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调查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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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亲事已然定下,姜文远亲自出面,去与老夫人交涉带姜久盈出门事宜,重点强调定国公府非但不介意他们未过门的儿媳妇抛头露面,还正是看中姜久盈这一点,最终老夫人才勉强点头。
姜久盈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光明正大出去放风什么的,谁能不乐意呢?
明明在安庆,她还是挺能安心当个宅女的,基本上无必要不会想着出府玩乐,怎的接触了几个案子,享受到了破案的成就感,再关回内宅,就变得如此难熬。
仔细想想,能在祖母面前过了明路,获得她老人家首肯,除了定国公府的金字招牌起了很大作用,清高冷淡如祖母,亦是真心疼孙辈的。
嗯,等她回来,一定好好跟祖母说说,外面的趣事见闻,这人上了岁数,就怕孤独寂寞,自己得好好尽尽孝才是。
好在二姐姐是个温柔性子,时常伴在祖母左右,祖孙俩一齐做做针线活计,探讨探讨后宅女子生存之道,也算其乐融融。
早早换好了一身男装,姜久盈小心拽了拽长衫,尽量把它撸平,她胸前早已发育,虽然不大,但肯定不是男子该有的扁平,只得拿布条勒上,身体上便不那么舒服。
姜文远请安归来,上下打量打量女儿,嗯,耳洞用脂粉堵住了,脸也稍微用深色的妆粉涂了一遍,眉毛加粗,举手投足间不显女气,嗯,不错,已深谙女扮男装的精髓,不仔细看没问题。
虽是未来夫家不在乎,又获得了大家长的同意,但女孩子接触血淋淋的凶杀案,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才好,免得传出些风言风语,以后让姜久盈社交时被人议论。
如无意外,京城会是她一辈子生活的地方,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好,不得不防。
因先前已经给平王府和陆家送了拜帖,因此姜文远登门时,陈棣摆着一张臭脸,十分不耐烦却又不想完全失了礼数,草草问道:“不知姜大人造访,有何贵干?”
其实姜文远的拜帖里已经注明,是来找陈棣,问询下许观哲死前的行动轨迹的。
只要一想到在最后的日子里,自己没有陪在许观哲身边,陈棣整颗心痛得直抽搐!
或许陈棣在外地饮宴作乐之时,许观哲已经被那个变态绑进了暗不见天日之所,血液正从他手腕上的伤口中汩汩涌出,生命力一点点抽离身体,温热的身体渐渐发凉,直到那双曾经灿如星辰的双眼再也没有了生气……
生命最后的时刻,是不是他也曾害怕,也曾期待过陈棣如天神般降临,再一次解救他于水火。
可惜,这一次,陈棣没有来,他痛失了一生挚爱。
痛到三年之后的他,连回忆都不愿再回忆曾经发生的一切,自然对来揭他伤疤之人没有好态度。
“下官想通过还原许先生失踪前最后的去处,以期能抓出凶嫌来,还望世子爷仔细回想。”
“那段时间我人不在京城,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们吧!我还有事,就先失陪了。”
陈棣自然是不愿回忆的,但他很想抓凶手,因此把当初在私宅里伺候的几个仆从推了出来,自己则落荒而逃,他不想听,一个字都不想。
问谁都一样,姜文远只要一个结果。
“你们且仔细回忆,许观哲在失踪之前,都去了何处,见过何人?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现?”
一众仆从愁眉苦脸,他们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没说过的。
最终,曾经的管家站出来回话:“大人明鉴,许公子一直深居简出,以前的朋友大多不联系了,每日只与世子爷在一起。”
“世子爷出京后,许公子夜里贪凉,多吃了几盅酒,着了风寒,多数时间都卧床养病,并未外出,只在世子爷回京前好转了不少,嫌宅里呆着憋闷,这才离了宅子,回通县父母家探望。”
他合情合理地离开,世子爷特意吩咐过要尊重许公子,不准阻碍他外出,难不成人家正正经经地告之去向,他们做仆从的拦着不让走吗?
又不是坐牢!
然后出事了,人失踪了,世子爷反过头来怪他们不仔细,为何不派人跟着一起。
是他们不想跟着吗?明明是许公子回父母家时,不想让他们伤心难过,正常做父母的,哪个看到好好的儿子变成断袖,会开心?许公子不愿意他们跟随左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真是没地儿说理去了!
“许家父母都说不曾见他回来过,想必是出京路上失的踪。”
官府不都查过了吗?出城的官道人来人往,没有线索啊!都三年了,还有什么可问的,便是曾经可能能查到些什么,三年过去,许公子都变一堆白骨了,还有什么可查的。
“许公子生病,看的是哪位大夫?”姜久盈问道。只要生前有接触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这些仆从身份所限,行动并不自由,是第一个被排除的群体,大夫则不然。
想来平王世子的私宅应是没有养大夫的吧。
“小的们不敢怠慢,请的是回春堂的郭大夫。”
居然是回春堂!管着皇宫九成成药供应的皇商!他们名下的药铺,坐堂大夫没有一个庸才,个顶个的好手,因此也让有钱人家趋之若鹜。
陆家。
陆大人今日特特请了假,等着姜文远上门。
与平王府的冷淡相比,陆大人一家则要热切得多,小儿子没了三年,虽伤痛已逐渐平复,但想到凶手依然逍遥法外,哪个亲人心里能完全放下,自是希望官府有所作为的。
当下知无不言,十分配合。
“犬子是个死读书的,每每学到深夜,还得我督促着他去休息,是个既懂事又省心的好孩子。”提及夭亡的小儿子,陆大人眼圈红了红。
“想当初我考科举时,虽也辛苦,也没起过五更爬过半夜,他小小年纪如此自律,让我心慰又心疼。”
“明明不久前刚刚大病一场,这才没好多长时间,还是那玩命的读书方法,唉!可怜我的儿,都没享过什么福。”
“不久前大病一场?请了哪家大夫?”
“自然是回春堂的郭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