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是个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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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人将今日之事讲给老乔,老乔满意得很,“看来这小子对小五有意,可入赘这事儿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他孤身一人,怕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不如先不提入赘之事,让他就在府中住下如何?”
“那昨日提的试探?”
“郎君要怎么试探?”
老乔抱出两大坛陈年老酒,“酒品见人品,今日我和儿子们豁出去了,看把他灌个人仰马翻!”
可惜五人目的太过明显,怎是秦悠这个千年老狐狸的对手,一个天天泡在酒里的人,怕是十个五人组也敌不过,待到酒坛都见了底,乔风乔月乔朗早已人仰马翻,唯独老乔和乔霁还算清醒,见没酒可喝,秦悠也只好装醉,被二人抬着扔到乔夕床上。
“爹爹觉得这小子当咱家的赘婿如何?”乔霁晕晕乎乎,被大嫂扶着,努力压低声音,怕吵醒二人。
老乔满意的点点头,“行!行!”
大嫂有些担心,“秦公子酒醉,万一酒后失德,夕儿别吃什么亏。”
“不会不会,”老乔摆摆手,“酒后失德不过是借口罢了,醉成这个样子,早就不省人事,还能做些什么!有老二媳妇在门口守着,放心!”
三人一脚轻一脚重的跌跌撞撞出去,秦悠缓缓睁开眼睛,自古都是儿子坑爹,头一回见坑自己家闺女的。秦悠笑,转头看乔夕睡得正香,这么大动静都没醒,秦悠搭上她的脉一试,果然用了迷香,虽然用量极少,也足够昏睡一阵,“赘婿……”秦悠笑,老乔为了试探自己也是下了血本。秦悠撑起身子靠在床边,月色清凉如水,冬日的微风轻轻拍打着窗棂,更显得这夜有多安静,乔夕睡得没有一丝声响,像一只兔子似的蜷在柔软的锦被里,长发在她的脸上肩上枕头上锦被上手臂上肆意蔓延,几乎遮住了她安睡的脸。秦悠撑头半躺着,用灵力又试探了一次,什么也感应不到,又换黑魔法,黑色的浓雾刚刚接近,一道白色的光圈立刻攀上身体将乔夕笼罩,于是黑色的浓雾便散开了。秦悠觉得有趣,用手指搅了一团黑雾同那光圈玩了起来。黑雾所到之处,那光圈像被吸引一般也纷纷围过来,把它一口一口蚕食干净。这是一种秦悠从未见过的奇怪灵力,明明只有黑魔法才能召唤,却又是它的克星,莫非只是为了压制黑魔法而生?这是那神识自己生出的灵力,还是墨玉穷奇受了千年的渡化变了心性?百思不得其解不如不解,秦悠坦然的往乔夕身边凑了凑,将她的被子拉过一半,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半夜乔夕醒来,迷迷糊糊的摸到旁边似是躺了个人,登时清醒,灵巧的抽出藏在枕头下的一柄小刀,这是乔家的习俗,人人如此用以防身。秦悠向来睡得轻,只觉得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喉咙,睁开眼便是乔夕近在咫尺的脸。
“你为何在这里?”借着月色,乔夕凑近了才看清秦悠。
秦悠小心翼翼的将她手里的刀慢慢挪开,冲门外呶一呶嘴,悄声道,“你二嫂在门外守着呢。”
知父莫若女,乔夕收了刀躺回去:“难怪今日肯舍得把他珍藏的佳酿拿出来。”
“所以你爹爹是故意要把我灌醉喽?”秦悠明知故问。
“嗯。”
“然后呢?”
“看看你喝醉了是什么德行!”
“那为何要将我扔在你屋里,万一我兽性大发……”秦悠坏笑起来。
“你当二嫂是吃素的?”乔夕警觉的瞪着他,手又伸到枕头底下。
“我可是正人君子,”秦悠将她的手拽回来,“漫漫长夜,聊聊?”
“聊什么?”
“聊你想要做太子妃,还是嫁个我这样的赘婿?”
“谁同你说的这些奇怪的事?”
“终日不出门,尽知天下事。”秦悠将手枕在头下,似乎与这神识独处惯了,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秦子衿。”乔夕嘴里默念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秦悠逗她,“姑娘说什么?”
“没说什么!”
“那诗吟的不错,再说一遍我听听?”
乔夕不再理他,起身坐在窗前,倒了一杯茶喝。
秦悠拎了一件斗篷为她披上,也在对面坐下,乔夕便自觉的给他递上一杯茶。
“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秦悠品一口茶,心满意足。
“秦公子为何来乔府?”乔夕忽然问。细细想来,这确是一件蹊跷的事,一个人直奔乔府而来,难道只为了给人治病?
“为寻一人。”秦悠认真的看乔夕,满脸写着坦诚。
“可寻到了?”乔夕亦认真的看他。
“寻到了。”秦悠笑,意味深长。
“为何要寻?”
秦悠不知从何说起,轻轻的抿一口茶,想了又想,“从前有个算命的,说我此生有一劫,于是来寻一寻。”
秦悠没有说谎,那个算命的便是从前的天帝,玄暮的师傅,拜残坼所赐,在之前的那场大战中魂飞魄散。他参了秦悠的命格,此生一劫,便是这墨玉穷奇。
“既然是劫,难道不应该躲着?还有人巴巴的来寻!”乔夕嘲笑道,“公子从何而来?”
“从幽冥之地而来。”
“何谓幽冥之地?”
“冤魂肆虐,寸草不生。”
“那该是多苦的地方!”乔夕叹。
“自穷凶极恶之地而来的人,你不怕?”秦悠有些讶异。
乔夕盯着秦悠的脸细细看一遍,笑道,“不怕。”
“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做太子妃?”
“恒之文采出众,谋略过人,为人谦和,是个不可多得的明君,哪个女子不想嫁这样的郎君?”
秦悠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胸口像堵了什么东西,有些憋闷,于是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所以,你是想做太子妃了?”
“如果不是做太子妃,应该会欢喜的吧!”遇良人,却只能望而却步,乔夕叹息。
“为何不能是太子妃?”
“宫闱之深,如牢笼,不是我想呆的地方。”
秦悠不知是该欢喜还是忧愁,不进宫自然是件好事,可乔夕心里明明把楚恒之看得如此之重,这让他莫名其妙的有些不爽,“恒之~~”秦悠柠檬精附体,“叫的可真亲切!”
乔夕支着下巴往秦悠跟前凑了凑,看他板着一张脸,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于是一字一顿的唤他,“秦~子~衿~”
“如何?”秦悠侧过身等着她的下半句。
“秦子衿!”乔夕又唤。
“我在呢。”
“我以后叫你秦子衿可好?”
“好!”朦朦月色之中,秦悠笑的不动声色。
天色渐朗,老乔推开门,阳光和暖,二人头对头匐于桌上,睡得正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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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写作我没有什么功利心,笔下的世界是我创造的国度,在现实不尽人意时逃亡的地方。所以对于写作我确实也没有什么责任心,随心所欲,随遇而安,写了很多,又弃了很多,有时候写着写着,忽然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废弃,再重新开始。本来只是想哄自己开心,写一篇小爽文来打发时间,但被女儿发现说想要看看的时候,这篇废文开始越来越正能量,于是男女主就成了胸怀天下的人,故事也变得奇奇怪怪。不知道这篇文章能不能写到完结,但至少码字的这段时间里我开始不再刷抖音打游戏追剧购物,也能够静下心来读一读那些晦涩的古文,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感谢文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