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心意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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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晏，谢谢你，我很开心。”
“只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于风鸣眼中有着石青晏看不懂，又似乎是浓郁得让人沉溺的专注和深情。石青晏不禁错愕，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可她面上镇静一派淡然，也并未避开于风鸣的眼神，她觉得如今这样就很好，不愿将事情变得复杂，所以面上只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的，我对何时曾见过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我会骗你不成。”
“不管记不记得，我只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愿你过得好，过得快乐。”
“即使有一天再次分别，可如果有缘，就一定不会错过，即使隔着山海，隔着时间，相隔万里，定也会有重逢之期。”
“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
“流萤花火的场景虽美，可我们终究要回归现实，人生就是这样，现实与想象交织，重要的是自己心里那份对美好的期许和憧憬依旧不变。”
于风鸣立于石青晏身旁，望着四周飞舞的万千萤火，勾起唇笑得有些纯真，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固执和坚定缓缓低语道。“阿晏的心境真让人敬佩。若要让我忘记自己在意的人却是不能的，因为我心里会痛。”
“我也相信若念念不忘就必有回响，每次相遇都是命中注定。”
“阿晏说的话我都明白，我只想告诉你，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会盼望与你再一次相逢，即使你不再记得我。”
石青晏以为自己的心早已锻造得如同铁石般坚硬，可这一刻她却分明感觉到她平静的心湖之上被于风鸣投下了一颗石子，以致泛起涟漪久久难以平息。她因于风鸣的真挚而动容。
就在她兀自出神之际，于风鸣温柔的声音自她耳畔响起，显得那样郑重而笃定。
“阿晏，我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我知道的。”
石青晏讶然抬眸，看着于风鸣专注的眼神，脑海中划过与于风鸣遇见之后的种种，她也想知道为何会因对方的经历而心疼，为何舍不得看他难过，只越想她的头便越痛，心口像是被什么拽住一般，密密麻麻的疼，几乎难以呼吸。那疼来得快去得快，石青晏知道这是她修习无情道法妄自动念生情的惩罚。疼痛是在提醒她，也点醒了她，她与于风鸣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终究会离开，她与他相隔的何止只是时间，还有太多世俗和现实。她不曾喜欢过一个人，这动念也不一定就是动心。
最终石青晏什么也没有说，于风鸣也并没有非要得到一个答案。直至离开回到于风鸣郦景园的别墅，二人也一如往常像是什么也未曾发生。
“这么久没吃东西你一定饿了，我去找点食材给你下碗面条，你等我一会儿，很快的。”
石青晏说着就径直走到餐厅那边到冰箱里拿食材，于风鸣见了便默默跟了过去。
石青晏独自忙活也不多话，于风鸣跟着到了厨房，看着对方手下娴熟的动作，不一会儿就做好了一碗有素有荤外加一个煎得金黄香酥荷包蛋，令人食欲大开的汤面，便忍不住道。“阿晏好厉害。即使还没有吃，也看的出这面的味道一定非常好。”
“只是阿晏光顾着我，自己不吃吗。这么大一碗，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于风鸣跟在和石青晏身后走出厨房，与她打着商量，那乖巧的语气像做错事之后的讨好，又像是被人抛下不理带着几分不知所措的幼童。
石青晏对示弱的于风鸣完全做不到狠心，走到餐桌旁将手里端着的面放下，用着平生难得的柔声细语。
“我不饿。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的，食物对于如今的我并不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你吃完就去休息，不必管我。来到这里之后，我已懈怠多时，于修行荒废日久，这个地方灵气原就稀薄，今夜我要去寻一高处吸纳天地灵气，灵修之人需灵气充沛源源不竭才得以修为根基稳固，否则于修行无益道心不稳，来日修行路途或会停滞不前，那不是我想要的。毕竟在灵界修为不够就只能淘汰，可师尊对我给予厚望，离火宗还有待振兴。”
石青晏话中之意于风鸣怎会不懂，他何尝不知眼前的相聚从来短暂，石青晏不属于这里，总有一天要离开，这个事实就像一个随时会引爆的定时炸弹令他防不胜防，束手无策。石青晏在侧面告诉他，他们不是同路之人，他们所追求的也不同。可他不愿放手。
“阿晏，修行当然不可废自当勉励之，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我也期盼你越来越强。阿晏如此优秀，定会不负你师尊所望将宗门发扬光大。”
“只是阿晏也不要太辛苦，凡事量力而行。”
石青晏点点头，她知道于风鸣年轻的面容下实则有着一个沉着聪慧，坚韧不拔的灵魂。
“你也一样，不要让自己太辛苦。凡事切记量力而行，多以自己为重。”
于风鸣将心里因石青晏所起的触动与温暖珍藏在心，扬起一抹笑，有些俏皮道。
“阿晏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我很想知道阿晏口中的离火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也想知道让阿晏牵肠挂肚的师尊是个怎样的人，以后有机会阿晏能跟我说说吗。”
“礼尚往来，我也告诉阿晏一些没有人知道的，我的秘密。”
石青晏想不到理由拒绝于风鸣，其实她也很想和于风鸣分享一下自己在忘川，在灵界时的那些难忘的记忆。虽然也很好奇于风鸣口中关于自己的秘密，可并不喜欢用这样交换的方式。
“下次你有空，我一定和你说说忘川和灵界我曾遇见过的一些有趣的事。”
“只是如果是秘密那一定就有你不愿让人探知的隐私，你不必为了礼尚往来向我吐露。”
于风鸣闻言低下头轻轻一笑，而后又抬起头看着石青晏。“看来阿晏是个有自己准则的人。”
“其实我不过只是想要找个理由让阿晏多多了解我而已，有些事情我不想告诉别人但很想和阿晏分享。毕竟也是和阿晏有关的事情。”
石青晏将桌上还冒着微微热气的面条推到于风鸣面前，敛下双眸，淡然道。
“我知道了，先不说这些。”
“面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如果你去休息的时候仍未见我回来，也不必在意，我可能会回得有些晚。”
石青晏说完又看了眼已拿起筷子低下头去吃面的人，忍下想摸一把对方柔软发丝的冲动，不带一丝多余情绪道。“早点休息，明天见。”
说完便心念一动，瞬间消失了踪影。
等石青晏离开，于风鸣才抬起头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位置。“阿晏，我知道我们之间隔着许多东西，可我喜欢你，这是不变的事实。我无法改变自己的心意，也不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