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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难惹 第1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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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皇室的公主到了年岁,也只能等着皇帝赐婚,却也要留在十五六岁,大焱国的公主尊贵却也难嫁,更何况还是自幼便药不离身的君玉菲呢?

比起皇宫来,这处院子自是算不得什么,她挑剔地看了一眼,便没了心情,转身看向品儿,“他的姨娘呢?”

“如今只剩下两位姨娘,都被放逐到偏角的院子里头了。”品儿低声说道。

“恩。”君玉菲淡淡地启唇,“留着是祸害。”

“奴婢明白。”品儿明了,转身便亲自去办。

正陪着老夫人用午饭的慕擎林便见从嬷嬷前来,他抬眸看着她,“发生何事?”

“四公主将您院子里头的那两位姨娘处置了。”从嬷嬷垂首低声说道。

“动作够快啊。”慕擎林明显在压抑着怒火,对于他来说,做惯了老爷,这三房的事儿自是由他说了算,即便是娶了崔氏回来,她对自己也是言听计从的,如今倒好,不曾知会一声便将姨娘给处置了。

老夫人抬眸看向慕擎林,“先受着吧,日后我会加倍还回去。”

“娘,这一日两尚可,若是长此以往,儿子怕会忍不住。”慕擎林的骨子里头是张狂的,这些年来他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性子,变得和善内敛,但是这在并未超越他底线的情形下,可是这四公主的举动,明显是在他挑战他的耐心。

老夫人焉能不知儿子的脾气,只是如今,万不能对四公主如何。

“且先忍着吧。”老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娘。”慕擎林双眸微沉,“万一到时候忍不住,娘莫要怪儿子。”

“若真忍不住,我来动手。”老夫人直视着慕擎林说道。

“娘。”慕擎林见老夫人如此说,自是感动不已。

老夫人低声道,“林儿,你且放心,无论如何,娘都不会让你有事。”

“娘也放心,儿子定然也不会让您有事。”慕擎林郑重其事地说道。

君玉菲命人将这处院子重新收整了一番,随即便去了慕梓静的院子。

昨夜之事让慕梓静惴惴不安,提心吊胆了一夜,适才刚刚得知四公主处置了两位姨娘,她这心瞬间跌落入低谷。

“我该怎么办?”慕梓静慌张地来回踱步。

双儿垂首入内,“三小姐,公主殿下驾到。”

“什么?”慕梓静此刻正心烦意乱,乍一听四公主来了,她更是怕得要命,连忙缩在一旁,“她来了。”

“三小姐,莫要担心,昨夜之事,你不说,奴婢不说,自是不会有人知晓的,昨儿个传信的丫头已经让奴婢解决了。”双儿看向慕梓静轻声安慰道。

“对,你说的对,我不能自乱了阵脚。”慕梓静深吸了口气,稳定下心神,这才出了屋子,前去迎接四公主。

君玉菲入了院子,随即便将目光落在了慕梓静的身上,慕梓烟随即福身,“臣女参见公主殿下。”

“掌嘴!”君玉菲淡淡地启唇。

“是。”品儿领命,抬步便行至慕梓静的面前,扬手便打了过去。

这力度太大,慕梓静还未回过神来,便被直接打倒在地,她抬眸不可置信地盯着君玉菲,“公主殿下……”

“本宫身为你的继母,自是对你有教导之责,你年纪虽幼,心术不正,今儿个本宫便好好教导教导。”君玉菲厉声道,翩然坐下,端正地冷说着趴在地上的慕梓静,“打!”

“是。”品儿自是不敢违抗的,随即便抬手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慕梓静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她何曾受过这等对待,崔氏在世时,对她百般疼爱,哪里会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是如今,她如此一想,心里头越发地恨,恨崔氏早早地便丢她而去,恨老夫人的无情,恨爹爹的冷酷,更恨这四公主刚进门便对她如此。

“三小姐做错事,皆是你这些奴才挑唆的,本宫自是不能轻饶了,每人各打三十板子。”君玉菲心里憋着火气,如今对祝砾动弹不得,更是无法寻慕擎林出气,但是却能寻到其他出气的法子。

慕梓静院子里头的人当下便被拖入了院子,紧接着便听到凄厉地哀嚎声与板子“啪啪”地响声,而慕梓静早已经被打得小脸红肿,眼泪直流,晕了过去。

君玉菲眉目轻佻,随即起身便出了院子。

幸而齐氏多少是知晓这四公主脾气的,故而一早便去了国公府躲清静去了,否则,光听这成片的哀嚎声,她着实是受不了。

崔嬷嬷自是得了慕侯府内的消息,随即低声禀报道给齐氏,齐氏不过是冷笑一声,“闹吧,最好闹得三房鸡犬不宁才好。”

国公老夫人见齐氏说出这番话来,跟着笑道,“你这丫头是越发地机灵了。”

“娘,素日是女儿待她们太好了,以至于不将女儿放在眼里,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轩儿的头上,女儿若再不发威,她们当真以为大房可欺。”齐氏抬眸看向国公老夫人说道。

“恩,你啊,早应该如此。”国公老夫人摸着齐氏的青丝,在她的眼中齐氏虽然已为人母,可是依旧是她的孩子。

齐氏仰头冲着国公老夫人浅笑,而后靠在她的怀里,“娘,女儿如今只是担心烟儿。”

“烟丫头是个机灵的,自会逢凶化吉,你莫要担心。”国公老夫人可是一点都不担心慕梓烟,只觉得那个丫头可比齐氏机灵多了。

齐氏见国公老夫人如此说,便也稍稍放下心来,轻轻地抚着自己凸起的肚子,“等这个小家伙出世,我也能放心了。”

“你便留下我这吃过晚饭再回去。”国公老夫人说道,“我让轩哥儿送你。”

“好。”齐氏也许久未陪过国公老夫人了,如今自是欣然应道。

老夫人得知四公主将慕梓静好好的一张脸打成了猪头,她双眸闪过一抹怒意,“全然未将我放在眼里。”

“老夫人,四公主这火气怕是一时半会无法消了,您说今晚三老爷能入房吗?”从嬷嬷低声问道。

“哼,切让她得意几日。”老夫人沉声道,如今却是无法顾及慕梓烟了。

慕擎林得知了此事,自是敢怒不敢言,却也无可奈何硬着头皮去了房中,却被撵了出来,这可气坏了慕擎林,只好甩袖而去。

君玉菲只要想到昨夜发生的事,她便心气难平,胸口疼地厉害,哪里还能让他进来?

齐氏自是心情愉悦地回了慕侯府,这一夜睡得甚是安稳。

平西郡老夫人得知四公主今儿个行径,暗叫不妙,如今三房这处怕是还会闹不停,等四公主闹腾够了三房,怕是就挨着祝砾了,她心下一沉,便迫不及待地寻宅子。

老嬷嬷走了上来,“老夫人,这京城中的宅子不好寻,如今只在西街那处寻到一处,地段倒是好,可是荒废了许久。”

“明儿我去瞧瞧。”平西郡老夫人说道。

“是。”老嬷嬷应道,随即便退下。

次日一早,平西郡老夫人生怕四公主寻祝砾的麻烦,索性便带着祝砾一同出了慕侯府。

君玉菲今儿个起了个大早,便命人将三房的庶务整理了一番拿了过来,如今二房已经分了出去,这三房住在慕侯府,因着君玉菲的关系,怕是让三房分出去更难了,当初慕擎林与老夫人便是因着其中有这层关系,才答应娶四公主,未料到,如今反倒搅得自己不得安生。

齐氏掌管着慕侯府的庶务,不过三房却也有自己的小账本,齐氏自是知晓的,却不愿意去管,毕竟这是三房自是的事,只要不触及慕侯府的利益,她又何必让自己添堵?

君玉菲待看罢之后,“崔氏留下的嫁妆呢?”

“在老夫人那处。”品儿如实地回禀道。

“本宫知道了。”君玉菲双眸勾起一抹冷笑,“这嫁妆里头的铺子也在老夫人那处?”

“是。”品儿恭敬地应道。

“老夫人心思不小,崔氏既然被休了,这嫁妆自是要归还与崔家的,她反倒独吞了,若是崔家知晓呢?”君玉菲低声说道。

“老夫人也可以说成,是为未出嫁的三小姐暂时保管。”品儿随即说道。

“本宫已入门,即便保管,那也是本宫来保管吧?”君玉菲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地笑意。

而就在此时,宫女前来禀报,“公主殿下,崔侯府来人了。”

“崔侯府来了何人?”君玉菲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崔侯夫人。”宫女如实回禀。

“人呢?”君玉菲径自问道。

“去了老夫人那处。”宫女说罢便退了出去。

君玉菲双眸微动,缓缓地起身,“走,去瞧瞧。”

“是。”品儿低声应道,却也猜到了什么。

待君玉菲入了长松院,老夫人显然神色异常,像是在亚着怒火。

崔侯夫人的脸色亦是如此,见君玉菲前来,连忙跪下,“公主殿下,臣妇还望公主殿下主持公道。”

“崔侯夫人此言何意?”君玉菲挑眉看向崔侯夫人说道。

“公主殿下应当知晓,我那妹妹嫁入慕侯府也有十几年,这尸骨未寒,便被慕三爷休妻,按理说这嫁出去的女儿如泼出去的水,可是既然已经休妻了,当初也是崔家收敛着尸体,当初妹妹带来的嫁妆,如今是否也应当归还?”崔侯夫人依旧跪着说道。

老夫人面色一沉,未料到崔家会在这个时候来讨要嫁妆,而且还当着新媳妇的面,这岂不是当众打她的脸?而且陪嫁来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只觉得这崔家也忒没脸了。

老夫人如今正缺银子使,而从崔氏那处舀来的嫁妆正好补了这个缺,如今要是被要回去,那她的空缺该如何补?

如此一想,她更是不能将这嫁妆还回去,随即便找了个由头,“崔氏虽然去了,可是静丫头还在,这嫁妆我不过是暂时收着,日后也是要给静丫头的。”

“倒是这个理。”君玉菲附和道。

“即便要保管,如今也应当是由公主殿下保管不是?”崔侯夫人却在此刻说出这句话来。

老夫人当下便黑了脸,而君玉菲却露出一抹淡淡地笑意。

正在老夫人想着如何搪塞过去,从嬷嬷上前禀报,“老夫人,三小姐来了。”

慕梓烟昨儿个被打得不轻,加上心中郁气难平,昨儿个便病倒了,今早醒来,大有厌世的念头,想着若是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算了。

双儿却在此刻前来,“三小姐,崔侯夫人前去老夫人那处了。”

“去老夫人那处做什么?”慕梓静低声问道。

“三小姐,您啊当真是被老夫人骗了。”双儿连忙垂眸,“恕奴婢多嘴,三夫人是被休了的,她的嫁妆日后自是您的,如今这嫁妆落不在您的头上,崔家自是来要回了。”

“什么?”慕梓静自是在意那嫁妆的,可是她却一直对老夫人言听计从,即便知晓那嫁妆被老夫人吞了,可是却还是忍气吞声,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突然心思一动,倒是有了主意,随即挣扎着起身,“去将斗笠拿来,抬我去老夫人那处。”

她的东西,岂能便宜了老夫人跟四公主,故而就在双方争执不下的时候,慕梓静头戴斗笠便入了屋子,当我便跪在了崔侯夫人的跟前,“静儿见过舅母。”

“静丫头,你这是怎么了?”崔侯夫人见慕梓静戴着斗笠,低声问道。

“静儿求舅母做主。”慕梓静说着便将斗笠摘下,露出她那张鼻青脸肿的尊容来。

老夫人只听昨儿个慕梓静被四公主教训了,如今一瞧,也是眉头一蹙,这哪里是在打慕梓静,显然是在打她的脸。

崔侯夫人看见慕梓静此刻的模样,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哎呀,静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舅母,静儿没了娘,昨儿个无缘无故地被公主殿下打成这番模样,祖母与爹爹得知此事,也并未前来庇护一二,静儿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慕梓静仰头哭泣道。

“这……”崔侯夫人抬眸看向老夫人,又看向面色坦然的四公主,她双眸微敛,“静丫头,我今儿个前来是为了你母亲的嫁妆,本想着你母亲已非慕家的人,那之前的嫁妆按照律法自要归还的,我亦是想着你母亲生前最是疼爱你,如今见你如此,我又怎能忍心做出那等子没脸没皮的事儿来,索性,这嫁妆便由你来做主吧?”

崔侯夫人这话说的可谓是精彩,只差没有指着老夫人的鼻子骂了,吞了人家的嫁妆,你还能心安理得地看着自己的孙女被旁人打成这番模样,竟然无动于衷,当真是没脸没皮。

老夫人哪里听不出崔侯夫人的嘲讽,她难掩尴尬之色,而后看向慕梓静,“静丫头,这事怪祖母,谁让祖母人微言轻呢?”

这话自是将责任推到了四公主的身上,她有心那个心,可是谁让慕梓静的继母是公主呢?

君玉菲瞧着老夫人这是想要拖她下水,她嘴角一勾,“本宫自是对于三小姐的嫁妆不甚关心,此事与本宫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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