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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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境信徒身上炽烈的光芒简直就是一盏明灯。
它先于乔治越过墙头，来到外面的世界。
确认安全之后，乔治才跟了出去。
他站在教学楼的顶部，四下眺望。
只觉得……毛骨悚然。
从天到地，这里的一切都透着诡异的黯淡、灰败与死寂。
一股若隐若现的迷雾让此处的远处可见度非常低，天空的阴霾也似乎触手可及，正以一种毫无规律的方式变化着各种内脏的模样。
纽约城内的大厦似乎更加巨大，宛若山峦，就那么伫立在远处的迷雾中，像是连绵的群山。
只是它们的形状太过于怪异。
忽然有复数道的斑斓光点在那些高楼上两起。
寒意自乔治的尾椎骨刺入体内，然后瞬间传至天灵盖。
那些群山般起伏的事物……
它们在动！
——
在课程结束的时候，卡拉和另外两个新同学应戴安娜要求上去做了自我介绍。
虽然卡拉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女生，但哈利明显不吃这一套。
他只想着赶紧下课走人。
但眼睛再瞥一眼乔治。
好嘛，这货还在睡觉，口水都流了一书。
只是他好像在做噩梦？
呼吸急促、手指颤抖。
还有，一股子莫名的、让人非常不喜欢的感觉正驱逐靠近他的所有人。
要不要叫醒他？
哈利在犹豫。
下课铃已经响了。
还是在这里等他醒了再说？
可一道阻隔在两者之间的纤细身影打断了哈利的思考。
是卡拉。
她眉眼弯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你就是哈利吧？哈利.基纳？”
卡拉的声音很好听，而且不知为何在哈利耳朵里有些不容置疑的坚决。
她说：“乔治刚才有跟我说到过你。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呃……事实上我是他爹。”
“哈哈，你们可真有趣。”
卡拉掩嘴笑，“不过今天他可能没法跟你一起走啦，他答应要去我家里做客，正好我姑姑去开车，我在这儿等他睡醒。”
哈利挠了挠头。
他觉得有些奇怪。
乔治可不是一个会讨女孩子开心的家伙，不然他也不会母胎solo十六年至今还是老处男了。
“对了，我姑姑是戴安娜老师。”
“好的，再见，我儿子交给你我放心。”
哈利义正言辞。
戴安娜讲课很有意思，但也非常严厉、严格，甚至可以说有些古板。
虽然她是哈利喜欢的型儿，可哈利并不想和戴安娜单独待在一起。
很快目送学生们离开教室，走上碎石子儿小路，然后三五成群结伴离开学校。
戴安娜又回到这里。
她和卡拉对视一眼。
然后看向依旧陷入沉睡的乔治。
卡拉眉头微皱，她说：
“应该快结束了，这次的收尾工作。”
“没办法，他是我们唯一一个阻止这件事情降临的方式，只有他拥有这个能力。”
卡拉黯然。
她似乎有些自责，低声说：“这本该也是我的责任的……”
戴安娜拥抱她：“这不是你的错，卡拉，那种地方不适合你们……哪怕是你的堂弟也没办法在那里进行战斗。”
“可是……”
“没问题的，我观察过乔治.奥斯特曼，他会理解我们的。”
“好吧……”
卡拉的声音似乎很疲惫。
她坐到乔治身边，低垂眼睑，纤细白嫩的手掌贴到后者额头。
“对不起。”
她说，
“要让你承担这么多。”
——
那是何等的硕大。
令人一眼望去便被恐惧吞噬的庞然大物。
它们在迷雾中缓慢蠕动，群山活了过来，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混乱、让人丧失理智的低声呓语。
这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乔治牙齿打颤。
他伫立在教学楼的顶端。
这栋建筑本来有六层，但现在仅仅是四层的位置，居然便出现了断层，周围的断裂面凹凸不平，简直像是被一张巨大无比的口器咬碎。
在学校的球场中，他看到了那种逃窜出去的异类。
它横亘在那里，比刚才更加细长，身体上臃肿的血肉都被挤压开来，就像是一只巨大无比的蚯蚓那样蠕动着。
它似乎是察觉了乔治的视线，居然瞬间转过目光。
那是……
何等恐怖的双眼。
简直像是两颗巨大的玻璃球镶嵌在这事物的两侧，漆黑无比。
乔治握住妖刀。
他轻声说：“这次不会再让你跑了……”
甚至不需要指令，绝境信徒便已经高高跃起，像是一颗低空绽放的星火，身上璀璨炽烈的火光顷刻间照亮小半边的天空。
它张牙舞爪，身体内的力量磅礴激荡，手掌隐隐带着破空的声音。
绝境信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这弧线中留存着部分烈焰的余烬。
天空也依旧还有洋洋洒洒的雪状灰烬落下，仿佛这附近便有巨大的火场。
杀了它，或许便能离开这里。
乔治目光逐渐坚定。
这只异类的不算难以处理，甚至相比其他那些，简直可以说是非常脆弱。
人体蜈蚣朝着乔治发出瘆人的尖叫。
它的脊背裂开，露出里面猩红的干涸血肉和一根白灿灿的脊骨，脊骨的连接处似乎有虫子的触须或节肢在胡乱摆动。
这大概便是它的战斗形态了吧。
【咔擦！！】
绝境信徒已经裹挟着能够掀翻一辆坦克的恐怖力量重重砸在了这只异类的身体上。
它的躯壳顷刻间断裂，一只又一只手足胡乱摆动。
但那节脊骨还死死焊接相连，似乎坚硬无比。
脊柱……？
乔治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
但又好像没有。
绝境信徒此时宛如一只发疯的野兽，无面的脸上忽然裂开生长出一只又一只牙齿尖利的嘴，狠狠地从人体蜈蚣身上撕咬干涸的血肉。
那些流淌出来的血呈现出骇人的黑色，粘稠而腥臭。
几十只手掌想要撕碎绝境信徒，却连它的体表皮肤都无法撕裂。
【啪嚓！】
乔治站在高处用强光照射那个方向。
这怪物立刻展现出了及其强烈的趋光性，短时间内爆发的力量居然真的推开了绝境信徒。
“趋光性，脊柱坚硬……”
“这和那只信徒似乎……完全相反？”
乔治面容惊悚。
他似乎知晓了一点这个区域为何存在，却又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