一眼，鉴于杨公公还在那等着呢，她也没敢开口问。
锦瑟虽然也疑惑了一下，但很快站起身，对杨公公应道：“是。”。
杨公公带着锦瑟出了御茶房，两人走了好一会，杨公公也没见锦瑟有开口询问自己的意思，便侧头看了看她。
就见锦瑟这会微微垂头，一脸镇定的走着，似乎并不好奇皇帝这会叫她过去是做什么的样子。
杨公公神色倒是缓了缓，想了想，开口嘱咐道：“一会进了御书房，皇上问什么，姑娘仔细答什么就好！”。
听着杨公公的话，锦瑟倒是愣了一下。
然后忙点头应道：“奴婢知道了，多谢公公提点！”。
杨公公见她明白了，就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了。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御书房，各自行礼之后，杨公公就站一边去了。
皇帝看了站在下头的锦瑟一眼，沉默了一会才开口问道：“叫你过来，是想问一问御花园那日的事情。”。
锦瑟就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锦瑟神态坦然，倒是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来，皇帝看了她一眼，心里微微松口气。
说实话，皇帝并不想查出的最后结果，会是锦瑟与御花园那事有关，毕竟这个小丫头很可能是……
只是贺阳说的那些疑点又是确实存在的，他总该将人叫过来问一问。
果然就听皇帝开口问道：“朕听贺阳说，御花园那一日，你本不该在御前当值，可最后为何出现在随行伺候的队伍里？”。
听到皇帝这个问题，锦瑟还仔细回想了一下。
然后才拧着眉头说道：“奴婢当时是在后罩房打扫，然后有个宫女忽然跑过来，说是她忽然肚子不舒服，怕当值时在御前失宜，便让奴婢去替值，然后塞了奴婢一盏宫灯就跑了……”。
再然后，锦瑟记得是因为有人见她手上提着宫灯，便以为她是那日当值的人，拉着她就进了队伍。
那时候锦瑟还真没有多想过这件事情，毕竟她自从升了三等之后，时不时被拉去顶值。
她对当时那宫女的一番操作，基本上都快习以为常了。
如今听皇帝这么一问，她忽然琢磨着，当时这事，是不是哪里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