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恶有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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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年,年郎,对不起,我、我没能给咱们裴家留下一儿半女,对不起,对不起!”楚楚拼命的道歉,眼泪不受控制。
裴斯年握住楚楚的手,掀开帘子喝道,“就近找一个医馆停下!楚楚,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更不会让孩子有事。”
楚楚慌乱得只顾得上摇头,根本没听清楚男人在说什么。
医馆的大夫刚配好一个药,刚抬头没曾想见到了血流成河的楚楚。
他一惊,“发生何事了!”
“拙荆受到惊吓小产,请大夫神医妙手,定要让她们母子平安!”裴斯年严肃道。
他在战场上伤了根本,这孩子是他和楚楚唯一的香火了。
陈皮指了指医馆内的推床,“将夫人放下,我给她把脉。”
裴斯年照做。
陈皮将一块手帕放在楚楚的腕上,越是把脉,眉头皱得越紧。
“大夫,拙荆如何?”
大夫摇摇头,“情况不妙,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我可以用药暂时保一下两人,直至临盆,但这对夫人的身体伤害极大,夫人定会…我医术有限,你们尽快去城里或京都找医术更好的大夫,看有没有好办法!”
难产身死几个字,身为医者不好多说。
裴斯年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颗心已经落到了谷底,双拳紧紧捏着,骨节泛白,极其的痛苦。
难道是他在战场上造太多的杀孽,上天连一个子嗣都不愿意赐给他们夫妻吗?
铁骨挣铮的男人此刻眼眶泛红,深吸口气,“好,谢谢大夫!”
他已经做好决定,无论如何都保大!
他的女人,老天不疼惜,他来疼!哪怕一生再无子嗣,他也要和楚楚相守白头,谁也不许先走!
楚楚抓住裴斯年的手,哀求道,“我的孩子!一定要保住!否则我也活不下去了!年郎,我一直在你的保护中生活,现在该我为你付出了!”
这个孩子是她唯一能给裴斯年留下的东西。
“卞楚楚!女人要以男人为天!听我的话!我带你去找更好的大夫,若是孩子能保下来就保!若是不能……”裴斯年强硬地说出这番话时,终于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他何尝不爱孩子?只是他更爱卞楚楚罢了。
“楚楚,我这就带你去找神医,我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和孩子的!“看到楚楚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血也没在流了,让大夫开了点药,就带着她上了马车。
现在每分每秒都很重要,他们不能在耽搁了。
三天后。
院子里,响着陈倩欢快的声音,她哼着《忆情郎》这种勾栏女子才会唱的孟浪歌曲,气得陈虎又是一阵愤怒。
想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嘴巴被人用泥巴堵了起来,双手更是由两根绳子绑在了床架上。
“醒了?”陈倩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穿着一袭大红色罗裙,艳丽非常,头上缀满珠花不知道的还以为家有喜事,看得陈虎愤怒极了。
“唔唔唔!”把我放开!!
陈倩坐在床边,用香帕给自己扇风,“大哥,饿了吧?”
她问了句不着边际的话。
陈虎一愣,疯狂扭动着,陈倩丝毫没有给他把嘴里的泥巴掏出来的意思。
“饿了也没法子,家里没米了。你昏迷的这两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大花嫂子在城里偷别人的荷包,被抓住了还死不认账,
将苦主腹中的孩子都踢没了,青天大老爷给她判了刺配流放五干里,昨天已经出发了。”
“唔唔!”判得好,那贱妇该死!
陈虎面红耳赤的嚎叫着,迫切看着陈倩,呶呶嘴示意她赶紧把泥块掏出来,总不能让他咽进肚子里。
陈倩垂着头抱怨,“大花嫂子被流放了,家里这大小事都落在我头上,哪哪不要银子花使啊,
大哥,咱家剩余的银子都放在哪儿了,你告诉我好不好,这样我才有钱给你抓药,维持咱这一个家的吃喝啊。”
“唔唔唔!”帮我把嘴里的泥巴掏出来,我再告诉你。
陈倩撅起嘴,“让你说话?那不成,万一你将人喊过来咋办?”
这般意图,陈虎心知肚明了,登时气得直蹬脚,却触痛了身上的伤,霎时脸色惨白。
陈倩见他这副惨样,乐得合不拢嘴,
“大哥,老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现在成了这样,后半辈子肯定要人把屎把尿的伺候,我今年才十九,哪能跟老妈子一样伺候你啊。”
“唔唔唔一一”
陈虎听到这些话,激动得整个人跟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扭来扭去。
这时,忘尘道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覆满草木灰的盒子。
“倩儿,你跟他废什么话,银子我找到了,咱们走吧。”忘尘道长冷冰冰的说道。
陈倩闻言兴奋地跑过去,翻来翻去,有点失望,“就四十六两银子了?”
“有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忘尘道长说。
陈倩意犹未尽,但还是贴身收起了这些银子,上前跟忘尘道长亲了一口,
“表哥最有本事了,藏那么深的银子都找得到,倩儿跟了你,后半辈子算是不愁吃穿了,嘻嘻。”
“乖倩儿,以前是我负了你,从今往后不会了。”
忘尘道长看了看天色,拍拍陈倩的肩膀道:“你出去将那个丫鬟打发了,方便咱们行事。”
“知道了。”
陈倩走出去打发丫鬟,给了她十文钱,让她去李婆婆家买几文钱豆腐,再回到屋里的时候,忘尘道长已经将陈虎嘴里的泥巴挖出来了。
正捏着陈虎的嘴,将一个黑乌乌的丹药扔进陈虎嘴里,迫使他吞进去。
陈倩一惊,“表哥,你给他吃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可不能闹出人命啊!到时候有官府进行调查的话,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不是毒药,只是让他从此往后,再也说不了话的哑药罢了!”忘尘道长冷嗤一声,“我倒是想他死,只可惜,怕脏了我的手。”
拍拍手上的泥土,忘尘道长牵起陈倩的手往外走,顺道用木棍打晕了在院子里玩的陈虎儿子,当着陈虎的面,用麻袋将孩子装起来。
“表哥,带上这个拖油瓶做什么,一路上岂不是打眼?”陈倩可不想替王大花养孩子。
忘尘道长轻笑,“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倩儿你知道代表什么吗?”
“嗯?”
“代表着白花花的银子!咱们走水路,到了南边找个牙行一卖,钱就到手了。”
忘尘道长的话让陈倩心中狠狠一跳,不过,这是个好法子,反正她以后不会在回落霞村这边了,倒不如把事情做绝,把陈家的根彻底拔起来,省得后患无穷。
“表哥,我听你的,咱们快走吧,那丫鬟脚程快,买点豆腐花不了多长时间的。”
“嗯。”
陈倩和忘尘道长左右顾盼,扛着陈虎儿子迅速跑出门,临走前,也不忘了在堂屋扣上一把锁,留了一封信。
说自己带陈虎进城寻医了。
陈虎被绑在床上,无论如何挣扎都弄不出来半点动静。
屎屎尿尿都在床上,一晃数日,米水未入,冷是生生把自己饿死了。
另外一边,湖中岛。
苏啾啾和司赫云、暗卫墨云俩人,费力地登到了山顶,终于采到了山崖上的一株叫阳雪芽的名药。
除此之外,还得了不少稀罕的草药,乐得司赫云一整天都合不拢嘴,催促着苏啾啾,快些带自己去采百草卷上的其他草药。
每带路采到一株,都给小啾儿五十两银子的报酬。
兜兜转转半日过去,苏啾啾竟然入账二百五十两了!
听到司赫云的催促,苏啾啾又累又无奈,咕哝道:
“司徒大夫,下次我可不敢再带您来山上了,跑了一整日都没闲下来过,您是想让我累死吗?”
“唉哟,小祖宗别介啊,那咱歇息一刻钟再继续?”
司赫云满脸都是讨好,为这个小丫头的娇气感到头疼。
苏啾啾虽然是很喜欢银子,但不至于把自己弄得那么累啊,眼看着日上三竿,日头毒辣,她索性摇了摇头拒绝了司赫云的想法。
“司徒大夫,我们还是先回家,改日有空了再过来吧。”
苏啾啾席地而坐,准备休息一会猎两只野鸡就带回家。
司赫云满脸苦口婆心坐在苏啾啾身边,准备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劝苏啾啾带自己往深山里走一走,好不容易得到上山采药的机会,他才不信还有下次。
可他嘴巴刚张开的时候,墨云粗糙宽厚的大掌,便把他的嘴捂得严严实实,冷声道:
“司徒大夫,公子离开前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保护苏姑娘。您这样强逼利诱她陪您爬山,要是公子知道了……”
“不让他知道就好了啊!”司赫云到底不敢触萧凌天的霉头,那小子是个手段凌厉的。
墨云哼道:“我是公子的属下,拿着公子给的薪饷,自然不会有隐瞒。苏姑娘说累了,我们就立刻下山,别累着她!”
“你小子见不得我好是吧,行,下山就下山!”
司赫云把墨云恨得咬牙切齿,回头却是满脸慈祥,“既然我们小啾儿累了,那先下山,先下山。”
“谢谢司徒大夫理解,我保证以后见着百草卷上的药,第一时间给您采回来。”
苏啾啾伸手拿过司赫云的百草卷,心安理得地放在自己小药篓中。
这本记载了天下珍惜名药的书籍,她垂涎许久了!
司赫云肉疼极了,但得了苏啾啾这句话,还是忍痛割爱道:“不就一本书么,呵呵,送你了送你,呵呵……”
还好他手里还有一卷抄本,否则非得当场跟苏啾啾撕头发抢书籍不可。
苏啾啾坐在地上歇了好一会儿,墨云索性把她提溜起来,往后背一扔。
“姑奶奶趴好!我背你下山,让你自己走,也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远。”墨云说着,踏上轻功飞快下了山。
司赫云傻眼了,“我呢?把我丢山上喂野狼啊?墨云你这个臭小子,等等!等等!”
司赫云气喘吁吁地往上追赶,最后索性慢悠悠自己在山上走了,他老了,又不会武功,比不得年轻人飞来飞去啊。
苏啾啾趴在墨云身后,眼睛睁大大的,“墨云大哥,改天有空你教我飞吧?我给学费,一个月…二百两银子!”
贵是贵了点,大不了每个月多带司赫云这个冤大头上山采药嘛,钱不就来了么!
墨云心动了,但想到公子的交代,还是忍痛道,“你要想学可以来找我,学费就不用了。”
“不行,学费必须收,不然我就不学啦!”
苏啾啾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虽然墨云是受了萧凌天的嘱托保护自己。
但萧凌天是萧凌天,墨云是墨云,苏啾啾和后者并没有任何直接的联系,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六哥在他这里占了不少便宜,她再拜师学轻功,还薅羊毛的话,说不过去。
所以无论墨云怎么拒绝,这二百两银子的学费,她交定,贵点就贵点吧。
这般想着,苏啾啾不给墨云商量的余地。
第二天,苏家的人再一次天没亮就忙活起来,山脚下的新屋挂上了火红的绸布,代表着他们家今日要搬进新房子,有不一样的生活。
天没亮的时候,苏老太太去城里买了刚杀的猪肉,照例向肉摊老板要了猪筒骨和下水,回家之后,用锤子敲碎,放在锅里焯了一遍热水去掉杂质,才开始熬煮骨头汤。
至于新鲜的猪肉,苏家人就想着横竖不开酒席,只是请村长和王嫂子两家人过来吃个饭罢了,就提议包饺子。
苏老太太等人同意了,一家子女人便凑在一块,把食材剁馅儿,做了韭菜猪肉、白菜猪肉还有荸茅猪肉三种馅儿。
今日家里的人都换上新衣服了,一个个跟换了张面孔似的,容光焕发,别提多有精神了。
苏老太太穿的是墨蓝底色的衣裳,裙角袖角之间还绣了几朵花。黑白相间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用一支木钗挽了起来。
手腕上戴了苏啾啾先前给她买的双凤镯子,加上新衣裳的原因,整个人看着倒有几分大户人家的雍容了。
苏家几个儿媳妇到底也才二十来岁,最大的郑氏也才二十七,年纪不算大。
穿的新衣裳颜色比较亮丽,或粉红或淡绿、或鹅黄或浅蓝,衬得皮肤白了几分,再簪上苏啾啾之前送给她们的钗子,一个个漂亮得跟画里走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