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众泼皮菜园喝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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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进上前和陆阳热情拥抱,说道:“哎呀,我追着一个贼寇追出了几十里,半路便和护送的兄弟们失散了。”
史进拿起了一个茶碗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接着说道:“随后我在赤松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却见得一个胖大和尚并着一个虬髯大汉追着这一僧一道往我这来。哥哥猜猜看那是谁啊。”
陆阳一听赤松林,胖大和尚当下便有了计较,只是不知道另一个大汉是谁。自己穿越来此为了不让自己所知道的东西失效,已经尽量少的改变历史进程了,可是还是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情。
随后他假装思考,一拍脑袋:“不会是鲁提辖吧。”
史进眼睛瞪得滚圆,惊呼道:“哥哥怎么知道,难道哥哥看到我与提辖进城了吗?”
陆阳笑道:“我能掐会算你信不信?”
史进脸上并无开玩笑的神情,他点头道:“哥哥若是这般说,那我便信。”
史进一次一次的见证了陆阳的未卜先知,别说是能掐会算了,他就是说自己是神仙下凡,史进也就只会稍微怀疑一下。
陆阳把这史进的手说道:“不玩笑了,今日咱们兄弟好好聚聚,明日去找鲁提辖叙叙旧。”
······
第二天清晨,陆阳与史进用过了早饭便带着兵刃去了大相国寺。
史进看陆阳不往寺里进,反而绕到了寺院后面。
史进问道:“咱们不是去大相国寺看鲁提辖吗?哥哥为何往酸枣门去。”
陆阳却笑道:“兄弟不是信我能掐会算吗?随我来便是。”
原来昨天晚上,鲁智深带着周通到了大相国寺,主持智清禅师看了师兄的书信以后先让智深去用些斋饭,随后与首座商议了许久。
那首座说:“这僧人一看便凶神恶煞,哪像个出家人啊。”
智清禅师说道:“我这师兄好没道理,那智深原是老种经略相公帐下的提辖,打死人后为躲官司才遁入空门,在文殊院便吃酒闹事,师兄到把他发来我这里。不过师兄信中千叮咛万嘱咐,是故不可推脱。要是留他在此,再犯清规,如何是好啊。”
都寺拿袈裟遮住半张脸:“师兄,东面酸枣门外那片菜园子,经常被军健和那二三十个破落户骚扰。只一个老和尚在哪里看管不住,若是智深前去,必能降伏。”
智清长老考虑了片刻,觉得都寺说的很有道理,于是遣小僧前去斋堂唤智深前来。
智深进了方丈室。
长老说道:“你既是我师兄引荐,来我寺里做个职事人员,现在东门外菜园子里的看管老僧年纪大了,我意,你去看管主持,每日里教种地人纳十担蔬菜,余者都留你用度。”
智深看长老只让自己去做一个看菜园子的,当下便道:“我师傅让我投贵宝刹找个职事做。不叫俺作都寺、监寺便罢了,为何让俺去看菜园。”
首座说道:“师兄,你不晓得,你是新来的,寺中有很多僧人都等着作监寺,你刚来便让你做了,只恐众人不服。都寺、监寺、提点、院主都是掌管钱财的要职,一般不能轻易任命,这是上等职事。还有那管藏的叫藏主,管殿的叫殿主,管阁的叫阁主,管化缘的叫化主,管浴堂的叫浴主,这些是中等职事。还有那管塔的塔头,管饭的饭头,管茶的茶头,管菜园子的菜头,管东厕的净头,这些事末等职事。等师兄管了一年菜园,便升做塔头,再有一年便升作浴主,再干的好了,才能作监寺。”
智深道:“洒家不是一定要做这个监寺,只是师傅遣俺过来,不能被你们小瞧了。那洒家明天就动身上任。”
当日里,寺院便定下了榜文。次日长老升法座,压了法帖,委任智深作菜园子的菜头。
智深领了法帖辞了长老,背上包裹,跨了戒刀,让周通提上自己的禅杖,跟着两个送入院的和尚来到酸枣门外主持。
陆阳史进刚到酸枣门外,便看到那颇大的榜文。
人群前面有几个泼皮破落户,靠着偷菜为生,这次又来偷菜,便看到大门上张贴着榜文,为首的念到:“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钱来主持,自明日启,闲杂人等不得搅扰。”
史进笑着说:“哥哥果真料事如神,鲁提辖今日便到了这菜园子来了。”
陆阳笑而不语,抚须装杯,保持风度。
那泼皮拦住放榜的僧人,拽着僧人脖子上挂的念珠问道:“哎,别走,那鲁智深是个什么摸样。”
僧人看这帮泼皮人多势众心里就有些害怕,小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就是个放榜的。只听说是寺里嫌菜园子总有贼偷,便派了这位鲁师傅过来。”
“那他是哪的人,之前大相国寺里可没这号人物啊。”
僧人道:“据说是五台山文殊院下来的高僧”
僧人一边说一边挣脱了众泼皮的纠缠。那泼皮拍了一下僧人的光头也没有去追,只是嘲笑着僧人落荒而逃的样子。
领头的那个说道:“笑个屁,俗话说的好,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怕不是得烧到咱们身上来。”
那几个泼皮找了个角落商议道:“这鲁智深恐怕是来者不善,不如我们趁他新来不懂,先给他一个下马威,一顿打下来,让那厮服了我们。”
另一个道:“我有个主意,他不认识我们,我们便去寻他,只说是拜访邻居,到时候引他到粪坑边,只作恭贺。他一过来,你们拿住他的胳膊,我和三哥抱住他两条腿,一个跟头把他摔进粪坑里。”
众泼皮都叫道:“好,好主意!”
几人商议好了便去准备。
史进和陆阳离得不远,泼皮们的计划都在他们耳朵里。
史进道:“哥哥,咱们要不要给这些泼皮一点教训。”
陆阳伸手阻止了史进:“不妨事,几个泼皮岂在鲁提辖眼里,咱们不妨看个好戏。”
陆阳和史进来到了菜园子对面的茶摊,点了一壶好茶,一边饮着一边等待好戏上演。
智深今天一早就在小僧的带领下来到了菜园子,原本看管菜园的老僧出来迎接。
“你便是鲁师傅吧,请进,请进。”
鲁达低头行礼道:“正是洒家,我来了,你可有去处?”
老僧道:“鲁师傅不必担心,寺里对我另有安排。”
“那便好,我只恐自己前来抢了你的饭碗。除了酒不能喝,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规矩。”
老僧答道:“此处没什么规矩,只要把每天需要上交的十担蔬菜收上来,寺里每天都会派人来取。”
智深点头道:“没有就好,洒家这辈子最恨管人,也不想被人管。”
那老僧说:“只是酸枣门外有二三十个泼皮破落户,时不时就会到菜园子里偷菜,我是没力气管他们,师父你可得管管。”
周通进了屋子急忙将禅杖靠在墙上,歇歇肩膀。
老僧将菜园子的钥匙交给鲁智深,说道:“老僧就是因为管不了他们,才会换鲁师傅你来的。这里的东西我都留给你了。”
鲁智深道了声好,和周通一直送到了门口。
不过多时,那几个泼皮便带着几个盒子小跑着来到菜园子门口。
看智深在院里伸展便知道是新来的主持。
领头的那个前一步出去,后面的几个提着酒食礼盒,过来庆贺。
他们一个个的拱手道:“师傅您好,师傅好。”
领头的说道:“听闻师傅是新来的主持,我等左邻右舍都来庆贺。略备了些薄礼,还望师傅笑纳。”
智深不知是计,笑脸相迎,径直走到粪坑边。
那领头的面色一变,招呼道其他人等:“快上啊。”
众泼皮一起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来抢右脚。
史进看了站起身来正准备去帮忙,陆阳却把他拉住说道:“你是信不过鲁提辖的武艺吗?坐下看便是。”
智深被众泼皮擒住手脚却如泰山不移,老树生根,踮脚处,猛虎心惊,拳落时,蛟龙丧胆。
原来智深看见张三李四拜在地上死活不肯起,心里早就起了疑心。
这伙人不三不四,又不肯近前,难不成是要戏耍洒家,这些个厮们倒是敢捋虎须,待俺向前几步,叫他们见识见识洒家的手段。
只见智深左脚一用力,两个泼皮便被掀飞而起,落在粪坑里。
泼皮们胆丧,急忙松开想要逃走。
智深不等他起身,右脚早起又将李四踢下粪坑。张三要走,直接被鲁智深捉住脖领子,一下扔进去陪了李四。
破落户们目瞪口呆,爬起来便要走。
智深大喝一声:“谁敢动,一个走一个进去,两个走两个进去。”
只见那张三李四在粪坑里好似没有底一般的扑腾,一身的屎臭,满头的蛆虫。
他们在粪坑里叫道:“师傅,饶恕我们。”
智深道:“尔等扶那几个鸟人上来,我便饶了你们。”
众泼皮听了赶紧去找竹竿,绳子之类的让掉进去的人抓着爬上来。
众人一路搀扶到葫芦架边,智深只觉得臭气难闻,不可近前。便让周通带他们去后面的池子那里去洗洗,再回来说话。
陆阳站起身来问道:“这好戏如何啊?”
史进赞道:“真是妙极啊。”
两人携手来到了菜园子,推门便进,只见鲁智深正躺在葫芦藤下乘凉。
陆阳先开口道:“提辖哥哥,别来无恙。”
智深抬头一看,竟是陆阳和史进。
“哎呀,两位兄弟来了!”
陆阳与史进下拜见礼,智深连忙扶住:“自家兄弟,不做这些。”
陆阳开口道:“我昨天可是从史进口中听到了不少鲁提辖的威名义事啊。咱们自从渭州城一别,得有半年未见了,一定要好好叙叙旧。”
几人说话间的功夫,周通便带着洗净了的众泼皮回到了前面来。
智深又向陆阳介绍到了周通,陆阳自然知道,但是周通这个人在混子里面都不算是很出色的,所以他就没有过多关注,不知道怎么会成为鲁智深的俗家弟子。
两人攀谈之后才知晓,原来是李忠跟了陆阳之后,便没有到桃花山落草,所以桃花庄时也就没人能帮周通说话。他又不知深浅,被鲁智深当场擒住,智深为了保证刘太公一家的安全,也是爱惜周通这个好苗子,就收他做个俗家弟子。
那群泼皮一个个光着身子进屋来跪着。
智深问道:“你们这帮鸟人,休要瞒着洒家,你们到底是是谁,为何来找洒家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