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牧羊人被动触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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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而易举扯出重达两三百公斤的实木暗门，一股咸腥的味道便从黑暗的角落里扑面而来。
莹绿色的应急灯光让这里显得阴森寒冷，地面有深色的液体从一部电梯的缝隙中一直向暗门这个方向延伸。
有什么东西曾从这里出去。
他，或者它，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血一直在流。
然后——
乔治查看暗门的边框和衔接处
——这个东西从内部摧毁了暗门的金属门锁，这是只应该存在于超级士兵身上的超凡力量。
很难想象，外表看似还算普通的诊所，在大厅后面居然会存在这么长的一条长廊。
长廊的四面俱是金属，坚不可摧，金属上以激光雕刻技术纹了诡异的、如眼的极具宗教特色的图案，这些图案密密麻麻布满每一个缝隙，让人一眼望去头晕目眩，几乎要呕吐出来。
乔治站下门口，犹豫不前。
片刻，他用短刀在实木暗门上切割下一小块。
此时他才突然发现，暗门朝内的这一面，居然布满一条条带着血迹的划痕。
像是假死的老人在棺材里突然苏醒，四周一片黑暗，深埋几米的地下，氧气越来越少。极端的恐惧、绝望让他们忘却了身体的痛苦，一遍又一遍地用指甲去扒拉棺材的内壁以希找到一丝活路……
【哐当当……】
木块被乔治扔出去，一直到金属长廊的尽头那部电梯的门口。
然后，这里安静下来，除了乔治的呼吸和心跳外再无他物。
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干脆直接举起这扇厚重的大门，缓慢而警觉地向前靠拢。
这种有很强宗教仪式感的地方，一般都会非常危险，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本身就存在各种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这些眼睛图案里说不定会吐出火焰什么的。
乔治一路有惊无险地走到电梯前，他按了下行键，居然还能运行，大概是有备用电源。
电梯是工业货梯，应该是需要运送下去的东西非常巨大。
咸腥和恶臭的味道便是从这里传出来。
【咔擦擦——】
大门在乔治面前打开。
更加血腥、腐败的气味便像冲垮堤坝的洪水那样，包裹并席卷了他。
眉头皱起来，乔治一言不发地捂住口鼻，然后走了进去。
电梯里，所有角落都被血涂满。
好像有好几个人的颈动脉被割开，心脏泵出大量的鲜血。
只要这么想象，便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某些古老而邪恶的宗教仪式。
巨大的装置开始运行，机械传动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乔治的耳中。
他小心翼翼地背靠角落，眼观三路，雨衣淌下的水滴在干涸的血迹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电梯的周围好像有什么动物在移动，发出密密麻麻窸窸窣窣的声音。
和在三楼时候听到的一样。
电梯里只有一个选项，是负四楼。
乔治很快到了目的地。
层层的厚重的金属大门受到感应被打开，乔治迈步走出电梯，每进一层，就有另外一层门关上。
而最后一层金属门打开后，绝望惨叫的声音，以及无力呢喃的声音在充满浓烈消毒水味道的房间当中响起。
这里的光线很强烈，但当乔治适应了之后，便看到了里面的一切。
即使是他，也终于忍不住胃里的翻腾，转头干呕起来。
一个巨大的、仿尼泊尔寺庙风格的地下空间，穹顶布满散发刺目强光的灯光，超过四十摄氏度的高温在大门打开之后扑面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在这座充满高科技仪器的地下寺庙中，有十一个似乎还存在着些许生机的人被用充满尖刺的铁丝缠绕全身固定在一张张操作台上。
他们的皮肤被活生生剥离，四肢以一种惨绝人寰的方式被扭曲。
他们就那么血淋淋地被捆绑在操作台上。
那些名为诡诈之子的蛞蝓就在这些之中钻来钻去。
这些声音靠着墙壁内的真空向上传播。
“这是什么鬼地方！”
乔治在角落里看到蜷缩成一团似乎沉睡过去的画皮，又看到更多蛞蝓在它们的裂隙中来回穿梭。
【你似乎找到了绝境信徒的诞生之所】
系统适时地出现提示。
这里便是诞生了绝境信徒的地方。
【牧羊人被动已触发】
【你需要找到绝境信徒堕落的原因，并尝试找回深埋在它邪恶血肉之中仅剩的人性】
【你绝对不想看到的真相正在像你靠拢，做出选择吧】
牧羊人被动……？
乔治扶着墙。
血沾了他的满身。
他查看牧羊人这个天赋——
〖牧羊人（紫）：力量+12，耐力+12，在特定条件下可捕获并奴役异类，异类上限5。〗
特定条件，捕获并奴役。
说来上次在学校里遭遇信徒的时候，乔治就曾想过为什么没有触发被动。
原来需要某些特殊条件？
此时，无数的诡诈之子感应到有生人的气息进入，高温之下，它们昂起头来，像是无数腐肉之中的蛆虫在蠕动。
堆满整个寺庙状实验室的内脏、肠胃突然就沸腾起来，更多的蛞蝓从里面钻出来。
它们的口器发出让人不适、让人不安的呓语。
乔治把短刀擦拭干净。
诡诈之子似乎是找到某些真相的关键，他杀死了那么多只蛞蝓，脑子里已经开始有若隐若现像是蒙着迷雾的记忆在闪烁。
或许只要把它们全部清除，就能剖开那些蒙在记忆上方的迷雾。
但诡诈之子的数量何其之多，简直让人无从下脚。
乔治从兜里拿出打火机。
但找不到汽油或者酒精。
那是一个还有着些微生命迹象的人体不断发出哀嚎，他们失去了所有感官，只感到无比的痛苦、黑暗与绝望。
即使是最凶残的典狱长也很难做出这样的极刑来。
但绝境信徒在离开之前却偏偏这么做了。
他们曾在此处扮演何等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