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为了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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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晴一听还有她的,更高兴了,“那还等什么改日啊!我们现在就去拿!”
华平乐,“……公主,你是不能轻易出宫的”。
萧明晴顿时泄了气,十分扫兴道,“那你也别今天去拿了,先在宫里住几天,出宫再去拿”。
华平乐点头,两人辞别文家兄妹后,萧明晴依旧闷闷不乐。
华平乐安慰道,“公主,等你成亲了,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就不用天天困在宫里了,想去哪就去哪,连你的驸马都管不了你”。
萧明晴眼前一亮,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哎,不对,我今年才十三岁,就算及笄就嫁人也还要两年时间!太久了!”
华平乐,“……”
公主你这恨嫁之心也太迫切了吧?
“也不知道掌印能不能叫父皇答应让我提前嫁给九方军师当童养媳?”
华平乐无语看着她殷殷看向自己的目光,默了默,无情开口,“皇上绝不会同意,公主你死心吧!”
……
……
萧明晴惦记着事,一直遣人打探着年鱼的动静,听说年鱼和华平乐分开后就立即去见了政和帝,又去见了九方贵妃,就再也坐不住。
她不敢去问政和帝和九方贵妃,就拉了华平乐去找年鱼。
年鱼跑了一圈,正瘫在太师椅上吃葡萄,见她来了就哼了一声,“哟,这不是本座大大得罪了的满城公主么?跑到本座的地儿来做什么?”
萧明晴心头渴盼大大压住了她对年鱼的惧意,蹲在椅子旁抱住他的胳膊,用脸使劲地蹭,“是满城大大得罪了掌印,不是掌印大大得罪了满城,掌印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同我一般计较了嘛!”
年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叹道,“小公主长大了,想着嫁人了”。
他这般说着,看的却是华平乐,华平乐眸色微暗,低下头。
萧明晴却一点也不觉得害羞,忙忙抬起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掌印,父皇怎么说?母妃怎么说?”
“你母妃大发雷霆,说绝不会允你嫁给一个年纪可以给你做爹的贱民”。
萧明晴腾地站了起来,大声反驳,“九方军师才不是贱民!”
年鱼摊手,“跟我吼没用,是贵妃娘娘说的,听说贵妃娘娘正满后宫地寻你,估计很快就能找到这了”。
萧明晴不知想到了什么,害怕咽了口口水,扯着年鱼的袖子央求道,“那掌印你帮我劝劝母妃”。
年鱼严肃看向她,“公主,你若是想嫁给如孟小公子般的高门子弟,自是不难。
但你想嫁的是一介白身,还效命福广王的九方凤。
你要么现在改变主意,要么就要做好自己去争的准备,贵妃娘娘的怒气是最简单容易的一道关”。
萧明晴喃喃啊了一声,母妃那关竟是最容易的?
她想嫁给九方军师,这么,难的么?
华平乐上前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同时不动声色将苏羡予给她那个锦囊塞到年鱼手中。
她已经看过了,里面是一颗浅碧色的药丸,异香扑鼻。
年鱼仔细瞧了瞧,从袖中拿出一柄极薄的匕首,削下一小块放入嘴中尝了尝,方又放回了锦囊中还给华平乐,无声吐出两个字,“解药”。
解药!
华平乐捏着锦囊越发惊疑不定,苏羡予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萧明晴回过神后便让华平乐先出宫,斗志昂扬道,“掌印说得对!想要得到九方军师,就要自己去争!你先回去等我的好消息!”
华平乐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好笑,又有些感慨,叹着气祝她马到成功。
萧明晴自觉自己亲事有望,她最好的朋友华平乐却是——
她本来就藏不住话,被年鱼一吓,勉强忍了几天,这时候哪里还忍得住。
当下将宁河长公主进宫催促华平乐和霍延之的亲事,政和帝不许,年鱼又警告她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华平乐。
末了,还不忘安慰华平乐,“酒酒你放心,等我嫁给九方军师,掌印担心的就不是问题啦!
你肯定也能如愿嫁给皇叔祖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湖广!”
她说着哈地一拍手,“不说我还没想起来,你嫁给皇叔祖,我嫁给九方军师,我们成亲后还是可以在一起啊!
到时候我们一起下海捕鱼,可有多好,真是想想,我就恨不得明天就嫁给九方军师!”
华平乐笑着点头,眼底却满是冷意,她早就知道政和帝绝不会轻易放霍延之离京,真正听到却还是杀意沸腾!
他会的也就是这些诡谲伎俩,小人行径了!
萧明晴又拉着华平乐展望了许久婚后去湖广的幸福时光,这才放华平乐出宫。
华平乐回了华府后,便遣人去文府送信。
文大爷办事妥帖又善解人意,除了邀月弓与两把小弩,又额外送了她一匹通体雪白的騧马,极是神俊。
华平乐见猎心痒,第二天就约了霍延之和孟姜去西郊猎场。
孟姜又带了苏鲤和程修远、钱令月,还有个温楚。
九方凤也跟着一起来了,寻了个机会同霍延之、华平乐落在最后,笑道,“二姑娘没什么想要同九方说的?”
华平乐,“……你既已知道了,何必问我?”
这样的机密事,只要一天不落定,政和帝绝不会许露出一字口风来。
九方凤竟然知道了,看来他用她画的皇宫布局图做了不少事。
九方凤挑眉,“我知道的只是年掌印突然建议皇上召我做驸马,二姑娘正好在宫里,不如仔细跟我说说?”
华平乐便将事情仔细说了,九方凤越听笑得越高兴,到后来笑得几乎快摔下马去。
华平乐皱眉,“满城公主一腔真心,有何好笑之处?”
九方凤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水渍,“二姑娘恕罪,九方就是听说竟然还有身份贵不可言,又正当妙龄的小美人爱慕九方,高兴的”。
华平乐皱眉,他这样的话,只怕连萧明晴都骗不过去。
“所以,九方贵妃坚决反对,皇上则是意向不明?”
华平乐沉吟,“意向不明,便是至少有了三分意动”。
九方凤哈地一拍手,“二姑娘说得精辟!”
华平乐见他明明满脸满眼是笑,浑身却无端溢满悲凉落寞之意,开口道,“公主既起了这个心思,以她的性子,绝不会一直闷在心里。
只要这件事一说出来,接下来的事便不是她或是你我能决定得了,我们先等着看皇上的动向就是”。
九方凤笑得越发欢了,霍延之皱眉,“你若不想尚公主,我自有法子替你挡了”。
九方凤使劲摇头,“尚公主啊,天大的好事,我为什么不想?二姑娘说得对,我们等着皇上的动向就是”。
华平乐瞥了瞥他,忽地将挂在腰间的连环弩往他手里一塞,硬邦邦说了句送你,拍马离开。
九方凤愣愣看了看被硬塞到手里的连环弩,失笑摇头,“二姑娘,还真是可爱”。
“我知道,”霍延之皱眉,“你真的要娶满城?”
九方凤无意识把玩着连环弩,轻笑,“且看皇帝陛下舍不舍得将掌上明珠嫁给我这个半老头子吧”。
……
……
华平乐尚未赶上大部队,苏鲤便驱着马朝她而来,行礼道,“华二姑娘,请借一步说话”。
不过短短月余不见,苏鲤抽长了些,更见清瘦。
华平乐几乎想摸着他的头叫他多吃点,勉强绷着脸点了点头。
苏鲤许是怕她不耐烦,直接开口道,“华姑娘,那对玉镯,华姑娘并未如约送给叔父”。
他也是最近才知道苏羡予并未拿到那对镯子,因此才会答应孟姜的邀约。
华平乐哼了一声,苏鲤默了默,“那日姑娘走后,福广王一掌将叔父打得吐血,之后更是时时咳血,叔父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华平乐一愣,随即失笑,她的福哥儿,还真是,真是贴心又可爱啊!
“怪不得整个京城的人都说是我把他打吐血了,明明我只打了他一耳光”。
苏鲤见她语气轻松,再开口便带上了几分激愤,“华姑娘听说叔父吐血尚能笑得出来,想是已没了当初的心思,既如此,还请姑娘如约将镯子交予我”。
华平乐嗤笑,“就算我对他没了心思,难道就不能巴望着他倒霉,巴望着他不顺心吗?我为什么要把镯子给他?”
“姑娘要如何才肯给?”
“除非——”
华平乐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起苏鲤,苏鲤被她看得发毛,刚刚那点郁愤消散无踪,提着心问道,“除非什么?”
华平乐哈地一拍手,“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苏鲤,“……”
苏鲤愣了愣,俊脸涨得通红,“请姑娘莫要戏耍苏某!”
华平乐眨眼,“我为什么要戏耍你?你又不是你叔父”。
苏鲤,“……姑娘到底要如何才肯将镯子给我?”
那是叔父宁愿在婶母忌日也要出门拿到的镯子,他一定要帮叔父拿到!
华平乐撇嘴,“听说你明年要下场?”
苏鲤点头,华平乐顿时双眼冒光,“那你答应明年中状元时,将探的花儿送给我,我就将镯子送给你”。
苏鲤,“……”
苏鲤颇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华姑娘,我叔父十七岁就中了状元,并不能代表我明年也一定就会中状元的”。
华平乐就嫌弃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连个状元都中不了,你还有心思出来玩?”
苏鲤,“……”
华平乐不再理他,打马追上孟姜,苏羡予最近行迹十分可疑,她要再谨慎一点。
阿鲤明年要下场,还是先缓一缓,再怎么也要等阿鲤平安过了春闱……
……
……
苏鲤被华平乐两句话一激,着实有些待不下去,寻了个由头提前回了家。
不想刚绕过影壁,就见苏羡予素衣缓带立在梅林的樱桃树下望着天外流云发呆,倒像是在等他。
这个时候,叔父该是在尚书省当值才对。
苏鲤压下疑惑,上前见礼。
苏羡予恍然回神,怔忪看了看天色,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鲤至今兀自想不通他调查华平乐的原因,不过苏羡予既然问起,他自然不会隐瞒,便将缘由说了。
苏羡予便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点头道,“华姑娘说得对,你怎么能连个状元都中不了?
从今天起,除了到老师那学书外,我每日亲自督查你的课业”。
苏鲤,“……”
叔父你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华姑娘说的话对了?
“那对镯子,我已不再需要,你不必再朝她讨要,不过她若是给你,你收着便是”。
苏鲤默了默,到底问了出来,“叔父,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不过是发觉以前误会华二姑娘了,她的确如你所言,是个纯善至真的好姑娘,你以后多与她来往”。
苏鲤瞠目结舌,不,不是,叔父您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苏羡予说完就要走,苏鲤忙追上两步,“叔父,孟姜还跟我说了件事,与,华二姑娘有关”。
苏羡予顿住脚步看向他,苏鲤心头异样一闪而过,华二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叔父可绝不会因为自己之前误会了她,就对她这般关注的。
“之前,福广王曾为华二姑娘求得年掌印出手诊治华小郡王。
华二姑娘与文侧妃说,她若是能帮她寻到邀月弓,便告诉她福广王用的什么求得年掌印出手。
昨天文家寻到了邀月弓,又另送了一匹騧马,一副连环弩给华二姑娘。
孟姜十分羡慕,说华二姑娘十分地会做生意,说想学学,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苏羡予只查到了文侧妃怀孕前,华平乐曾从文大爷手中买下了帽子胡同的香料铺子,具体情况却没有查出来的。
现在听了阿鲤的话,再结合那天华平乐与年鱼默契的模样,眼前便豁然开朗。
只怕文侧妃先前有孕就是华平乐与年鱼的手笔,而那个铺子就是文家的谢礼!
她果然还是和以前一般模样,聪明又大胆!
简简单单一个孩子便将东宫折腾得元气大伤,她还能从中得个香料铺子!
而她之前用镯子勾着自己去参加她的及笄礼,只怕是为着杀了他吧?
她有着那般“痴恋”自己的名声,找到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后悄无声息地杀了他,又有谁会怀疑她?
她回来了,终于认清了王妙儿的真面目,也果然恨上了他……
他这般想着嘴角不由就浮起几丝甜蜜又隐隐忧伤的笑来,苏鲤猛地瞪大眼睛,华二姑娘,华二姑娘肯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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